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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宫中果然来了人,奉楼石定口谕,探看金枝公主病势如何,特别强调公主免礼。
来人是徐安杰,宋晓只认得他是********。金枝提醒她:这是跟了父皇四十几年的老人,对我很好。
宋晓立马笑得跟朵油菜花儿似的:“有劳徐总管跑这一趟,劳驾您跟父皇说,儿臣不过偶感风寒,改日病气散了一定进宫去给他请安。”
徐安杰圆圆的脸笑得和蔼可亲:“公主一番孝心,老仆定当一字不漏回禀皇上。”说着趋近仔细端详她脸色,道:“公主这一病,下巴可尖得能戳人了。”
宋晓听到这话,虽知道这徐总管是皇帝心腹,定然与金枝相善,心中仍是一热,道:“您这话说的,不过躺了一天,哪儿有瘦得这么快的?也是您心疼我罢了。”——她心疼金枝那种隐忍的性子,除了自己对金枝好,更恨不得全天下人都对金枝好。如今遇上一个,不免大喜过望,神情间自然而然露出亲近神色。
又听徐安杰道:“话不是这么说。公主向来体健安康,这次突然来这么一场大病,不免让人心惊。又快是入冬时候,可得多加小心哪。”
宋晓隐隐听得他话里有话,只作不知,道:“那我便听徐总管的,多多补回来,最好补成个大胖子——只怕到时父皇不认得我了。”
说笑一阵,徐安杰便说病中不能久扰,告辞要走,宋晓欲待送他,又被他劝住。两人客气一阵,宋晓便让停绿送他到府外。
以往说这种客套话,宋晓都在心中觉得极度不耐烦,这次说出口,却觉得这些话确是字字妥贴。
“本来都是好话,说的人不对,却成了废庆。”宋晓嘟囔着。
你说什么?金枝没听明白。
“没什么,只是决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
“过后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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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杰回到宫中,打听得楼定石现在御书房,便去回话。
楼定石正在批折子,见是他,挥手道:“说。”手中也不停笔,取过一本又看起来。
徐安杰遂将今日所见一一道来,末了道:“公主精神倒好,只是还躺着,脸上没丝血色,瞧着怪招人疼的。”
楼定石道:“你去路仁那里问问,他昨日虽说这症候无碍,但朕不放心。”
徐安杰应下,又听他问道:“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病……昨日朕也听说了一些,你今日去可问到些什么?”
“公主没说什么。不过据老仆听到的,似乎是与驸马有关。”
徐安杰说的虽然含糊,但楼定石知道这在他便是肯定了。
手中不由一紧,那玉杆云毫的中健便应声而断。他烦燥地一甩,断裂的笔摔在厚厚的地毯上,迅速染红了一片花纹。
楼定石起身来回走了几步,面上虽仍是一派正肃之色,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正在强忍怒火。
徐安杰默不作声,看着他走了几圈,忽然停下,道:“你还记不记得阿繁去前说过什么?”
徐安杰低声道:“锦娘娘说,别让孩子吃太多的苦。”
楼定石道:“她还说,既生在帝王家,有些事便顾不周全,只盼我看在她这十几年情份上,顾着灵儿些。”不知不觉中,他不再自称“朕”,说出十余年前,只对着一个人才有的自称:我。
“这么多年,除了她的族人,阿繁只为灵儿对我说过求字……”说到此放,楼定石似是陷入遥远的回忆,目光变得柔和。许久,他闭起双眼,刹那间眼中一闪而过的,分明是痛楚。
徐安杰见他神情是回转过来了,便轻声道:“小儿女情态,许多人都经历过,不独公主。”
闻言,楼定石冷笑道:“朕只知,民间做父亲的,自家女儿受了委屈是要去找回公道的。”
徐安杰并不慌张,只道:“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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