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事实,你自己不珍惜身子,怪得了谁?”木杨头也不抬地在查房报告上写着。
顾瑾严微眯着眼瞧向木杨,目光在她胸前的牌子上停顿下,看着简简单单的俩字,才意识到眼前年轻的女医生正是自己刚过门的妻子,他闷闷哼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木杨收起钢笔直径走向顾瑾严,伸出纤细白皙的手。
“做什么?”顾瑾严猛地后仰,一脸戒备地粗声问道。
“检查伤口啊,”木杨一副理所应当地答。
“你,你这个女人,”顾瑾严紧蹙着眉,难不成见人就扒衣服?
木杨抬起头,水润的眸子似笑非笑,“可我更是一名医生,行了,我都没别扭你别扭啥,难不成你还比别人多长一对翅膀?”
顾瑾严被噎了下,是啊,他的小妻子是名军医,“还不快出去!”他冲着努力缩减存在感的其他三人,冷声道。
房间里只有俩人,木杨摘下口罩,清丽雅致的脸庞露出来,未笑唇瓣旁的小梨涡就先绽放开来,软软濡濡有些迟疑地喊道:“谨严哥哥。”
顾瑾严瞅了她一眼,他一直知道董家的外孙女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可漂亮一词太模糊了。结婚的时候他满脑子的都是任务,见了人也没入脑子,说起来现在是他们以夫妻身份第一次正式见面呢。她有着良好的教养、不错的学历,还是一名同样让人尊敬的医生。
顾瑾严头一次觉得生命里多这么一个人也不错,起码以往的反感情绪此刻没有跳出来。
他挑下眉,修长有力的手一颗颗地解着病号服扣子。
不知为何木杨的脸蓦然涨红起来,她侧过头,脑海中还是他小麦肤色充满爆发力的胸膛。
“不是要检查伤口吗?”顾瑾严瞧着木杨后知后觉的脸红,有些好笑地问道。
木杨绷起小脸,忍着脸上的热意认真地查看了下,胸部的伤口恢复的不错,只要不剧烈运动,加上合理调整是能够恢复到正常人水平。他毕竟是伤在心脏附近还擦破了肢体动脉血管,无法再如同以往般一次次挑战极限。
脾脏很脆弱,普通人没事还来个脾胃虚弱、磨损的,他若不注意饮食,身体机能也会受到影响。
他的腿打了石膏固定着,目前无法查探详细情况。木杨轻蹙着眉,不知道安装了膝盖假体,会不会影响灵药的使用。
“木杨,”顾瑾严见木杨盯着自己的腿愣神,轻叹口气,“你是怎么想的?”
“嗯,什么怎么想的?”她一头雾水地抬起头。
“我可能以后都要坐在轮椅上,你太年轻了,这对你不公平。木杨,若是,若是你有了心仪对象,我可以随时提交离婚报告。”顾瑾严自嘲道:“你不需要担心两边家长,也不用被道德束缚着。毕竟硬被绑在一起的俩人,婚姻不见得多幸福。”
木杨怔了下,沉思了会,在顾瑾严脸色越来越难看时,蓦然轻笑道:“有你这个承诺我就放心了,不过现在我对你还算满意。你好好养身体,那些口味重的饭菜千万别吃了,除非你真的想坐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