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自离开江宁月府之后,月寒枝从未道出的心声,在这一刻涌入了林满六的心房。
此刻的林满六只觉喉咙干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林满六终于艰难出声:“寒枝...”
月寒枝抬手拂过他的发间,轻声说了一句。
“休息一会,就一会...好嘛?”
少年的双手环住了身前女子的腰肢,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了一起。
在旁远观的墨无言随手拾起身侧茶碗,将其中茶水一饮而尽。
他侧头看向后方,对着宁珂轻言出声。
“宁珂,你随我来...”
宁珂赶忙应声:“是,师伯!”
就这样,身着紫袍大袖的文士带着免受责罚的书生郎一并离开屋舍,整个房间之中就只剩下了林满六、月寒枝两人。
良久过后,月寒枝终于松开了双手,她低头看向了眼前少年。
少年同样抬头看向了她,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月寒枝两颊渐渐泛起一抹红晕,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强撑起满脸的笑意注视起林满六。
林满六许是察觉到了心仪之人的羞涩,他随即率先出声。
“寒枝,我明白了...”
月寒枝脑袋歪向一旁,身形正准备向后退去,结果发现自己还被林满六抱着。
她没好气地出声道:“林满六,你明白什么了?”
林满六应声说道:“往事种种,即便是旁人...我都太过纠结对与不对,或许对于我而言是错,但对于别人来说却是对的...”
月寒枝听到这里,抬手就冲林满六额头上来了一记板栗。
“得,你知道了就行,赶紧松开啊!刚刚羞死了...”
此话一出,林满六却是抱得越发紧了,这让月寒枝早就泛起红晕的脸颊变得更红了,从耳垂一直到脖颈位置,此时的她只觉滚烫无比。
“林满六...再不松开,我可要生气了!”
“寒枝,让我再抱一会。”
月寒枝抬手作势要打,林满六仰头起身的动作简直是行云流水,紧接着整张脸更是直接凑上前来。
这一套动作让月寒枝恨得牙痒痒,这小子学什么不好,竟是耍起那些街边泼皮的无赖来了。
可她的手终归是没有向前扇去,他的脸庞也只停留在了半掌之外,再也没有上前一步。
林满六松开手后,看向月寒枝喃喃出声。
“此间事了,明年开春我们一起回江宁,到时候我与爹娘知会一声就好。”
月寒枝没有立即出声回应,她先是往后退了一步,等到脸上潮红悉数散去之后,笑容玩味地看向林满六。
“林满六,我们家中倒是有几户倒插门来着...可是你爹娘真能同意?”
林满六闻言过后,一时间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回话。
看到少年郎的窘态,月寒枝掩嘴笑起。
“哎哎哎...逗你玩得来,这还哪跟哪呢!真跟我娘讲了去,她还不得骂死我啊...”
林满六就像没有听清她的这番解释一样,眼神坚定地言语出声。
“寒枝,等到我们一起回了江宁,我定会与冉姨说明心中所想!”
听完少年口中的言语,这会换到月寒枝愣在当场了。
不是吧,这小子来真的?!
林满六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月寒枝赶忙抬手堵住了他的嘴。
“给我收!就此打住,赶紧把屋子还给墨先生他们...”
林满六眨了眨自己眼睛,随即更是不停地点起脑袋,月寒枝这才将手掌撤去。
就在他们刚刚走出墨无言屋舍的时候,院门位置已经站有一名身着素白道袍的年轻道士。
舟墨?他为何在此处...
林满六心生困惑之际,舟墨便自己开口解释出声。
“早在一个半月前,沈小道长就找上了我,以及留于弈剑山庄的一些人,她让我等一同赶赴西京...”
林满六出声问道:“沈道长让你来,你便来?”
舟墨答非所问道:“那与你林满六无关的事情,你为何还要牵扯其中?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每次林满六与舟墨接触,两人之间总会有一些口角之争,林满六自知倒也不是他们的关系有多差,而是这位舟道长管的实在有些宽了,并且每每提及注意之事,林满六在事后都会应验。
故而林满六对于他的观感,已经没有初见时那般坏了。
舟墨见林满六没有出声作答,就继续自顾自地言语出声。
“此番前来西京,是沈小道长解卦之后提议的,你林满六若是有什么疑惑,还请自行找她询问,回见!”
说罢,这位年轻道士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林满六继续问话的机会。
解卦...山石观的投石问路...
对于那位沈小道长极其玄妙的卜卦之法,林满六、月寒枝两人都是知道的,彼此之间根本不用任何言语解释,心中想法就一致无二了。
......
等到林满六、月寒枝两人寻到沈阿豆时,发现沈倾裴、行基、行义等人都在,这可着实让林满六有些意外。
这一行人本不是弈剑山庄弟子,但却因为与林满六相识一场,暂时留在了弈剑山庄。
众人在略显拥挤的小院里四散开来,沈阿豆率先走向林满六,这位扬州小半仙绕着少年郎开始细细打量起来。
沈阿豆抬手摩挲起了自己的下巴,一脸好奇地看向不远处的月寒枝。
她出声问道:“月姐姐,是如何护下这人的?竟然没有缺胳膊少腿的...难得啊...难得!”
林满六闻言过后,立马伸出两个食指从自己的眼角位置抹过,扮起一张古怪鬼脸看向沈阿豆。
“沈小道长怎么还会咒人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沈阿豆抬脚就朝着林满六膝盖踹去,不跟林满六任何还手的功夫,整个人就朝一侧倒滑而出。
“林满六,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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