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
李瞎子冷汗都下来了,结巴到差点说不出话来,现在不就正是半夜吗,自己刚才那么闹腾也没闹腾出人来,路边石头也多的是,这姓丁的年轻时还往自己嘴里塞过硬窝头,这要真给自己来一下,说什么也没人信是他干的啊,只当是自己眼盲掉路边沟里摔的。
丁老头继续演戏,装出刚发现一样,发出疑惑的声音:“唉?沐香家门口什么时候多了块砖头啊,看着还挺趁手,我过去捡起来抡抡试试!”
丁老头实际的目的是为了给李瞎子指路,他再移几步,就掉排水沟里去了;当然也是顺便威胁他一下,让他别倚老卖老仗着自己瞎就能胡作非为。
至于孙泼皮后脑勺上还真有块疤,不过不是自己动的手,自己可没闲工夫半夜不睡觉去削他去,那是孙泼皮自己二十年前赌牌赌输了,把家里房子赔进去了。
为了赖账,孙泼皮拿着债主的手砸的自己脑袋,把债主讹警局里去了,一查债主背后还有点不可告人的势力。
孙泼皮摇身一变还成了提供线索,打黑除恶的证人,债务还真就赖掉了,债主和他后面那位也被一锅端进去了,从那以后孙泼皮就跟被砸正常了一样,虽然还改不了混日子蹭便宜的毛病,但跟赌有关的再也不碰了。
李瞎子确实听到丁老头的脚步声,以及他拿石头砸地的声音,吓的他赶紧爬起来,连最后的倔强也不要了,直接跑进院里挽着沐香的胳膊不敢撒手。
丁老头扔块石头的功夫,路过上那位跑没影了,乐的丁老头走路都不稳了。
就算进了屋也忍不住一个劲的偷笑傻乐,反而是李瞎子根本不知道丁老头在乐什么,提心吊胆的靠着墙在床上坐了一晚上,生怕睡着了,丁老头拿石头过来把自己给灭口了。
天刚蒙蒙亮,李瞎子就等不急从床上跳下来去敲丁老头的门。
“喂!姓丁的,赶紧起来,跟我去县里找儿子,去晚了三龙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跟你拼了!”
“你想怎么去?”丁老头披了件外套,没好气的开门。
“还能怎么去,你骑三轮车带我去!不然你让我个瞎子怎么去?”
“现在想起自己眼不好了,昨晚跑来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今天怎么去?等着吧,何逍有辆自行车,带着两个车座的那种连体车,我当眼睛,你当腿,等他来了咱们蹬着车去。”
丁老头昨晚就偷着盘算好看,准备借何逍的自行车。
一旁做早饭的沐香听到这话不乐意了,赶紧阻止。
“县里离这边骑自行车少说要一个小时,您还以为自己是骑摩托呢?加加油门一会就到了,就你们这年纪,我根本不可能同意你们骑自行车去!”
沐香端着饭过来放到桌子上,态度也硬气起来了,这是真怕两个人在路上出事。
“那你说我们怎么去?他个瘸子我个瞎子,我总不能不要你弟弟了吧!”
“我去给你们借个拖拉机,你们先吃饭,我很快回来。”
沐香跟哄孩子一样,摆好凳子,扶着李瞎子坐下把筷子放到他手里这才离开,去村里借拖拉机捎他们一程,自己也正好跟着去县里给老公和爷爷送饭。
“有这么个好女儿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要惦记着你的废物儿子。”
丁老头扶孙秀香出来,一边给她洗漱一边忍不住数落李瞎子。
“好女儿不假,但是你养大的,和我隔一层不贴心,不趁着能抠唆的时候多抠唆点,等我百年了什么都没给儿子留下,他会饿死的,所以趁现在能卖卖脸,用大凤和二凤的钱给我家三龙讨个老婆。”
李瞎子也不避讳,边吃着面条边说着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