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回来,跟你哥哥好生说说,也不是一定就不成。”王熙凤见黛玉听后,面儿上丝毫不显失望,方拍了拍她的手。
黛玉与王熙凤刚进屋坐下,巧姐儿便带了浅浅跟着奶娘跑了过来。王熙凤知道她们姑侄向来要好,也不理会,如今府里事儿多,便由着她们玩闹,自己去了荣禧堂。
将府中事务安置妥当,王熙凤便说起黛玉想要上街的事儿,邢夫人一听,便拍着王熙凤的手笑道:“这些年我们都不在府中,倒是让你委屈了,凤儿今晚也跟着一块去发散发散就是了,琏儿那边儿我去替你们说项。”
邢夫人话音刚落,便见贾琏跟在贾赦身后走了进来,邢夫人忙带着王熙凤迎了上去行礼,贾赦却是瞪着眼问道:“方才老爷我听你说要去给谁说项,你可是又胡乱应承什么事儿了?”
邢夫人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好半晌才回道:“妾身几时胡乱应承什么了?不过是凤儿嫁过来这么些年也没得功夫出门逛逛,今日元宵,想带了林姑娘跟巧姐儿一块儿上街,让我跟老爷您,禀报一声。如今老爷也知道了,老爷便发句话吧!”
邢夫人说完横了贾赦一眼,回到屋里自顾自的斟茶,也不理会贾赦,贾赦面儿上有些下不了,轻咳了两声,邢夫人便没好气地将茶盏送到贾赦手边儿,硬生生地道:“老爷嗓子不舒服,就多吃些茶。”说完将茶盏一放,在贾赦对面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王熙凤从贾赦进门就一直低着头不做声,倒不是怕了贾赦,实在是忍笑忍得辛苦。
贾琏自然是看在眼里,自己也忍着笑意,见邢夫人与贾赦都已落座,遂上前给邢夫人也斟了一杯茶道:“还是母亲考虑周到,母亲也多年不见这京城的元宵花灯,莫不如一会儿和父亲同去?”
贾琏说到这儿用眼角瞟了贾赦一眼,便贾赦没好气的瞪了过来,气呼呼地道:“有什么好看的!你给老爷我好生在屋里读书,不许出去。”说完便起身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贾赦刚出门,便听到屋里传来邢夫人及贾琏两口子的笑声,不由在门口站了站,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却见门口还站着两个小丫头,急忙轻咳一声,将那丝笑意隐了去。
黛玉没想到,原是打算着自己领着巧姐儿,带了丫鬟婆子家丁护院去赏灯,结果贾琏却说要带了王熙凤同去,不由愣了愣,却也不好拒绝,只笑道:“倒是我跟巧姐儿误了哥哥嫂嫂。”说罢还眨了眨眼。
王熙凤见此,却是面不改色地道:“有什么误不误的?到时多带些人手,你们玩儿你们的,我们乐我们的,只约好了一块儿回府便是。”说完还挑了挑眉朝贾琏扫了一眼。
贾琏顿时低下头装着没见着,出门的时候,确如王熙凤所言那般,不仅是丫鬟婆子,就是护院也带着足足的。
出门不久,王熙凤跟贾琏,便将巧姐儿丢给了黛玉,自己俩人不知去了那里。巧姐儿也浑不在意,跟在黛玉身旁,一时指着这个,一时指着那个。与浅浅俩人也是有说有笑。
黛玉到这世界这么多年,倒是当真第一次,这样走在街上,虽然唐嬷嬷说什么也不让黛玉独自出来,不但非要跟着,还给黛玉蒙了面纱,带着兜帽,但黛玉却仍旧兴致很高的跟着巧姐儿东看看西瞧瞧。
虽说东西并不如何吸引黛玉,前世有太多比这精美,热闹,繁花的场面,但这样随意的走在这个时代的大街上,黛玉还是很新奇。尤其是这个时代特有的一些手工艺,虽不见过精致,却很是有趣。
黛玉大包小包买了不少,巧姐儿跟浅浅,也是一人拧着一个灯笼,跟在黛玉身边儿有说有笑。
唯一没想到的是,走了贾琏跟王熙凤,黛玉与巧姐儿却遇见云保州带着迎春母子出来赏灯,几人不由聚作一处一同游玩。
迎春长子如今已经蹒跚学步,也能咿咿呀呀说上两个字儿,可巧姐儿却始终记得他吐口水的那一幕,对他爱理不理的。
偏偏不知为何,这墨哥儿就是喜欢巧姐儿,不是扯了她的宫绦,就是拽了她的玉珮,甚至又一次抓了巧姐儿的耳坠子,痛的巧姐儿是眼泪花花儿的,说什么也不要跟墨哥儿一块儿玩。
黛玉瞧着好笑,迎春却是急得不得了,云保州见此倒是不以为意,自顾自的领着迎春等人,一边儿走一边儿介绍,最后去了德胜楼吃夜宵,却碰到了贾琏夫妇也在此。
几人见礼后,云保州似笑非笑地道:“我说你们心大,将巧姐儿交给玉林县主,没想到你们不是心大。”说到这儿,云保州借着给贾琏斟酒的动作,凑到贾琏边儿上压低声儿道:“你们这是……”
事实上不仅黛玉竖着耳朵再听,便是迎春跟王熙凤也竖着耳朵再听,却是听到这儿,三人谁也没听清云保州究竟说了什么,只见贾琏听完,也同样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在边儿上,由浅浅护着躲避墨哥儿纠缠的巧姐儿。
贾琏轻咳一声儿,冲云保州眨了眨眼,笑问道:“听说你们家,有人想给我做上门女婿?”贾琏这话一出口,云保州也不凑他边儿上去了,急忙坐直了身子,端了酒盏猛吃了一口,却是被呛得不行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