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宜人不过是替本宫受罪罢了。”
贾老太太一听这话,知道若再不解释,怕是来不及,正欲说话,便听王夫人已然先行分辩道:“民妇不敢!请公主明鉴,方才不过是民妇侄女兼侄媳,顶撞了民妇,民妇一时激愤才动了手。”贾老太太听王夫人这话,眼中露出一丝满意,到底没真傻!
可涵迤公主又岂是那般好糊弄的?只见涵迤公主听后竟然越加冷了神情,刀子似的目光钉在王夫人身上。
涵迤公主也不说话,只朝边儿上嬷嬷瞟了一眼,那嬷嬷便上前给了王夫人“啪!啪!”一正一反两个耳光。在众人尚未回过神的时候,便听涵迤公主身旁的嬷嬷呵斥道:“竟然敢在殿下跟前儿说谎,简直是罪加一等!”
那嬷嬷说完,贾老太太才反应过来,急忙出声儿道:“公主殿下明鉴,我这儿媳妇并未说谎,她确实是我那孙媳的姑姑兼婶娘。”涵迤公主听贾老太太说完,才回过头,冷冷地笑道:“贾老太君是说本宫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咯?”
贾老太太一顿,这话儿她可不敢接,可她这一顿却也失去了再说话的机会,只听涵迤公主接着问道:“难道你这儿媳妇不是因为我在前边儿训斥了荣国公次子,贤德妃生父,心有不满吗?难道方才她没有以下犯上动手打了本朝五品宜人吗?难道……”
涵迤尚未说完,黛玉知道此时自己必须得出声儿了,否则光是一个以下犯上的帽子,贾府便背不起!倒不是护着王夫人,而是心疼着府里尚未出阁的探春惜春罢了。
黛玉叹了口气轻声开口道:“涵迤姐姐,您就别说了。”说着黛玉走到涵迤公主身旁,挽住涵迤公主的胳膊道:“便是权当给了玉儿这次面子,好吗?玉儿永远记得您的恩情了。”
涵迤公主却是扭头看也不看黛玉道:“我若不来,是不是你也挨打了?这些日子你住在这什么外祖母家,还不知受了多少委屈!便是在宫里,母后父皇也不曾给你这般委屈吧?更何况婉瑜走之前可是对我千叮万嘱,一定要照顾好你!”
黛玉知道涵迤心中有气,遂笑道:“玉儿在外祖母这里可没受委屈,姐姐倒是冤枉玉儿外祖母了。”
黛玉说完转了一边儿再次挽着涵迤公主的胳膊,涵迤也不好再次扭头,便见黛玉歪着头笑道:“若涵迤姐姐见了谁不懂规矩,那便教她规矩便是,何苦气坏了自己?圣人不是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吗?涵迤姐姐便好好教导便是。”
黛玉这话儿,别说在涵迤公主听来有些不伦不类,便是探春惜春等一直很是紧张的,也差点笑了出来。
但黛玉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天下万民皆是圣上的子民,那便都是姐姐的兄弟姊妹,若是谁做错了什么,做姐姐的好好教导就是,何必惩罚呢?涵迤姐姐你说玉儿说的对吗?”
涵迤公主倒是被黛玉这模样给逗笑了,没好气地道:“我总算知道为何连父皇都宠着你了!”说着还伸手点了点黛玉挺翘娇小的鼻尖儿,接着转回头对王夫人说的:“既然玉县主替你求情,那便看在玉县主的份上饶了你!”
涵迤公主话音刚落,自贾老太太道探春惜春等人,具是松了口气,王夫人虽心中犹如烈火焚烧,面儿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贾老太太及王夫人正欲跪下谢恩,却听涵迤公主接着说道:“不过既然你嫁到贾府这么多年,贾老太君也没教导好你规矩,那便由本宫派人教导教导你规矩吧!正如玉儿所言,不懂规矩,本宫便教会为止!”
涵迤公主说完,看也不看呆愣当场的贾氏女眷,便往里面走去。涵迤公主身边儿那些人,自然是紧随其后。
贾老太太见此,恨恨地瞪了面如死灰的王夫人一眼,又瞪了肿着半边儿脸一直不言不语的王熙凤一眼,急忙跟了上去。贾老太太不得不如此,否则怕是她的头上就不仅仅是一个不会管教儿媳的名头了!
黛玉知道贾老太太此时心中定是极怒极委屈,遂见贾老太太跟上来后,对涵迤公主笑道:“涵迤姐姐也不是不知道,玉儿外祖母都快八十高龄的人了,哪里还管得了谁?再者,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对贤德妃娘娘的生母管教太过,令圣上蒙羞不是?”
贾老太太听黛玉如此一说,顿时眼睛一亮,这王夫人既然已经这般了,也只得舍去,否则自己身上若是背负着不会管教的名头,府中这些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可怎么办?遂立时叹了口气道:“还是玉儿知道外祖母的难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