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的身影不断从窗外掠过。
马车的颠簸让沉睡的钰微微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马车的顶棚,一个装饰着鎏金的顶棚。
她仍然觉得身体很重…眼皮很重。
钰努力扭转脖子,想要看看周围,看看自己身在何处。
马车内部十分宽敞,几乎可以容纳四五人,而自己正躺在马车一侧安置的皮质座椅上,这座椅相当柔软,躺着感觉比自己那小房间内的木床还要舒适。
钰又想闭上眼睛,她想就这样陷进这柔软的舒适之中,不想再次醒来…
但事与愿违,突然肺部剧烈的疼痛和全身骨头传来的酸痛让她不得不咬着牙关忍受着,才不至于哼出声来。
她不是一个娇弱的少女,从小就经常受到各种伤害的她,对疼痛已经有着相当程度的忍耐力,但这一次,似乎有点太超过她的极限了。
“咳..咳…”
肺部的压迫感让她越来越难受,她努力想要坐起身子,但是全身似乎都在抗拒着这一举动,她每移动一寸身子,骨头似乎就会发出几声咯吱的声音。
这种情况如果持续下去,她感觉自己接下来会窒息而死…
就在这时,突然马车的侧门被打开,钰感觉有人直接钻进了这行进中的马车。
一名十分美丽的少女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抱歉。”
少女嘴里说了一句抱歉,脸上的表情依然平淡如水,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接着她扶着钰的后脑,让她的身体稍微坐起来一点,在钰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她就将手中的小瓶子对准了钰的嘴唇。
钰此时没有任何抵抗力,只能任由她将瓶中的液体喂到了自己的嘴里。
“咳咳…噗”
喝的有些太急,还有些液体被呛了出来,霜儿默默无言,用自己的衣袖替钰擦干了嘴边的液体。
“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差点忘记喂你喝药了。”
少女淡淡地说了一句,但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歉意,接着她又慢慢地将钰放回到了椅子上,让其躺下后,她又看了看钰的身体,确认她不会再挂掉,点了点头,接着起身又跳出了马车。
“这是...怎么回事…?”
钰喝下那液体之后,便开始感觉到身体变得不那么痛苦,甚至还有些温暖的感觉…
自己那天在刑场,没死吗,她最后的回忆,似乎就只有站在刑台,带着不甘的目光凝视着那群置他于死地的新都王。
然后自己整个人都如同沉入到了黑暗的深海之中,身边所有一切的声音都变得朦胧不清,那种感觉让她真的十分害怕,在那一刻,如此地恐惧和孤独…
“太好了,你醒过来了?”
头顶又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但这一次,钰没发现有人进入马车内部,也没发现有人出现在他的视野。
直到有人轻轻打开了她躺着的椅子旁的小窗户,她才看到了那把头伸进来的男人的样貌。
“...”
她默默无言看着这男人,男人似乎对她很有兴趣,他笑的很温和,但是钰却感觉自己并不认识他。
“你知道吗,你昏迷了差不多四天了。”
男人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庆幸。
“我还以为你不会醒来了,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如果你明天再不苏醒,我会直接把你扔在路边算了。”
男人说这句可怕之话的时候,脸上仍然带着温和地微笑。
钰并不怀疑他所说的,没有任何理由,这是她的直觉,她感觉,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人。
“你是谁…”
她提出了第一个问题,男人的身形看起来有些颠簸,似乎是骑在马上,他笑了笑,接着他把头缩了回去。
钰正在疑惑之时,突然马车门又被打开,就只见刚才那男人轻盈地跳进了马车内。
.....
你们就不能正常地上来吗。
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跳到马车顶再解开马缰那一系列举动是多么危险。
男人的脸很快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他的脸很英俊,至少钰觉得很英俊,她其实并没有见过太多好看的男人,因为常年不被允许出席各种宴会,她没办法接触到上流社会。
她最常见到的男人便是侍卫,还有那些匪军。
这些人自然都是一些彪悍之人,当然也有若英这样相貌和气质都很优秀的骑士。
但这男人给女人的感觉不太一样…
就像冬日里的暖阳一般,可以给陷入绝望之人带来一丝丝慰藉,令人向往…
很可惜,她并不觉得…在她的世界里,基本没有任何少女应该有的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节。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钰继续提问。
男人在旁边的一张皮椅上坐下,他优雅从容的坐姿彰显了他的身份是那么高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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