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跪下,哭了起来。
有一个跪,就有第二个,不一会儿,就是一大片。
本地风俗向来讲究入土为安,至于火化,那是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才必须接受的惩罚。
“不烧掉,他们身上的病就会传染到我们身上。他们这些人代替我们死了,就是希望我们能好好地活着。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会怪我们的。”刘成方解释道。
他话音未落,如狼似虎的衙役就开始执行命令。
又特意将有虐疾的人隔离开,留了人把守。
但被留下的人,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是怕极。
朝廷安排的治虐疾的人迟迟不见踪影。
虽然又安排了新知县,知县老爷文采斐然,可他会治虐疾吗?
他知道每年因虐疾要死多少人吗?
再说知府老爷,他才做了几天官?有能力处理这样的事吗?
别说普通百姓此刻对新上任的知府知县大人持着怀疑的态度,就是靖海侯都觉得朝廷这般决定实在是太、儿戏了!
自古以来,就有不成文的规定,官员异地任职。哪有知府知县都是从当地提拔的先例?何况这位同知才上任不到半月,还未出任何政绩就成了知府!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治虐的太医又迟迟未到。
难道太后和于丞相的目的是想借此机会,用“拖”字诀,让靖远军大伤无气,不战而亡?
想到此,饶是身经百战的沈侯爷,也冷汗淋漓了。
也不怪沈铮多想,沈家本是前朝重臣,后来虽归顺了大周,终是担心会有卸磨杀驴的那一天。
可太后和于家为了对付他,实在不该置这么多无辜的性命于不顾。刘成方说到底,也不过是受了他的牵联罢了。
倒是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让沈铮不由高看了几眼。
其实,刘成方也是故做镇定罢了,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慌了,下面估计会乱成一锅粥。
除了等待,还有什么办法呢?
可谁又知道,他们到底是在等待死亡的来临,还是获救呢?
眼看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变得奄奄一息,变得四肢冰冷生命全无。
谁也不能肯定,下一刻染上的病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各位大人,难道真的就束手无策了?我们所有人就在这里等死吗?”有人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各位别急,本侯请的名医估计后天就到了。”靖海侯说道。
其实后天到不到,他心里也没谱。他麾下的奇人异士无数,却没一个能治虐疾,唯有一个老先生推举了药王的第七十九代玄孙,特意派了沈溶去请,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至于刘成方,王菁倒是给他说了青蒿可以治虐疾,他还有点犹豫不决。她从小到大,也就治过几只鸡而己,现在可是活生生的人,他们的病几十年的老大夫都束手无策。
却听乔朝阳突然开口道:“我们肯定不会等死!大家看看,我手里这种药,就是治疗虐疾的药。”
刘成方一看,这不就青蒿吗?
难道是菁姐儿告诉他的?
再一看,王菁正站在乔朝阳后面不远处,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刚来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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