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禅不明白俞娘子对她莫名的敌意,只当她是忠于老东家,或者贺府的人对她说过些什么,但此人她想用,便无视了她的敌意,说道:“无妨,我相信俞娘子,今年契约到期前,俞娘子还是帮我打理这家胭脂铺,不过这店铺的名字我需要改一下。”
俞娘子便有些不乐意道:“这‘胭红斋’名字好好的,为何要改?若是如此,你不如还是给了我补偿金,辞退了我另请高明吧。”
谢知禅笑道:“俞娘子就是此行当里的高手,我为何要放着珍珠不要去寻鱼目?”
俞娘子听了这话,心道这世子妃还是个会看人的,不禁理了理耳边的碎发,颇有些自得之色。
见俞娘子听了夸奖脸色松了不少,谢知禅又接着说道:“因为我不仅想要卖胭脂水粉,还想要卖一些能修复晒伤,美白保湿,淡化斑点的药妆,‘胭红斋’的名字太过狭窄,且客户们怕会一直当它是贺家的‘胭红斋’,不是我的铺子。所以,我需要改一个有我烙印的名字,作为东家,我想我有这个权利。”
说罢,她让月颜从马车上抱下来一个小木匣子,打开来,里面摆放着许多精美的小瓶罐子。
她将一个册子递给俞娘子道:“这是我要售卖的新型药妆,匣子里都是七天分量的试用装,册子里有它们的名字和功效,你要在三天内把它们都记下来。今日下午申时即可歇业,我安排了人上门来换牌匾。三日后店铺重新开业,你三日后再来,我会在那日的辰时末再过来,希望俞娘子到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
说罢,留下匣子,便带着小柳儿,月颜上了马车,又往首饰铺子而去。
马车上,小柳儿道:“姑娘,那俞娘子分明就对姑娘充满了敌意,姑娘为何还要留下她?咱们又不是付不起一百两银子。”
月颜赞同道:“我觉得她看世子妃的眼神十分不友善。”
谢知禅笑道:“这么能干的掌柜,我为何要换了她?打发她虽然只需要一百两银子,可放她走了,我一年就会少赚几万两银子,这才是我真正的损失。”
小柳儿疑惑道:“姑娘怎么看出来她能干的?那家胭脂铺在东市最繁华的地段,四边的街道紧邻着各大酒楼,绸缎庄,本来就是京都富人们喜欢逛的地儿,生意好本就是应当的。”
谢知禅笑道:“她只是对我一个人态度不好,对其他客人态度都十分恭敬,并没有身份高低之分,这就是她的难得之处。你想想,在这京都地界,多少人是仰着头走路?便是昨日贺府那随我们去办理过户的管事,跟官衙小吏说话时都带了三分傲气。”
顿了顿又道:“若是寻常的掌柜,见了客人光临,第一句话通常是‘您需要点什么’?可她见了我却会观察我的脸色,然后给我推荐对应的产品,先刺激我的需求,再解决我的问题,是不是很容易促成我的购买?”
小柳儿仔细回忆了下,恍然大悟道:“真的是诶。那个在我们前面进店里的脸黑的小姐,她就给她推荐的与深色皮肤更接近的胭脂,还说那款她用会显得肤色白些,我看那小姐当即就付了十五两,一下子就买了三盒呢。”
月颜想了想,还是皱眉坚持道:“但她的确对世子妃怀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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