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排在倒数第三个,早就习惯了从后面看那些人,看到他们连安全检查时都象在睡觉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恶心。
快要轮到她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被警察挑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载帽子的女人。男人象是个打工的农夫,一身老杆子式的衣服都快褪成白色,那女人倒是干干净净的,这两种样子跟逃犯一时难以划上等号。
逃犯是什么样的人呀?无数种凶险的样子挨个让她检查着,好象每一个都是在逃犯。方脸的大沿帽盯着她,细细地端详了良久,你,带身份证了吗?没,没带,我是学生。
在她的印象里,学生好象是好人的代名词一样,只要是学生,跟在逃犯肯定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那你先去那边,一会儿作个记录,方脸往那一男一女那边一指,不过是作个记录,看他的样子还以为马上要被他抓起来。
她离那两个人远远地站住,心思着我一个学生不能跟你们太近了,不然就真象逃犯了,作记录是怎么个作法,或许跟入学记录一样吧,填填履历表一类的东西吧,她胡乱的猜测。
过完安检的乘客一个一个又回到了车上,只留下她和另外的一男一女,那两个人不安地跟警察说,他们都走了,一会儿我们怎么办?
方脸警察慢条斯理地说,如果你们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安排你们坐后面的长途车,放心吧。中年男人还想理论,旁边一个高个子警察拍了他一下,先去所里一趟,上车。中年男人回过头来,见那个警察满脸严肃的样子,马上闭住嘴巴,乖乘地听从他们。
她从小就喜欢警察,是因为他们抓坏人,象电视剧一样的英雄一样,甚至幻想过长大后要嫁给个警察帅哥。
她毫不犹豫地跟在那一男一女的后面,感觉自己也是个警察,和他们一样,现在是压着两个逃犯。警车里很简陋,她挨着窗坐在破旧得有些发白的座椅上,故意座到他们两个对面,跟他们保持距离。
脚下的钢板被无数双鞋子磨过,突起的地方泛着亮光,莫非都是被那些个逃犯小偷之类的家伙弄成这个样子?
只有她才会对普通人避之不及的警车观察地如此仔细。看看对面那两个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所在有多恐怖。车里小窗上竖着密密的钢条,不仅如此,车箱里的侧面还被铁丝网覆盖起来。
恐怕连只老鼠都别想逃走,不过这铁丝网好象用得太久了,和地板相连的很多部位都爆开了,成了一根一根的铁丝,枝枝叉叉的。
她这才发现对面的那个女人,还挺年轻,洁白的棒球帽上有一个鲜红的月牙,典型的美国nike标志,下面是一张干净的脸,看样子不过二十几岁。
穿着淡紫色的t恤,正面有许多奇怪的图案,象是在哪个大商场里见过,她最讨厌穿得象成熟女人还一付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她们的穿戴就是为了和她这样的普通女孩划清界线一样。
这个女人身上每一处都在闪着丝绸一样的光泽,过于短小的t恤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袖口那么短,整个胳膊都露在外边,连弯弯曲曲的腋毛都轻易能到,手腕上色彩斑斓的玉镯那么招摇,明摆着陆在嘲笑自己的寒酸。
她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个出生在大城市,从小没受过一点苦,要不然皮肤不会那么白净,最让她受不了的是那双眼睛居然那么亮,几乎能照见自己憔悴的脸。
自从上学以后,她闲下来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去逛街,她发现原来生活在大城市里的女人和自己是那样的不同,她开始批命地买各种各样的化妆品,甚至不惜那些昂贵的进口名牌。
她无数次地去各种小时装店采购,宿舍里的柜子已经太满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但到后来,她还是发现无论如何,自己依然和那些在街上悠然而过的女人不一样。
一想到这些,她开始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些憎恨。甚至希望她就是警察们要找的那个逃犯。她继续盯着这个女人,胸脯比自己的还要高,估计里面肯定垫了东西吧?
那女人似乎查觉到有人在注意她,眼晴往她这里扫了一下,却根本没有停留的迹象。太瞧不起人了,她被激怒了,这个女人居然不用正眼看自己。她用力把脸转过去,她懒得再看这个女人。
警车在山路走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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