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然心头如受重创,一时动荡起伏,竟有百般滋味。
我确定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击中了我。
回家见过家人,叙了些别情,我以去战友家代为问候为名摆脱了爸妈近乎罗嗦的嘘寒问暖,强压着心头的恍惚回到小城陈旧的街道上。县城很小,可是我不知道莹莹在哪,我迫切渴望想再见到她,我在心底企盼,哪怕是一眼就好。我后悔当时没有开口叫住她,看她浅浅笑容的样子,如果我开口和她讲话,肯定不会遭到拒绝。
我从来不知道,渴望见到一个人心灵要承受如此煎熬,想见到莹莹的渴望远远超出了我所有经历过的对性欲的渴望。我被煎熬了整整一夜和一个上午,这段时间我几乎不记得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似乎一直徘徊在遇到莹莹的那条马路上。
第二天,还是在同一条路上我终于等到了她。
正是学生们放学的时间,三三两两的学生们喧闹着迈着各式各样的脚步从我身边走过,我不记得那是怎样一个中午,整个世界好像是安静的,所有路人只是无声滑过的静态场景,我徘徊着等待主角出现,直到看见莹莹。
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我的心脏在狂跳,很与我久经脂粉战场的经历不符。在过去的几乎近一年时间里,我已经习惯了在女孩子面前充满自信的邀约。充沛的精力和壮健的体魄从没有让我在任何女孩儿面前自惭形秽,我无数次証明过自己的征服力。
我强压住心头的激动,尽量露出一副坦然的表情沖她打了个招呼:“嗨!”莹莹手里捧着两本课本,我扫了一眼,是中学二年学生读的,我判断她的年龄大概只有十四岁或者十五岁。我做出一副大哥哥的模样说:“两年不见,你长成大姑娘了。”
莹莹有些惊讶的望着我:“你还认识我?”我笑笑:“当然认识,两年前,在这条路上,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你,你是那群女孩儿中间最漂亮的一个。”莹莹说:“我也记得你,你每次看到我都要沖我做鬼脸。”我渐渐放松下来,一切似乎回到我熟悉的节奏中,对一个孩子来说,时隔两年之久居然还记得我的鬼脸,对我的鼓励无疑是巨大的。我对她说:“能不能不回家吃午饭?我请你,去我们这里最好的地方。”莹莹犹豫了一下,说:“好。”她笑笑,充满了对我的信任。
相对我服役所在的城市来说家乡的消费可以称得上是低廉的,临别前那个大款女友强塞在我口袋里的现金足够我在这里奢侈一个月,我带着莹莹挑了最贵的一家餐厅,点了几个菜单上最贵的菜。
上菜之前的空闲里我仔细的审视着莹莹,确定这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女孩儿。年轻的健康的笑容美丽而坦然,没有一丝矫情造作的感觉。我不再考虑她的年龄,我相信这么美好的东西,如果不能把握住将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我问莹莹:“中午不回家吃饭,家里人会不会担心?”莹莹说:“吃过饭我打个电话回去就行了。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我说:“因为这顿饭如果请不到你,我自己实在没有吃饭的心情。”我问莹莹:“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已经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可以让很多男孩子为了你吃不下饭?”
莹莹的脸上又一次飞起昨天傍晚跑开时带着的那一抹羞红。这个年龄已经是少女们可以情窦初开的年龄,虽然我不能确定她现在是否能够明白恋爱的真正意义,但是我明白就够了,我相信我可以带领她,享受爱情的快乐。
我说:“昨天我见到你之后,一直到刚才走到你面前这段时间,我心理脑海里什么都没有,都是你的身影在晃动。我对自己说:如果有机会让我再一次遇到你,我一定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无论我说出来之后的后果是什么。”莹莹低着头,半天没有看我的眼睛。
我喜欢这种羞怯,在所有的羞怯中,这种少女特有的羞怯是最美的,可以让男人为之放弃生命中所有的东西。我对莹莹说:“你不要担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表白一下自己真正的情感。你接不接受,能不能接受都不重要,只要给我这样一个表白的机会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没有用“爱”这个字眼,我怕会吓到她。
莹莹抬起头,似乎想了很久,对我说:“我从来没想过,你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那一刻,我觉得生命开始欢唱,我说:“你慢慢考虑,考虑多久都没有问题,你年龄还小,我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对我来说,能够慢慢等你到长大的那一天,是我经历过的最幸福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