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权曾经是借着孩子的名义留下,和楼月达成的另一个约定是等孩子长大解释清楚他就搬出去。
随着小相思一天天长大,他始终抱着侥幸。
然而他和楼月生下的小相思,如今亲口问出了这个问题,是天意吗?
萧权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温和地笑着,一言不发地抱着女儿。
“爸爸,你怎么不开心呀?”小相思眨巴着眼睛,抬起小手轻轻拍着爸爸的后背,奶声奶气地哄着,“爸爸不难过,不难过。”
“小相思。”
“爸爸,小相思在的。”
“小相思喜欢爸爸吗?”萧权和女儿拉开一点距离,捏着她白生生的脸蛋,从前不敢对小月这样肆无忌惮,只能对着和小月相似的脸蛋捏了。
爸爸每次捏她脸都有点痛痛的,不过今天爸爸心情不好,小相思就不说爸爸了,咧嘴嘻嘻一笑,露出白花花的贝齿。
“最喜欢爸爸妈妈了。”
“爸爸妈妈也最喜欢小相思了。”
“我知道鸭!”
父女俩开心地聊着,萧权以为女儿会把刚才问的事忘掉,谁知道晚上见到她妈妈,小相思又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在大厅的位置比划了又比划,问出同样的话。
“妈妈,你和爸爸的结婚证可以挂这里,小姨和小姨父家也挂着,好漂亮的!”
楼月一愣,随即笑着弯下腰去亲亲女儿的脸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相思又开口了。
“妈妈妈妈,我可以看你和爸爸的照片吗?红色本本这个。”女儿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说话时小嘴微微撅着,可爱死了,“还有穿着红红的金金的衣服,白白的裙子,的照片。”
“小姨和小姨父家里挂着的那些,好多好多,臣臣哥哥家里也好多好多的那种。”
“我都没有看过,我想看!看漂亮妈妈和帅帅的爸爸!”
小相思的性子从小就被哥哥姐姐们带得活泼,却也乖巧,很少会提什么要求,除非是真的很想要。
每次面对很想要的东西就是这样,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两眼期待地看着你,眼睛闪着小星星一样。
没人愿意看到灿烂的星辰陡然黯淡无光。
可是楼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女儿,她和爸爸没有领结婚证,更加没有婚纱照。
母女俩沉默良久,还是萧权开了口,把女儿抱进怀里说:“可能需要找一找,等找到再给你看可以吗?你想不想锦鲤姐姐和船船哥哥哥,明天哥哥姐姐从学校回来,我们去找哥哥姐姐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相思拍着手掌,成功被爸爸带跑偏,“小相思已经一二三,四,五,五天没有见到哥哥姐姐了,好想他们哦。”
“爸爸明天就带你去找哥哥姐姐。”萧权看了楼月一眼,抱着女儿上楼,“昨天晚上我们的睡前故事讲到哪里了?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小王子遇到狐狸啦!”
楼月看着上楼的父女,眸光微微动容,家里的儿童画册童话故事一本又一本,萧权总是喜欢给女儿念《小王子》。
女儿也总是喜欢《小王子》。
她曾问女儿经常听小王子的故事不腻吗?女儿说会一点点啦,可是爸爸喜欢,小相思也会喜欢的。
“如果小相思是小王子,也想有一枝玫瑰。”
“爸爸说他也有一枝玫瑰,爸爸是被,嗯,被,被驯养的小王子。”
楼月脑海里浮现出女儿的这些话,直到父女二人消失在玄关处,她才收回神色。
谭婶忽然走过来问:“刚刚怎么不回小相思?不想骗她?”
楼月点一下头,“不想她难过。”
谭婶道:“要是骗一辈子也不能算骗,只骗几年才叫骗呢,都过去四年了,我看着你们现在这样相处挺好的,不过确实可以更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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