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正在回味当时那团运针的真气,想以树枝当针,再在院子里比划一遍时,只听得有几个人进了后院,而后月夫人的声音穿过来道:“难得大夫人肯赏脸来梵月阁,不如在前院用茶吃点小厨房新做的点心,这后院偏房都是女婢的地方,也没什么好看的。”
月夫人语毕,一个秋儿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响起道:“多年不见,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带我到处转转,丫头住的地方也看看,我也好教小芹学着如何打理离秋苑里的丫头吃住。”
听到这个声音,秋儿便打消练功的念头,重新拿起绣花针继续绣彩莲。闻得几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秋儿也不抬头,突然听见金鸽嗲声道:“城主真是偏心,还为二夫人特意安排了绣娘在府上,妾身每次要看倌裙的花色是否合适,都要好一番折腾,哪里有二夫人这番方便。”
白展接道:“这殿里的事情,你们自行安排便是。”白展一出声,秋儿心里着实惊了一下,心道:“他居然来了。”惊完之后,心中莫名的紧张,手心也微微冒汗。
秋儿压着心跳,慢慢的站起来,头微微低着,眼睛看着地下。待三人走到秋儿面前,月夫人道:“秋儿,绣活劳神,也不能傻站着,快行礼。”
秋儿听完顿了一下,头和眼皮都没有抬,只是曲了曲膝盖,算了行礼。
金鸽见状,一阵冷哼,道:“沙城大小姐果然是千金之躯,架子真是大。”
秋儿依然静静的站着不语,月夫人道:“这些日子秋儿赶绣活,做的都是本分事。”
“既然做的本分事,那也该守本分和规矩,见了主子也不行礼。”
“秋儿才去绣房不多时,再加上连日赶工,也没特意安排个人去教。等忙完绣活,我一定安排她把该学的都学了。”月夫人笑道。
金鸽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秋儿,再看看旁边看着秋儿一言不发的白展,也不好发作,又道:“你这后院好大一股药味,是谁病了不成?”
月夫人笑道:“最近晚上老睡不好,身子乏,就煎点汤药续续神。”
金鸽看了看月夫人,笑道:“大婚将至,二夫人想必是高兴过头了吧?”
月夫人笑道:“大夫人何必取笑我。”
金鸽看向秋儿,拿起未缝制完的倌裙,用手抚摸着朵朵精致的彩莲道:“二夫人真是好眼光,你这一件倌裙,可值当我那一箱子宝贝了。这一朵朵彩莲跟开在池塘里的真莲花一样,穿在身上这可比任何装饰都耀眼。”
月夫人笑道:“大夫人过奖了,那日您才是大婚的主角,我只是陪衬,这裙子外面当然要套一件粉纱,才符合礼仪规矩。”
金鸽笑道:“二夫人真真是懂得为妇之道,难怪城主让二夫人料理殿内的事,诸多事我还得好好向二夫人讨教。”
“好了,绣房的人都在为你的倌裙日夜赶工,月儿只就这么一件裙子,主次已分,何必还要斤斤计较。”白展开口道。
金鸽嗲声道:“妾身只是羡慕二夫人裙上有如此精美的彩莲。不如也让秋儿姑娘帮妾身缝制一件?”金鸽说完望向秋儿。
月夫人道:“婚期将近,时日无多,若是再缝制一件,怕是要耽误大夫人的大事。”
“不碍的,就只一朵,绣在胸前。”说着金鸽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大小。
秋儿顺眼望去,眼睛在金鸽颈上挂的那颗金豆停下了,恍惚了一下,便收回了眼神,继续低着头,不语。
金鸽见秋儿默不作声,又嗲声道:“城主,这绣娘我可使唤不起了。”
白展道:“她是绣娘,你是城主夫人,你当然使唤得起。待月儿的倌裙缝制完后,再缝你的不迟。”
金鸽道:“那一切由城主做主了,让妾身也能有这彩莲撑场面。”
白展道:“你这场面还不够大?何需一朵彩莲。就算这次穿不上有彩莲的裙子,平日里再穿也不迟。时候不早了,前厅的点心应该准备好了。”
“那就去前厅用点心吧。”月夫人接话道。于是一行人出了后院去,只留下心中无比婆娑无奈的秋儿。于上次在金展堂见白展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当时恩了情断之词还犹在耳旁,白展冷酷决绝的表情像一块寒冰,将秋儿的心冻到没有知觉。
秋儿死里逃生,却感觉自己生不如死,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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