神经紧绷的时候还没感觉到什么,一松懈下来,楼藏月又感觉自己的脑袋很重。
摸了一下额头,这回是真烧起来了。
她找服务生要了感冒药吃了,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呆着。
碰巧遇到叶赫然,叶赫然问她:“你没跟舟儿在一起?”
楼藏月迟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闻延舟,随便指了一下楼上,然后从他身边经过,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着。
叶赫然看了她两眼,自顾自上楼。
楼藏月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越坐感觉头越晕,撑不住了。
她想要回房,但不长不短的一段路,她走得踉踉跄跄,眼前天旋地转,她跌倒时,面前停下来一双皮鞋。
她好像又闻到,松柏的香味。
……
楼上的几位,项目谈得差不多了,下楼乐子。
叶赫然和闻延舟走在一块。
叶赫然来找闻延舟,主要是看到一件奇事儿:“刚才邮轮上放了一艘快艇下水,不知道是谁半道走了。”
上了船,中途走,多少有些不给商家面子,除非是刘总那种不得不走的,一般人不会这么不讲规矩。
“姓刘的要走,是自己划船走,能让商家放快艇,肯定是商家要送走的人。”闻延舟不在意,“管他是谁。”
总不会是商时序吧。
想到这个人,闻延舟就去寻楼藏月:“有看到她了吗?”
他还想跟她算账呢。
“谁?”叶赫然猜,“楼秘书?”
“嗯。”
叶赫然指向那个沙发:“不是在那里吗……嗯?人呢?”
沙发上空空如也。
叶赫然纳闷:“我上楼的时候,还看到她在那里坐着。”
闻延舟环顾整个宴会厅,却哪哪儿都没有那个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的身影。
叶赫然看向宴会厅外:“今晚风还挺大的,感觉船都有点摇晃呢。”
闻延舟眉心蹙了一下,拿出手机给楼藏月打电话。
电话通了。
但无人接听。
闻延舟不假思索,转身出了宴会厅,一边持续给她打电话一边走进电梯,按西楼。
他以为她是回房间了,然而房门打开,里面也是一片漆黑。
闻延舟顿住,不在宴会厅,电话不接听,房间也没有,难不成她……
失踪了?
又一阵海浪袭来,整艘巨型游轮都跟着荡漾了一下,房门没关,闻延舟听到楼下传来惊呼声。
安保呼吁宾客们回到船舱,不要在甲板逗留,更不要靠近围栏,免得发生意外……
闻延舟薄唇抿成一片柳叶,锋利危险,转而去找游轮的安保经理,让他们调监控。
他要马上知道,楼藏月现在,究竟,去了哪里!
安保经理不敢怠慢,立马带闻延舟去总监控室查看监控。
游轮上的摄像头覆盖面广泛,很快就找到楼藏月的身影。
那是半个小时前。
楼藏月一开始确实是在沙发上着,但没过多久,她就摇了摇脑袋,似乎是觉得哪里不舒服,然后就独自离开宴会厅。
她先是走向电梯,但电梯前挡了人,她过不去,便后退了几步,走了旁边的楼梯。
那楼梯本就属于观光楼梯,开放式,一侧是大海,她身形摇摇晃晃,就像是喝醉了,再加上风大,她抓着扶手,脚步轻浮,中间有好几次差点摔倒,看得人胆战心惊。
闻延舟的目光黑沉。
安保经理捏了一手的冷汗,连忙拿起对讲机,让安保沿着监控的路径找过去,他也不敢闲着,继续追踪。
下一个镜头是三楼的甲板,楼藏月安全上楼。
甲板上没什么人,空阔风大,吹得她的发丝飞舞,裙摆飘飘,她踉踉跄跄,左脚拌右脚,终于把自己绊倒了。
她跌坐在甲板上,连发簪也掉了,一头柔顺的长发垂了下来,宛如一条被人类诱捕上岸,懵懂无知的美人鱼。
哪怕是在模糊的监控里,她也美得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