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帝王身边的小太监名为魏珠, 年纪与玉柱等同,腿脚快,手脚麻利, 最难得的是他极会看眼色。
梁九功尝尝伴随帝王身边, 小太监魏珠就默默无闻地打杂跑腿儿, 慢慢的,得了梁九功的提拔,就成了掌管一处的大太监。
在这紫禁城中, 太监做到顶天了, 那就是梁九功那样的吧?
深受帝王信任, 太监之中最大的总管, 管着皇宫里所有的太监, 魏珠偶尔也在想,待梁公公年老, 总有他们那些年轻人的用武之地了吧?
再熬一些年,多做点事, 说不定就能混得与梁公公一样风光呢?
老前辈们都说,梁九功手里的金色拂尘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手中捧着拂尘, 感觉人走路都脚步生风。
也因此,当康熙命乾清宫中所有大太监人手一把拂尘时,魏珠受宠若惊。
他跟着梁公公混了些年, 如今拿到手的是银制的拂尘哩!
这会儿魏珠接了任务匆匆来找太子殿下,手中就拿着银制的拂尘。
他到达户部外,还未进入其中,就听见了陈廷敬的抗拒之声:“太子殿下,使不得!”
“孤觉得可以, 陈大人,您就别挣扎了吧!”
“不,不可以……”
魏珠好奇地朝里望去,只见陈大人双手死死抱着账本,拒绝着太子的靠近,那坚贞不屈的模样,像极了被土匪看中的良家娘子。
户部其他官员分成了两派,一部分人苦口婆心地劝他:“陈尚书,翻账是好事儿,盈利了多少若是以太子殿下所提到的表格、量表图形等方式来重写,可一目了然。”
另一部分人则劝说太子:“殿下您就放过陈大人吧,皇上都说了,国库之中多余的银两将为打仗做准备,就算外洋贸易盈利再多,陈大人也不会通融的。”
太子万分委屈道:“孤没有说要用钱,孤只是说看看赚了多少钱罢了,用得着像防贼似的防孤吗?不管怎么说,孤也是在户部挂职的。”
陈廷敬誓死不从:“让您知道多少账目那还得了?”
太子他定会在皇上的底线之上跳舞,愣是将最后可以利用的钱都给花出去。
“国库之余财非同小可,事关大清国未来发展,皇上说了,要留有余地,方能应对之后会出现的意外。”
要让太子知道还剩下多少,接下去一道又一道方案往内阁、皇上案前一滩,就连陈廷敬自己都不确定看了能不能控制自己不心动。
万一皇上把持不住,去畅想未来建设后的新蓝图,朝臣因诱惑太大急功近利怎么办?
皇上说,朝中需要一个清醒的人来面对太子殿下给出的诱惑。当皇上自己都深陷其中时,需要有人跳出来提醒他们,让他醒悟过来自己是否做得太过急切。
康熙:那个人,非爱卿莫属啊!
陈廷敬面临的压力不是一般大,他还有理想抱负未能实现,哪里能像沙澄那样直接请辞?
有时候,陈廷敬真相平调去其他部院做事,再也不想待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了!
魏珠的到来解救了陈廷敬,若他再晚来一步,或许就能看见陈大人被逼进墙角恼羞成怒。
太子遗憾地放弃了与陈大人说道理,一步三回头地对陈廷敬道:“汗阿玛叫孤过去,那正好,孤这就去问汗阿玛要圣旨,有汗阿玛的命令,陈大人不会再拒绝了吧?”
陈廷敬横眉冷目,色厉内茬:“那也要您求皇上要到圣旨了才行!”
他紧紧抱着几册账本,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中死死护着小鸡的老母鸡。
这账本,户部侍郎们都看过,经手了不少官员,里面记录的是外洋贸易的商税盈利,本不是什么需要保守的秘密。若非是陈廷敬率先发现,右侍郎蒋宏道差点将这账本送到太子手中。
太子遗憾走后,陈廷敬狠狠批评了蒋宏道的行为。
“我们做到现在的位置,管的是国库,是全大清的钱袋子,岂能因为私人关系,心软通融,就放弃了自己的底线?你这是与太子‘同流合污’了吗?!”
蒋宏道:“……”
其余官员窃窃私语:“太子殿下也不是恶人,要看账本也并非是为了作奸犯科。”
“嘘,少说两句,陈尚书近日被太子的奏本刺激成了惊弓之鸟。”
“皇上又给陈大人那样的任务,陈大人也很难做。”
怪只怪皇上自己不拒绝太子殿下,却让臣子来做“恶人”,陈大人夹在他们之中,可不得备受煎熬着,上方是冰水在浇,下方是火焰在烤。如何抵御来自太子殿下画大饼的诱惑,是他为官几十载以来面临的最大困难!
陈廷敬念叨着:“皇上说了,在确定打仗以前,任何需要耗费库银的大项目皆延后进行。”
胤礽跟着魏珠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拂尘,觉得那拂尘的式样略眼熟,怎么那么像汗阿玛揍他揍断的那把银拂尘?
“魏公公,你这拂尘?”
魏珠笑容满面道:“皇上为乾清宫中有职务的太监们都赏赐了拂尘,像奴才这样掌管一处的大太监,手中拿的就是银拂尘。”
胤礽感到头大:怎么感觉一夜之间,孤就被拂尘包围了?
【为了方便揍大朋友?】
不,不,他长大了,汗阿玛揍他,就等于在揍自己的脸面,以后谁都知道帝王棍棒底下教孝子,还不得在人后偷偷嘲笑汗阿玛。
所以,让大太监们也拿拂尘,是为了威慑他,要他时刻都崩住了,别再说两句话就跑了调。
另一边,温都尔格根等候不久,果真见皇太子匆匆赶来。
康熙对温都尔格根道:“京城的科学发展,皆是太子一手推动起来的,太子懂得天文地理,于格物一道也甚为精通,或许能解答哲布尊巴诸多疑惑。”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