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一直都想削藩?”
朱元璋看他。
朱标不敢回答。
其余事他还敢据理力争,劝父皇收回成命,唯独削藩一事,他无论是做太子还是做哥哥,都不该当面提出。
“你是朕立的太子!”
朱元璋不满的训斥他:“大明朝内发生的事,你都有权过问!”
朱标这才拱手,说道:“如今楚真人名号已传扬开,百姓之间多有议论,不知父皇该如何给楚真人封赏定爵,以安人心。”
朱元璋表情僵住。
楚祯不是大明朝的人,给他什么府邸美婢他也享受不到。
所谓封官进爵,也是对大明子民来说,楚祯恐怕压根看不上他封的爵位,那小子优哉游哉坐在那栋楼里,光是坐的柔软长椅都让朱元璋眼馋。
更别说他能买到天南地北的果子。
但若是不封爵,百官又不免多嘴议论,民间也会出现张真人,宋真人等坑蒙拐骗的人。
“后日大朝再说!”
朱元璋还要再想想,“还有什么事吗?”
“不知父皇为何突然召回四弟?”
“他以后要谋反。”
“什么!?”
朱标惊愣住,看着父皇淡定从容的神情,许久方才苦笑:“想来四弟非是齐王李祐,不敢忤逆父皇,难道是儿臣做得不好?”
朱元璋没有回答。
朱标又求情道:“楚真人处所记载的史书尽是后世之事,四弟如今并无谋逆之心,望父皇勿要因此责罚四弟。”
朱元璋脸色缓和下来,“标儿,你做太子我放心,也能管束好你那些弟弟。去你母亲那吧。”
朱标正欲告辞,忽然又想起一事,禀告道:“礼部郎中梁文廷上谏,称家中妻妾女儿依照古礼尽皆裹脚,望父皇收回先前禁裹脚旨意。”
“什么古礼?”
朱元璋气笑了,正欲狠骂,再将其流三千里,忽然反应过来:“这是谁的人?”
“胡惟庸。”
“果然。”
朱元璋冷笑,对朱标吩咐道:“将他家男丁都裹上脚,裹成小脚女人大小,让他们双脚走去丞相府给胡惟庸效忠。”
“……”
朱标叹为观止,他总是会被父皇的做法震住。
但这事他却没有反对的意思,很快传令下去。
朱元璋走出里间,来到案桌前,接过标儿未处理完的政事。
不知过了多久,侍立的宦官突然听到陛下开口:“去把胡惟庸带来。”
“是。”
宦官轻手轻脚的走出,传出旨意。
小半刻钟后,胡惟庸被带到,进门便磕头。
“胡惟庸。”
朱元璋开口,“你知道宋朝易安居士是谁不?”
胡惟庸汗流浃背,他当然知道婉约派女词人李易安,却不知道陛下为何突然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典故、暗示、责骂在里面。
但他死活想不透,只能磕头,老实说出自己知道的易安居士。
“原来是个大才女,难怪写得一手好文章。”
朱元璋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斜眼看向他:“李易安一介女流,写的文章都比你这宰相强多了,这里有一份她写的,宋朝熙宁变法前后事情纪略,你拿回家去看。”
“……陛下隆恩!!”
胡惟庸听不到前面的话,只听到后面一句“拿回家去看”,心中刹那间狂喜起来,跪在地上高举双手,等待太监将什么李易安的奏疏拿给他。
管她李易安还是李难安。
“你该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回家。”朱元璋对他冷声说道。
“臣明白,臣罪不容赦,原该万死!是陛下留着罪臣一命!”
“知道就好,滚回去吧,明日来上朝,当好你最后一次宰相。”
胡惟庸心中又是一凉。
最后一次宰相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