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禅说道:“既然红尘素衣不愿明言,此事恐怕难办了。”
念禅说的也有道理,若是柳三变坚决将这件事掩盖,慧座的行为便没有正当的理由。那么无论他们怎样解释,都不会得到其他人的谅解。
“依红尘素衣之意,那此事该如何是好?”
佛相也没了主见了,不由得向柳三变求助。
“虽然很残忍,但是这一次,只能让慧座独自承担。”
柳三变虽然心中同样不忍,但却深知小不忍则乱大谋,一旦他们这边因恻隐而强行出面,那慧座先前所为,便将付诸东流。
绝代佛者的牺牲,也必将白白浪费。
因此,柳三变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沉声说道:“请佛相,逐慧座出佛乡!”
“什么!”
众人闻言,包括念禅在内,都为柳三变这个办法而色变。
“这不可能!”
佛相断然拒绝,不能与慧座共同分担,已让佛相愧疚万分,更何况是直接将慧座驱逐,让他直受万夫所指?
念禅也说道:“红尘素衣,此事是否仍需斟酌?”
说完,念禅看着柳三变,眼中不由得闪过浓重的忌惮。即便是他,也不曾想到柳三变会是这样的果决。如果真的将慧座驱逐,那便说明佛乡也正视了其造杀一事,事后,更是免不了出手制裁。
如此一来,虽可保得佛乡声誉,但却真是将漆雕光明彻底逼上了绝路了。这种壮士断腕的无畏,这种敢于牺牲战友的无情,即便是在人世主的身上,他都不曾见过。
红尘素衣,这一种以天下之利为利的人,不论是做他的朋友,还是做他的敌人,皆是一种悲哀。
“若是设身处地,你们认为慧座会采取怎样的态度?”
柳三变知道想要说服佛相等人,单靠言语是难以达成了。能够动摇他们的,只有他们本身的意志。
柳三变继续沉声开口。“玉佛行天命,不惜冒着魂飞魄散,永失轮回的后果,强行保存自己的灵体行事。如今慧座亦然,为了天命,不惜放下自己心中最为珍贵的事物,不惜舍去自己一生的佛性。他们的想法,你们还不明了吗!”
“我……”
佛相张了张嘴,突然说不出话了。
是啊,慧座的想法,自己还不明了吗。天命之行,坎坷崎岖,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就连自己,不也准备好为天命捐躯,也不想要佛识等人的直接介入吗?
自己又有什么不明了的啊。
佛相一时沉默了下去。
念禅则是说道:“若真如红尘素衣所言,届时佛乡也免不得要出力针对慧座,这样一来,岂不是让慧座的任务进展的更加艰巨?”
一旦佛乡表态,三教势必会针对慧座展开行动。届时,恐怕会让佛乡更加的为难了。
柳三变看了一眼念禅,似乎看穿了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念禅被柳三变灼灼的目光看的内心一寒,不敢与之对视,装作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了佛相。
柳三变继续说道:“柳某知道念禅禅师的顾虑。但恰恰是这一个环节,才是我们真正出力,替慧座圆满的地方。”
只有将事情展开了,才能有更大做手的空间。否则将一切都堵在源头,只会引起更剧烈的爆发,得不偿失。
“不知红尘素衣有何妙计?”念禅问道。
严格来说,这是念禅第一次面对柳三变。无论是拿捏恰到好处的气势,令人无可反驳的话语,还是不时展露出来的凝重,都堪称是无懈可击,从一开始便将节奏牢牢地把握在自己手上,让人找不到任何抨击的地方。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念禅甚至感觉在柳三变的眼下,自己已经原形毕露了一般。这种感觉太可怕了,让他从心底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此时,他只能隐晦地去探听柳三变的想法,以此来暗中谋划与破坏。
对于念禅,柳三变自然也知道佛相等人对他已经颇有猜疑,只是苦无证据而已,因此应该保留的,他自然不会随便泄露,于是便说道:“此是后话了,一切仍需看情况而定。”
说完,柳三变又对佛相说道:“佛相,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我们往后行事了。”
“别无他法了吗?”
佛相低语,听了柳三变的分析,他自然也知道自己方才的决定太过冲动了。但是真的要将慧座彻底孤立,他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柳三变道:“放宽你的思维。你目前若是要护全慧座,结果只能是无法护全,并且将佛乡清誉赔上。若是你先暂时将慧座逐出佛乡,待将来之时,未必没有让慧座回归佛乡的机会。而至少,在与其他人针对慧座的时候,我们能够参与其中,从中出力!”
柳三变看着佛相的纠结,心中也是微微一叹。关于对慧座的方式,他已经说的太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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