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好找,但顾念因为没考虑清楚自己打算搬到哪个地段,牙行的伙计推荐得口干舌燥,也没能找出客人可能感兴趣的吉屋,严重被打击了工作积极性,最后扔给她俩一堆资料,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没有照片,只有纯文字的描述,顾念也不耐烦翻这些东西,再加上时间也不早了,包寄桃中午还要做生意,两人就此打道回府,等想清楚了再来。
次日上课,顾念从杨益怀手上得到了几处待租吉屋的地址,正好是处在和安堂总号和医学堂之间的地段。
顾念把这些资料托包寄桃请人调查周边环境,等了几天才有了反馈消息,虽然都是适合安居的好地段,可对顾念来说,好像总差了一点火候,她提不起去看房的念头和兴致。
在下一个休沐日的前一天,顾念从总号过来送补充药品的伙计手上得到一封信,说是大掌柜给的,信里有一个地址,说是给他找的好宅子,让他务必去看一看。
顾念带着信纠结地回到家,包寄桃照例来送汤,但这次她说什么也不陪顾念去了,那地址一看就是在和安堂总号附近,她才不要给别人留下什么话柄。
于是第二天上午,顾念一人出发了。
顾念先去了总号,跟大掌柜打了个照面,谢谢他的信。然后大掌柜叫了个伙计带顾念去庄宅牙行,找那里的伙计去看房子,房东已经全权委托牙行办理全部事宜。用掌柜的话来说,那是个非常好的宅子。
伙计先带着顾念步行往西,去了另一条街上的庄宅牙行,今日看房是早预订好的事,人家见客人来了,马上派车派经纪,载顾念二人去一趟。
新宅子的地址在上塘街往北走三个路口,来到一条东西走向的叫如意巷的地方,全是错落有致的民宅,街道都很干净,居民身上干干净净,没人穿得不好,更听不到什么粗言秽语,那些街门虽然都是如意门的样式,但木料很好,门口有石级和拴马石,这里应该是中平小康人家聚居的地方,少说一个宅子里也得有两进院子。
在车上,经纪照行规先跟顾念简单地说了一些关于那宅子的基本情况,以表示那是正路的宅子,不是凶宅或别的什么,保证绝对干净。
那宅子的现屋主是个穷书生,继承了远房有钱亲戚的财产,但家里人丁单薄,住不了那几纵几横的大宅子,正好那宅子的每一纵院子都在外墙开了一个街门,于是现在的屋主就想把宅子拆分,租了或者卖了,手上换点现钱好过活。
听是这样格局的宅子,顾念也没去想钱的问题,而是首先想到自己就两人,哪里需要住几进院子的屋子,大掌柜推荐的也挺不靠谱。盘算着一会儿转了几圈后,就找理由婉拒算了。
马车最终停在了如意巷东头的一栋蛮子门的建筑物前,一路过来顾念看到几扇间距不同但形式都一模一样的如意门,她就知道到地头了。
可下了车再仔细一看,惊讶中有些失望,那大门看上去有些维护不力,门上有兽首,却无铜环,门口的两只石质瑞兽也少了一只,更别提其它装饰物,只留下了曾经存在的痕迹,实物早没影儿了。
“我说,经纪,这真是好宅子?”顾念指着大门,更加不想进去。
那经纪笑呵呵地拱拱手,“客人,你只管放心,别看这外面现在寒酸了,里面是真的一点不差。前屋主正是因为膝下无子,无人继承家产,老年后就卖了手下铺面,只拿着积蓄坐吃山空,最后连这宅子和少量现钱留给了远房侄子一家。那穷书生不事生产,一心只读圣贤书,一家老小几张嘴全靠他屋里的内外操持,这大门的脸面自然就顾不上了,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宅子荒废了,趁着夜深人静弄些破烂货拿去换点酒钱。”
“喂,经纪,你这样说更吓人了,这一带治安不好?”
“哟,客人,我可没这么说,人家以为这宅子荒了才干这事,这里治安顶好的,不信你问问周边街坊邻居,好些年没什么案子了,最多一些小偷小摸,丢一些放在外面没来得及收拾的破衣烂鞋。入室盗窃的,没有,真没有。”
经纪比了个手势,“客人,我们还是先进去吧,里面一定让你满意。”
顾念同意了,经纪上前拍门,等了一会儿才有人应门,是个面容疲惫的年轻妇人,贤惠的容貌,穿得有些寒酸,衣料都洗薄了。
那妇人显然认得经纪,二人说了几句话,然后经纪把妇人引见给了顾念,果然是女主人。
双方客气地见礼,妇人让开身请了客人们进来,让他们自便,随便看,她就退下了。
经纪带着顾念二人熟门熟路地往隔壁纵院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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