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弼珏看着僵坐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儿,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曾经的她,见谁都亲近,一脸信任像小狗;现在的她,虽然脸上不说什么,肢体语言却学会了拒绝,把自己包裹在层层的壳里,以防受伤。是自己的原因么?轻叹一声。柔声说道:“我们要赶一天的路,你如果觉得不适,就靠在我怀里吧。”
怀中的小人儿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他的话。
在确认之敏的伤势大致无碍后的第二天,郑弼珏带着她上了路。在路上漂泊不定,不是养伤的好地方。早一点回到灌县,他比较放心。看看之敏因失血过多苍白的小脸,掩饰不住的倦意,他紧了紧怀抱,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舒服一点。
跨下的骏马笃悠悠的前行,身后跟着一匹毛色清亮的小毛驴,因为之敏伤势的问题,大部分都是在昏睡中度过。偶尔清醒,也只能说一句:“三哥,给你添麻烦了。”或是“不要告诉爷爷他们。”懂事的话语,一点一滴静静的流入郑弼珏的心房。为了娘亲的快乐,他努力成为无的首领,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任务,换来父亲对娘亲一次又一次的注目。他从来没有回头看过,被他伤害过的人或是伤害以后造成的结果。怀里的这个小人儿,第一次让他有丝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只是,后悔又如何呢?之敏像个小太阳,带给周围人温暖,在大理时,他依恋这个温暖,却变成了错误;如今,小太阳虽被阴霾遮住,终有一日会大放光彩。她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只能使两个人始终在两条道路上,暂时的交叉只是命运里无奈的相逢而已。
到后来,随着伤势的平复,之敏清醒的时间多了起来。她先是招来暗卫,确认他们没有把自己受伤的消息发回王府,然后又琢磨自己的伤势配药。丝毫没有问起刺客的消息,反而是弼珏,派了手下的人去打探消息。
慢慢的,吃药变成一个大难题。最初之敏伤重,整个人浑浑沉沉,给啥吃啥,一点都不皱眉头,还让他直叫轻松。谁知那是他没见识到厉害,待到之敏清醒了,那吃药的事就难如上青天,天天和你捉迷藏,要不就说自己身体已经好了不用吃药。每天这么三五回合弄下来,一到吃药的时候,两个人都犯难。要说这也不怪之敏,那药黑呼呼的,有时候配出来的带着一股子膻腥味,能喝下去的人,她都佩服。这是她最感慨的事情,为啥没有简单一点的药呢?那么苦的药她真的下不了口。郑弼珏只好认命的寻找蜜饯,以备下次吃药大战。
又到吃药时,两个人坐在大堂里,对着店小二端上来的药大眼瞪小眼。之敏一脸畏缩的样子,弼珏不敢开口。只好用眼光恳求,把药喝了啊,乖。之敏回之一张苦脸,好苦,我怕。喝了吧,对身体好。我这里有蜜饯,他把蜜饯从怀里拿出来。还是很苦。不要喝。之敏想了想,摇摇头,身子往后慢慢退去,似乎这样就能隐形。突然听到一旁“扑哧”一声。两人回头,只见一名头戴面纱,做利落打扮的少女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
之敏脸红的转过身来,看向面前的药,虽然被人嗤笑,她还是不想喝下这碗药,兀自在心里天人交战。而郑弼珏却是漠然转过头来,根本不管别人怎么看,一双眼睛只盯着之敏不停的做小动作。两人僵持了半天,之敏知道自己理亏,只得牙一咬头一仰,闭眼喝下这碗药。待药水刚刚下喉,来不及睁眼,双手便在桌上摸索蜜饯,已经有人把蜜饯送到嘴边。战役完毕,两人皆松了一口气。抬眼寻找刚刚出声的少女。那少女却磊落大方的自动自发坐到他们桌前。
之敏一愣,连忙向一旁偎去,郑弼珏早已习惯,一手揽过她,收入自己怀里。少女见此,不由得又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轻轻揭下面纱,美目流转,直视二人。“二少说你们俩同行上路,可没说过你们这么亲近。”
之敏不懂她话中之意,疑惑的打量她。头上响起清朗的男声:“行烟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行烟烟嫣然一笑,“二少说你们这两天在回程的路上,我来接你们啊。”
郑弼珏迟疑了片刻,“你不会这么好心的,你是不是又弄坏了二师兄的什么东西?”少女闻言娇憨的吐了吐舌头,“谁知道他那个不求人那么容易就断了,还说是千年温玉,我只不过轻轻的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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