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家里的抽屉翻到了底, 林蔓也没有找到一片感冒药。她不得不连夜去了一趟职工医院,挂急诊的号,给秦峰开了感冒药和消炎药。
坐诊的秃头医生被林蔓吵醒,又是满脸的不耐烦。他急赶着睡觉,也不问清秦峰的病情,上手就给开了普通的感冒药丸给林蔓。
“去取药吧!”秃头医生撕下药单给林蔓。
林蔓拿着药单走出诊室, 刚走到门口, 她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医生的呼噜声。
林蔓马不停蹄地去药窗取药, 又一路小跑着回家。
到家时, 屋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静得出奇。
林蔓摸到餐桌处, 打开桌上的小灯。灯光昏暗,既可以给林蔓照亮,也不至于扰到睡在里屋的秦峰。
“秦峰, 吃药了!”林蔓柔声地唤醒秦峰, 扶他坐起来, 喂他吃药。
秦峰勉强吃下了药,又被林蔓强灌了两杯温开水。
“饿吗?我烧些粥给你?”林蔓问秦峰。
秦峰虚弱地摇头,又再睡下。
整整一夜, 林蔓都没怎么合眼。因为生怕秦峰烧坏了脑子, 她给他敷上了湿凉的毛巾。每隔一个小时,她都会把被秦峰滚烫的额头温热的毛巾换下去,改敷上另一条湿凉毛巾。隔一个小时,她还会给秦峰再量一次体温。
秦峰的体温一直在39.5度和40度之间徘徊。每每指数企图纵身跃上40度, 林蔓都会赶紧用冷毛巾擦秦峰的额头,上身,以求帮他将温度降下去。
折腾了一整夜,林蔓疲惫地睡去了。她躺在秦峰身侧。因为惦念着秦峰的病,她没有睡得很沉。隐隐的,她觉得有人在看她。她睁开了眼,秦峰也醒了,正眼含笑意地看她。
“你醒啦?觉得舒服点了没有?”林蔓关心地问。
秦峰没有回应,只默默地凝看着林蔓,径直伸手抚向她的脸颊。
在秦峰的眼中,林蔓看到了些许过去没有的东西,凌厉的、冷冷的,深得像潭水,望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
眼见着秦峰的手伸过来,林蔓胸中蓦地窒了口气,紧张地动弹不得。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紧张成这个的样子。
秦峰的手抚上了林蔓的脸颊。林蔓顿时感到身上有电流经过。
“你,你该吃药了。”林蔓慌乱地避过了秦峰直视而来的目光。她发现自己要是再被看下去,非浑身软得走不了路了不可。
不多会儿的功夫,林蔓从外面拿回来了一杯水。床头柜上有药。她将秦峰扶坐起来,喂他吃药。在让秦峰吃药前,她先给他量了体温。温度计爆表至40度,林蔓长舒了口气,这么高的体温,难怪秦峰不正常了呢!
吃过了药后,秦峰放下水杯,不急着躺回床上,而是倚着床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林蔓:“你和他结婚了?”
秦峰的声音变了,音质里多了些许清冷,更比平日多了吸引人的磁性。
林蔓一头雾水,着急地问:“你被烧糊涂了?”
未等秦峰再开口,林蔓就强推他躺回床上,为他盖上被子,迫他赶紧睡觉发汗。
许是药效终于发挥了作用,秦峰被林蔓推倒后,很快就睡去了。林蔓再给他量了一次体温。温度降到了39度6,她松了口气,心想秦峰的温度总算降了。
窗外,天色大亮。
林蔓烧了一锅白粥后,又唤秦峰起床,喂他喝粥。
秦峰喝过了粥后睡下。他再又发了几次汗,温度终于降到了39度以下。
林蔓一直守在秦峰身边。
秦峰一觉睡了很久,没再说过胡话。又过了一整个夜晚,他才彻底退烧。
林蔓煲了一锅鸡汤,给秦峰补充体力。
大病初愈,秦峰走出卧室的几步路里,直觉得脚底发软。他坐在餐桌前,不禁感慨道:“说起来,我都好多年没这么病过了。”
林蔓盛了碗鸡汤,放到秦峰手边。她忍不住调笑秦峰道:“你呀!发烧的时候好吓人,净说胡话。”
秦峰喝汤入口。滚热的汤水流进胸口,温得他通身舒畅。他大喝了几口,直到碗见了底。放下汤碗,他随口问道:“我都说什么了?”
林蔓端起碗饭,漫不经心地说道:“嗯,你突然问我,你和他结婚了?”
秦峰刚刚又盛了一碗汤。他端汤碗到嘴边,听到林蔓的话,手上的动作倏地停了:“那你怎么回他?”
“我说你烧糊涂了。”林蔓回道。
蓦地,林蔓觉得秦峰的话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她倍感不解地问秦峰:“不对,你说‘他’?”
秦峰正在喝汤,冷不防地林蔓从旁问她,他一时被狠狠地呛到了,连声地咳嗽。林蔓忙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秦峰一面咳嗽,一面说道:“我说错了。我要问的是,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林蔓不以为意道:“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我说你烧糊涂了,后来你就睡下了,再没怎么说过胡话。”
秦峰的一场重感冒,前后足足生了三天。林蔓庆幸她亏了被精简回家,要不然,还真不一定能抽出空来好好照顾他。
秦峰向单位请了一个星期假。当他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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