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个价吧?”
“十万银两,少一两都不行!”穆少黑认为好不容易逮着个大买卖,不好好的砸个榔头,狠狠的敲笔竹杠简直对不住自己腰里的那把匕首呢。
“太多了,五万银两就算是很高的价格了。”熊友亮说道。实际上在这里讨论价钱的问题,的确有点滑稽可笑,因为这个杀手事后也得在现场来个肝胆涂地,与杀手杀掉的耿子奇也就是一个前,一个后的事情,现在这个杀手倒在跟他大开狮子口,。难道不可笑吗?
不过,你见过老鼠和猫的游戏吗?猫为了捉弄一下死到临头的老鼠,还是要几番逗弄老鼠呢,好让到口的猎物,在最后的时刻,极尽惶惑恐慌之能事,越是看到老鼠这样的狼狈表现,猫就越发高兴和亢奋,这是一种生物界的死亡游戏,所带来的快感。
这样的生物快感,在熊友亮身上也是有着很充足的表现。这会儿,他故意将一个巴掌摊在杀手的面前,好像真的一样,惹得对方怒火万丈;“你刚才不是说,我要杀的这个是大人物吗?而且还是比皇宫里的亲王都要大的人物吗?好几年前,我杀了亲王,雇主一下就给我了五万两白银,现在,你还要给我五万两银子,难道说世道倒退了不成,现在什么都涨价了,你那五万两银子是不是想打发叫花子呀?”
看到杀手动了气,发了火,熊友亮觉得见好就收吧,别玩游戏玩的对方伤了脾气,一怒之下掏出刀子,把自己先结果了,那可就是冤大头了。想到这里,熊友亮好像咬牙,下了决心似的说道;“好吧,十万就十万!现在你就跟我走吧!”
“现在跟你走?”穆少黑咽了口唾沫,好像熊友亮就是一个猎物似的,可以一口吞下去一样。他瞪着血红的眼睛,伸出一只手,那手不愧是杀手的手,上面长满了黑毛;“先拿五万定金来,不然我不跟你走!”
喝,好大的口气!开口就要五万两银子的定金,你这个杀手也忒黑了吧?“五万定金?”熊友亮笑了;“你在开玩笑吧?我身上那里来的五万两定金呢?你如果要定金的话,就跟我去到北洋水师提督署找提督方大人那里去要吧,他可是我们的大老板呢。”
“方大人是谁?”杀手可不知道谁是方大人,对他来说,什么方大人,圆大人,扁大人,统统与他毫无关系,反正不管是谁,只要是雇佣我杀人,就得掏银子,而且不给定金,我是不干的。“怎么,方大人你都不知道呀?那可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北洋水师的头儿,指挥一个大舰队呢!”
“我管球他指挥一个大舰队,还是指挥一个小舰队呢,哪怕他指挥一群猪儿,满地跑,也不碍我什么事情,我的眼里就认得一个银子。”穆少黑说着,从腰里掏出那把铮亮的匕首,在手里掂量着,并且吹着刀刃,听空气碰到锋利的刀刃上的那种尖啸声。
这个情景让熊友亮肝儿都发颤儿。什么意思,亮出家伙来?是不是今天我不掏定金了,就要对我下毒手了呀?杀不杀耿子奇对我来说关系不大,我又当不成提督,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呢?这个年头命是最重要的,不管怎么说,先稳住这个杀手再说吧。杀手也得需要哄一哄呢。
想到这里,熊友亮拍着胸膛,对杀手说道;“老穆,你难道对我都不相信了吗?反正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倒是最相信你了,如果不相信你的话,我还能把这个大买卖给你吗?我还用得着跑那么远的路,来找你呀?现在的杀手又不是你老穆在干,外面杀手多如牛毛,随便一抓一大把,给个千儿八百的,人家都磕头求爷爷告奶奶的让我把这个活儿给他干呢。”熊友亮见杀手不说话了,认为肯定是被自己的话唬住了。
于是,熊友亮就大说特说起来;“再说了,我是北洋水师的官儿,怎么说都还是一个中队长,不像是别的雇主,是个人行为,我这是北洋水师行为,是官方行为,报酬的事情,你就别有顾虑,你想想一个那么大的北洋水师,还能讹你十万两银子吗?你知道不知道,北洋水师每年光是军饷,就是几千万两银子,白花花如流水一样,还在乎你那点银子吗?”
这一席话,说得穆少黑总算是灵魂出了窍。他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就信了你这一回,如果敢耍我的话,我这把匕首可不认人。我敢杀亲王,就敢杀任何的人,包括你,明白吗?”那还用说嘛,熊友亮早就额头上出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