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猪了,第一次听说用泵吹?这还真是新鲜。”丁老头一听用泵吹,看着何逍背影发笑,这年轻人就是鬼点子多,自己真是老了。
“用泵怎么了,泵还能抽水浇地呢,吹猪力气大绝对比你吹的好,说不定劲足,都不用打猪了,那气啊,直接顺着挺杆印就进去了。”
孙秀香对新鲜事物,总是抱有好奇心,一听不用老头子亲自吹,不管用什么都要劝说丁老头接受。
何逍很快拿来了充气泵,虽然因为没经验等原因,猪皮几次被吹的涨破,影响美观,好在终于是完成了褪毛,就剩把猪屁股挂上铁钩,开膛破肚分肉了。
这种破膛的事,自然还是需要丁老头亲自主刀的。
等丁老头分完一头猪,已是晚上了,见全村人都拿上了主家不要的边边角角,纷纷散去回家做饭了,丁老头才松了口气,撑着挺杆缓缓坐下。
“老东西,你还知道累啊,死要面子活受罪。”
“是啊,这活还不是你给我找的吗?觉得我这一把老骨头还很硬朗。”
“行了,我服你起来,咱们回家洗洗去,你看看你,一身血污看着就是不利索的人。”
“哈哈,利索了一辈子,老了,真成了不利索的人了。”
丁老头一手握住挺杆,另一只手搀住孙秀香,二人相互偎依着向家里走去。
丁老头强撑着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就再没起来,腰上疼的根本落不了地。
孙秀香平时也是要强能不惊动儿女,就不惊动儿女,但这次连宋汉生都来看过了,扎了针了,丁老头还是依然不能动。
孙秀香无可奈何,给大闺女打了电话。
大闺女丁沐香没有远嫁,为了方便照顾老人,就近嫁给了平凉农场一分厂五队的张敬礼。
亲生父亲毕竟有眼疾,又再娶了个天生少半条手臂的孤儿,两人又添了个孩子,虽是男孩却有哮喘,几乎就是当祖宗供起来的。
丁老头这边几乎用不到丁沐香帮衬,曾经有段时间,还是丁老头从牙缝里挤钱来帮衬她。
她就经常往亲生父亲那边跑,帮衬着照顾妹妹和这体弱的弟弟,毕竟血浓于水,就算父母离婚了,亲生女儿不去露面,也会被庄里,村里,队里的人戳着脊梁骨,在背后骂不孝顺白眼狼。
这次孙秀香一个电话过去,丁沐香二话没说,就和张敬礼赶了过来。
两人合伙用电三轮带着丁老头,去了县医院。
县医院一看腰上的毛病不敢乱接,直接让转院去市医院,这一说要去市医院可就不得了了。
丁沐香和张敬礼一合计,偷着通知了在C市公路局上班的三儿子。
三儿子丁添寿得到消息了,也是着急了,直接开着公路局的巡查车,跑县里来接丁老头,气的丁老头高血压都犯了。
宁可坐公交车去市医院,也不上公家车,这在三儿子看来就是莫名其妙,不管怎么去,只要能到市里先确定腰上没事,根本不用管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