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
段飞还没缓过劲来,他吃吃地说道:“怎么会是他……我还以为打我闷棍的那个人就是他……”
“哈哈,飞哥也有猜错的时候啊,你再猜猜看,打你闷棍的究竟是谁?”黑猴儿得意地笑道。
“既然不是江昌,难道是……”段飞艰难地吐出一个名字来:“石斌……”
黑猴儿得意地笑道:“不错,就是他,我当日没有说服飞哥,便转而向石斌游说,他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古板,很快就被我说服了,打你闷棍,报名成了个差人,这都是我安排的,若非他在衙门里学了几手,我们哪能把事情做得那么干净利落?可惜他们四个都没有飞哥你的魄力,做事犹犹豫豫,都已带人出城了竟然还掉转头回来,那帮小的也不是那么听话,否则我们早已远走高飞,现在可好,有飞哥来带领我们,自然是再好不过,飞哥,下手吧,搞仪式加上处理尸体需要不少时间,再不下手就不好办了。”
段飞一咬牙,说道:“江昌,你挡了哥哥我的路子,别怪哥哥狠心了,白手,拿块布将他的眼睛遮上,疯狗,把那剔骨刀子给我!”
疯狗不情愿地将手里提着的尖利剔骨刀递给了段飞,这把刀果然与谭茂的新刀一模一样,段飞接刀在手,目露凶光跃跃欲试,白手的手脚慢了点儿,江昌的眼睛还没被掩上,见状他惊惧地用力挣扎起来,段飞冷笑道:“江昌,你认命吧,一报还一报,当日你打我闷棍,可曾想会有今天?”
四人尽皆愕然,段飞飞快地向后退去,疯狗还道:“飞哥,是石斌打你闷棍啊……”
黑猴子最先反应过来,他又惊又怒地大吼道:“我们上当了,快将他抓住!”
段飞一脚将椅子踢飞向五人,然后自己向后一跃,哈哈大笑声中撞开薄薄草帘围起的墙壁退到了外边,随即大喝一声道:“大家一起上,窝棚中的五人都是凶手,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
严捕头怒吼一声,左手持着铁尺,右手将腰刀舞出碗大的刀花,将草帘搅得粉碎,随即扑入了窝棚之中。
石斌气得两眼通红,他也奋不顾身地提着水火棍冲了进去,像他这种新手,还是用长兵器比较安全,铁尺毕竟太短,一寸短一寸险啊。
喝骂声和叮当声在窝棚中响起,草屑纷飞中根本看不清战况,段飞长吸口气,扭头走到傻站在一旁的小二子等人面前,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吧?他们准备带你们去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好在你们没上贼船啊。”
“飞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几个年纪小的孩子都呜呜声哭了起来,这里就是他们的家,现在窝棚已经倒了,几个大哥又都成了杀人凶手,他们在突然间失去了一切,心中的彷徨无依可想而知。
“大家放心吧,我不会丢下大家不管的。”段飞说道,一群孩子将他围在中间,年纪小一些的还担心地紧拽住他的衣角不肯放手,让段飞一阵心酸黯然。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疯狗、黑猴儿、江昌他们五个人鼻青脸肿地被铁索紧紧锁住了手脚,串成一串拖了出来,望着这些昔日的兄弟,尤其是江昌,段飞心中相当的压抑。
“飞哥,对不起……”江昌突然朝着段飞跪了下来,垂头号啕大哭,段飞黯然摇头,喉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石斌冲过去把江昌踢翻,然后扑在他身上乱打,嘴里不停地骂着,眼里的泪水却不停地流下,滴在江昌遍体鳞伤的身体上。
“够了。”严捕头拉开了石斌,吩咐郭威等将五人连同搜到的凶器、戒指、玉佩等赃物,一起押回衙门,倒塌的窝棚盖在火堆上被点燃了,不过在这潮湿的气候里也不虞会引燃大火,火光映照着段飞的脸,他面无表情地怔忪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严捕头几脚踏灭了火头,对段飞道:“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觉,别想那么多,这个案子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两个都别管了,放你们两天假,去哪里散散心吧。”
段飞点点头,指着那群孩子,黯然道:“头儿,他们该怎么办?他们都是我的兄弟。”
严捕头道:“我带他们到城南的慈善堂中暂时安置下,长久也不是办法,慢慢再想辄吧。”
段飞坚持要亲自将诸小送到慈善堂安置,安排好一切回到衙门里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段飞和石斌两人累了一夜,心情又无比沮丧,二话没说倒头就睡,直到下午才先后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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