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发现自己在一片广阔的大海上飘着,水不是大海般的蓝,是黑色的,气息和感觉都有些熟悉。
余玉顺着参天大树爬下来,伸出手,捞了一把水。
果然,刚刚掉水时就注意到了,这水和寒洞里的水是一样的,颜色一样,重度也一样,各方面都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一个小谭的水,变得如同大海一般,一眼望不到头呢?
余玉想到某种可能,整个人倒抽一口凉气,不是谭变大了,是她变小了,她现在差不多就是个蚂蚁大小?
心中又惊,又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刚刚可太难了,不如要杀要剐尽快点。
拖着不上不下,踩不着实地一般,全程提心吊胆,又打不过,唯一的本命符箓,他不屑一顾,短距离传送阵也出不去。
洞被屏蔽阵法笼罩,传送阵传送需要在不封闭的地方才能完成。
屏蔽阵法恰好就像个盒子似的,彻彻底底与外界失联,这种高级的屏蔽阵法更厉害,是独立的空间,更用不上。
只能那种能跨越空间的传送符箓才行,她那时候拿出来只是想唬一唬那个人,告诉他,她能拿出高级跨越空间的传送阵,身后必然有后台,不能杀她。
那种符箓要能跨越空间的元婴期才能写,小小的练气期是不可能接触的到元婴期的,除非是师徒,或者父女,母女关系。
不知道是起了作用,还是怎么地,那魔头当真没杀她。
其实方才是她在逼那个人尽快做决定,要杀就痛快点,正好激发本命符箓,把动静闹大,要打咱也接受,大不了被抓受点折磨呗,别那么磨磨唧唧就好。
余玉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难受过,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似的,几乎一筹莫展,没有任何解救自己的办法。
求饶那是不可能的,做人的骨气还是要的,总之这个结果她还算满意,起码小命保住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变小就变小呗,大不了花原来几十倍,几千倍的力气逃跑,还不引起注意力。
等到了外头找师父给她解决,纵然解决不了,那就当个蚊子呗。
她刚刚试了一下,不影响她施法,还是个修仙者,小号的修仙者。
余玉心态很好,没了那股子紧张感,放出神念极力朝头顶扫去。
山洞没那么大,她的神念可以扫出几百米的距离,是以她为中心的几百米,如今不开后头,全力扫前头,可以扫出几里地的样子。
洞里她待了十几年,哪是哪熟悉异常,虽然放大了无数倍,一块冰柱对于她来说宛如一座冰山,不过什么形状,在哪个位置,她清清楚楚,很容易便找到方向。
将纸鹤放出来,乘上之后拍了拍小脑袋。
“宝贝啊,能不能离开就靠你了。”
那个人有一点没说错,啰嗦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还是可以这么啰嗦。
余玉忍不住又想絮叨了。
“原来变小后是这样的感觉。”
前世有人说蚂蚁的世界是片面的,只能看到人类的眼睛,或者手指,瞧不见人类的全面,居然还真是这样的。
只不过她比蚂蚁幸运多了,可以用神念扫,大概可以看到人类的整颗脑袋,或者一条腿,一条胳膊之类的?
也没有人类给她实验,她只能凭借头顶的冰柱判断。
余玉伸出手,逆向运转太乙木经,将水里的参天大树回收,这种特殊的种子与普通的不一样,算是法宝吧。
可以放出去,也可以收回来,其中的精华浓缩成草本精华,一道收起来,一点不浪费。
余玉准备好,输入更多的真元到座下的纸鹤,纸鹤扇扇翅膀启程。
大海其实就是放大了的潭水,没什么危险,别贴的太近飞就好,太近会被吸进去。
除此之外只需消耗真元,一日三餐吃辟谷丹,渴了用潮湿的空气凝结成水,偶尔冰块,换着来。
这么坚持了一天,真元便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余玉留了最后一点,灌入种子里,让其长大,在潭水里漂浮起来。
树是按照她的心意长的,交叉处成一个小木屋的样子,她缩在里头,掏出储物袋里备用的棉被,舒舒服服躺下。
“好久没睡过觉了。”
自从成了修仙者之后,一天不能松懈,每天都在修炼,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被占用,基本上一两个月才能睡一次,其它时间不是做任务就是打坐,辛苦的很。
不这样又不行,别人都能被甩下去,只有她不行,一旦修为跟不上,立马便会被人欺负,借钱。
冷言冷语那些她已经不在意了,欺负她会欺负回去,借钱一毛不拔,当然是在实力还可以的情况下,要不然流夜那次就不是流夜死,是她。
修仙者便是不断的绝情断欲,越是修为高的,越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牵绊和弱点,所以师兄弟,师徒,伴侣之间都是塑料关系,只有自己强才是实在。
余玉学着那人的姿势,翘起二郎腿,撑着下巴悠哉悠哉欣赏波涛汹涌的潭面。
其实还想顺便说那人几句坏话,不过考虑到还没离开寒洞,只好吐槽吐槽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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