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情绪支配着,她现在不想要听到任何有关过去的因素,内心的愤怒让她忽略了hurt痛苦的表情。现在的她不想再面对hurt,她只觉得跟他说一个字她都是对自己的一种耻辱。
Hurt走出办公室后,崔再媛闭上双眼,调匀自己的呼吸,拿起手机拨打了何教授的电话。
“喂,贝蒂,怎么样看到调令有没有很高兴?”何教授一接通电话,就直接问调令的事情。
“何教授,我不会接受调令,另外从今天开始,我退出欧盟。”崔再媛一脸坚毅的神色看着前方。
“贝蒂?退出?为什么?”何教授一时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
“具体原因,我相信您应该比我更清楚,hurt到这里来,难道不就是你们的用意吗?”崔再媛不是不知道hurt利用自己的职权来乌鲁克的原因,那里面有多少是内疚,有多少是刻意,她都知道。
“贝蒂,你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已经为你争取到假期,这个假期的长短由你来定。”何教授没有多说其他,只是潜在的告诉她,‘放假休息可以,退出再议’。
“何教授,您还记得您在我们的第一堂课,您说了什么吗?”崔再媛有些疲惫的问道,回应她的是电话另一头的沉默不语。
“您说,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崇高和最高尚的,它凌驾于任何之上,作为一名医生,除了挽救生命之外,更重要的是尊重生命的仁心。您还记得吗?”崔再媛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眼睛睁的有些酸涩,还是宣泄一直积压在内心的痛苦所带来的快感,她的双眼不禁留下了泪,说完那些话后,也不等电话那头的反应,径直挂了电话。多少年了,这种酸涩的液体最终还是存在在她的人生中,她用手指随意往脸上抹了一把,柳时镇看着崔再媛这样,他仿佛能看见崔再媛那颗悲凉的心此刻却是千疮百孔。
“再媛,没事的,我在。”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知道当年所发生的任何的事情,徐大荣和尹明珠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整个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崔再媛和柳时镇。
“没事的,嗯?”柳时镇拥着崔再媛安慰道。回答他的却是崔再媛那一声声强忍的抽泣,她有多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宣泄了,如今在他怀里的自己只想要好好的发泄一番。
“四年前的那场灾难,其实一半是天灾一半却是人祸,每种疫苗在投入使用前都必须经过严格的临床实验,可当年的那些疫苗只是通过前两次的测试,但在最关键的第三次却被欧盟内部的人进行人为的调整,即便是半成品的疫苗影响也不会那般大,主要还是那次所爆发病毒是一次罕见的变异病毒,谁曾想,就是这该死的半成品疫苗和变异的病毒相结合,产生一种全新的病毒,而这种全新的变异病毒能侵袭人的头部,破坏脑神经组织,使整个脑部都陷入瘫痪,也就是脑死亡。我和shadow是临时调派过去的,古巴疫区内所有的消息那时已经被全面封锁,我们也只是知道有一种全新的病毒产生,虽然我们身体里有最后一个屏障,但谁都不能确定是否管用,所以对于这次我们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就在出发前的晚上,我的手机上接收到一封匿名的讯息,内容是提醒我疫苗存在问题,用的还是元老密码。”崔在媛在柳时镇的怀里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缓缓的叙说着。
“欧盟里有十大元老,每个元老之间都有不同的密码。当时我所接收的那个元老密码是早就已经不使用。这让我根本无法忽视,除了那个密码还有讯息里所提及的疫苗问题,更让我不敢小觑。那天晚上我费尽心思,多方探查,收集资料,可仍旧是些皮毛,根本无法还原事实的轮廓,但我们出发前往古巴也是迫在眉睫,所以我只能放下内心一切疑惑,和shadow前往古巴,全心对付那场疫情。”崔再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中露出了自责和内疚的神情,似乎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那些过往的记忆,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额头上沁出了细微的汗珠。
“虽然我们身体里有屏障,但毕竟那都是保命的玩意,何况体内每一次的自我免疫都会耗费身体大部分精力,这对在现场的我们那都是不允许的。所以每次前往疫区,我们都需要事先注射相应的病毒疫苗。在那个时候我们谁都不知道那变异的病毒竟然和疫苗会有反应,我因为出发前的晚上我在搜集各种病毒和疫苗的资料,一时忘记把注射疫苗的事给忘记了,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当年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提醒我应该去注射。而shadow却依着常规去注射疫苗,结果她在刚踏上古巴的那块土地上不久,有些症状就发生了,而我。。。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shadow在我面前痛苦的□□着,一次次的祈求着让我杀了她,直到她昏迷不醒前她还在祈求着让我结束她的痛苦,并让我好好活下去。”崔再媛说到这一幕的时候,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着,柳时镇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因哽咽而颤抖的肩膀。
“这次hurt带过来的调令是我晋升元老,成为何教授的亲传弟子也就是十大元老的第二代之一。而原本不应该来也不会来乌鲁克的hurt使用了元老特权,而所使用的的特权就是当年那封匿名的元老身份。老师让他这时候并带着凋零过来,显而易见,当年那些事他也一样脱不开干系。其实当我看见hurt的那一刻,我内心就有所怀疑。可你看,被我查到什么?一个是我最尊重和崇拜的老师,一个是与我并肩生死与共的战友,当年那些人祸里竟然会有他们的参与,难道他们真能被权利和欲望所驱使而罔顾医生的信仰?”
崔再媛此后的一夜里,再也没有再说一句,当年那场瘟疫,除了怜悯成千上万鲜活生命的失去,更多的是她一直以来所秉持的信仰,作为一个医生的职责,都在那场浩劫中毁于一旦。
柳时镇一直陪着崔再媛直到她入睡,他才起身走出房间,前往寻找hurt,崔再媛所跟他叙述的事实,其实漏洞非常多,只是崔再媛一直陷入失望和愤怒,并对shadow的自责中而不自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