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燥动的青春（一）

样一所“群艳芬芳”的高中，那会是一种怎样的结果？这注定会是一场狼吃羊的故事，而这个故事的开始也正和其它所有同类的故事一样，需要有一个破烂的蓠芭，而兔子就是充当这个蓠芭的角色。“丫的，兔子这贱人胆子也忒大了吧，昨晚我正在厕所里蹲坑，就听到校外大兵打口哨，正想着怎么回事呢，你猜怎的？我靠，兔子那妮子竟然跑进男厕所，吓的我差点一头跌进粪坑里去，正在我以为童贞不保准备高呼救命之时，却见那兔子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助跑，噌的一下就窜上了墙头，接着一跃而下去会她的兵哥哥去了……”夜里的夜聊会上，洪伟躺在床上绘声绘色的讲着他的遭遇，逗的大家直笑。老梁说：“你说兔子她图个什么啊？男人哪没有？咱这屋儿就有好几条光棍，她犯的着这么拼命吗？”“丫的，你能和人家比？人家是炮兵，呵呵”李峰淫笑着说，“这个兔子和我说过，好懒她还叫过我干哥，她说大兵请她吃烧烤，还给了她一把领花，就是那个金色的小星星……”孔杰说。“咳咳，人家这是各取所需，这叫双赢你们懂不懂？”老谭说。想想也对，兔子即满足了虚荣又大饱了口福，而当兵的与学生不同，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成年的社会人，之所以这么热衷于“课外辅导”自然也是有他们的企图，不过换过来一想，兔子也算不得什么好鸟我们何苦为她担心？老曹嘻笑着说：“就当送去劳军了吧……”“鸡啊，兔啊，送到哪里去，送给咱亲人解呀放军……”大家齐声唱着……

    一大清早，就被人找了一顿恶心，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李小亮这厮有事没事的时常往我们宿舍跑。自从上次那场架过后，这厮老实了许多，见了我也会不时的套两句词，不过我始终看不惯他那种做做的小人神态，再加上一直怀疑上次打架风波他是内鬼，所以从没好好答理过他，只是由于大家都是校马营出来的不好做的太过，有时逢场作戏的敷衍一下而已。“嘿，哥们儿，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李小亮凑趴在我的床沿上对我说，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自顾着抽烟。李小亮见我没有理采，掏出一把东西一骨脑儿的扔在我床上，“怎么样？这个没见过吧？这可都是高级货，呵呵！”我瞄了一眼，见那东西都是用小袋装着，红红绿绿的。这次还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拿了一个，问：“丫的，这什么玩艺儿？”，李小亮一脸的坏笑，说：“我靠，大哥，你不会真不知道吧？”，又是这种烦人的德性，我重新躺回床上，说：“爱什么什么，拿走，别在我这臭显摆！”。这时孔杰凑了过来，往床上一看就兴奋的大叫：“哪来的这么多避孕套？”，什么？避――孕――套？我一听又重新翻身坐了起来，再次把那物件拿起来，仔细的打亮着，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避孕套啊？李小亮看我如此神态，一脸的讥笑，“大哥，你该不会不知道怎么用吧？不过没事儿，上边有说明有空学学，呵呵”。说实在的，人非圣贤，谁也别说自己干净，这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别说我了，我想就是小然也是门清。早前课上的生理卫生算是启蒙教育，再加上宿舍每晚关于这方面的探讨，还有上次孔杰我们几个误入街上录像厅的视频观摩，无论如何我还不至于幼稚到像李小亮说的那样不知“套套”如何使用，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事我们也只是停留在理论的基础上，别说没有机会，就是有那种机会，我想我也未必有那个胆量，上次一封匿名信都让父亲那样光火，要是知道我做这种事还不得让他老人家当场打死？早就听说李小亮这崽子“好玩”，据说前几天9号宿舍的人为了他与兔子幽会，全都搬到别的宿舍去睡，当时我还有些不信，不过现在看来似乎确有此事啊。孔杰的一嗓子让大家一下都围拢过来，把那些“套套”抢在手里看个稀奇，“我平时都把它放在鞋垫下边，这样即不担心被学校查到又用着方便，呵呵！”李小亮一副得意的样子。“丫的，你也不怕传染上脚气！”我笑着骂道。“说你外行，你还不服，安全套，安全套，就这包装安全着呢！”李小亮的话逗的大家直笑。没想到大家对这玩艺产生了如此强大的兴趣，很快那五颜六色的“套套”就被这帮“货”们瓜分一空，洪伟没有抢到，还不停地抱怨。“哎？我说你在那嘟哝个屁啊？就是给你难不成你还有地儿用去？”我取笑洪伟说，“就知道说我，你不也一样没地儿用吗？你不也是抢了一个？切！”洪伟反驳着。这个崽子竟为了个破这玩艺儿当着李小亮的面和我顶嘴，多亏只是个破“套套”，要当真是个女人还不立马拿刀和我拼命，我有些不爽。“丫挺的，给你，倒要看你有个屁用！”我把手里的玩艺儿向洪伟扔了过去，洪伟一把接在手里，就笑了……李小亮走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洪伟以为我在生他的气，没结没完的在我身边转悠找机会逗我开心，我也懒得和他解释。虽然我也很鄙夷李小亮这种下作的生活方式，但也不无感慨人与人的不同，同在一个学校，有我与施杰这种柏拉图式的感情，也有孔杰与孙丽这样的现实主义者，更有兔子与李小亮这样的感官实用主义者，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令人费解的事情。精神与肉体，哪个更可贵？我不知道！或者换一种问法，精神与肉体，那个更理性？这同样是一个无解的命题。也许我本就是庸人自扰，事情的本身就是因人而定，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你大可享受你的精神盛宴，却也不必鄙夷李小亮这样的实用主义，说白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没谁强迫谁。回过神来，正看到洪伟这厮把那个“套套”吹成了一个大大的气球，彩旗一样挂在了宿舍的门梁上，惹得路过的女生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