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专员显然不觉得林蔓会对他有威胁, 因此有恃无恐地对林蔓放了狠话。
“对不起,我还另外有事。你们要是没别的事,就请自便吧!”张专员径直下了逐客令道。他唤外面的老李进来,让他送林蔓和小余出厂。
“小林同志,请吧!”老李对林蔓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林蔓不能再留在张专员的办公室了。
林蔓轻笑了一下, 站起身。
小余跟在林蔓身侧, 同她一起跟着老李走出办公室。
走在老李身后, 小余凑近林蔓, 悄声道:“我们干嘛这么忍气吞声,明明是化工6厂不占理嘛!那批材料有问题, 我们可以直接向他们厂领导反应,难道他们还能硬赖不成。”
林蔓道:“如果是其他的材料,确实可以这样做。但是这次出问题的材料, 就不行了。”
小余道:“为什么?”
林蔓道:“出问题的材料情况特殊。它对保存的环境要求很高, 稍有不慎, 就会变质。所以……”
小余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就是说,那批货也有可能是我们保存不当?”
林蔓摇了下头:“五钢厂对于类似的材料保存有很严格的流程。会反复地核查,类似这样的错误, 根本不可能发生。因此, 这次的材料出问题后,车间主任立刻确定问题在出货方一边。”
小余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应该跟他们好好对峙。把道理掰扯开讲,不怕他们耍赖。”
林蔓笑道:“我们确认我们的流程没问题, 可在其他厂领导,和上面的人眼里,就不是一回事了。尤其还是过了这么久才发现,谁能说清到底怎么回事。化工6厂也可以反过来赖我们,说是我们自己保存不当,发生了损失,现在想把责任赖给他们。类似这样的说辞,可并不是说不通。”
小余听明白了事情中间的难处,苦恼地挠头道:哎呀,事情是这样,确实就说不清了。”
林蔓继续道:“八成,卢爱华也是因为利用了这批材料的特殊性,才敢弄出这么大的失误。因为这件事,说到底是件怎么扯都扯不清的事。事发之后,多半五钢厂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而这,也是那个张专员有恃无恐的原因。”
老李把林蔓和小余送到厂门口。恰好有一辆后勤科的车子要去市中心办事。老李拦住了车子,托他们捎林蔓和小余一程。
上车前,林蔓对老李说道:“李工,麻烦你转告一下张专员。以前负责对接业务的卢爱华已经被抓起来,并且被判刑了。据说,卢爱华为了减刑,对公安交代出了不少的人。”
老李答应林蔓,一定把她的话转给张专员。
小余从旁听见林蔓的话,激动万分。
当车子停在了市中心,小余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对林蔓说道:“林同志,你果然还有后手。那个卢爱华是不是招出了张专员?这样一来,张专员可就赖不掉这事了。”
林蔓轻笑:“你想什么呐!卢爱华进去以后根本没招出什么事。要是卢爱华招出张专员了,哪儿还用得着我们来?厂委那边一个电话过来,化工6厂就要乖乖地补齐欠我们的货。”
小余道:“那刚才你为什么对老李说……”
“我那是诈他呢!”林蔓笑出了声,迈步走进招待所。
小余更加不懂了。诈?诈张专员吗?怎么诈?
可是从林蔓笃定的神情中,小余又依稀觉得她对事态的发展皆有掌控,没有半点一筹莫展的无助,也没有一丝手足无措的慌乱。他隐隐地有了信心。他相信林蔓一定能有法子解决这次西城行的难题。
小余追上了林蔓,热情道:“林同志,晚上我请你吃饭吧!我听这里的服务员说,附近有一家国营饭店,里面烧的西城菜特别地道。”
林蔓道:“用不着啦!今天晚上会有人请我们吃大餐。”
小余道:“有人请我们?”
林蔓点头:“不出晚上6点,张专员会来请我们吃大餐。”
小余相信林蔓的话,于是连中饭都省着只吃了两个馒头,就为了晚上可以大快朵颐一番。
整整一下午,林蔓和小余各自回房。小余一觉睡到傍晚。林蔓小憩了一会儿后,继续翻看她随身携带的黑皮笔记本。
当窗外的天色渐黑,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将近6点时,有人“咚咚”地敲响了林蔓的房门。
果然不出林蔓所料,张专员另换了一副慈善面孔,站在她的房门外,邀请她到附近的国营饭店吃饭。他对林蔓好声好气的,一改上午厉声厉色的态度。
林蔓爽快地答应了张专员的邀请。
到国营饭店去吃饭,林蔓带上了小余,张专员戴着老李。四人从招待所步行到国营饭店。距离确实很近,四人大步快走,才十几分钟就到了。
国营饭店里空落落的,只靠窗的几张四方台有人坐。这些人皆是一脸的西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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