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你拿树皮干什么?难道我们要吃这个?”钟心看到王庸手里的东西,不禁大为惊讶。
她从小娇生惯养,虽然对于红军长城路上的故事很向往,可是也没至于想要真的尝试吃树皮啃草根啊。
看着钟心嫌弃的模样,王庸一笑,道:“不是我吃,是你吃。”
“不,我不要吃……打死也不吃。”钟心拒绝道。
王庸却是完全不顾钟心是否接受,找来一个破碗,接着雨水洗刷一下,然后将树皮拿在手中,使劲一握拳。
只见柳树皮就像是被蒜锤子捣烂了一样,渗出滴滴青绿色的汁液。
这一幕也是看的钟心皱眉不已。
一连几次施为,将所有柳树皮都捏出汁液,王庸才作罢。
看着足足半碗多的汁液,王庸自己也乐了。
不用想,那味道绝对让人爽翻天。
而王庸兀自觉得不够的样子,又将蒿草给取过来,依法炮制,也全都捏成了汁液。
这样本来半碗的汁液成了一整晚。
王庸轻轻晃动均匀,端给钟心。
“王老师,你杀了我吧,我宁愿死也不要喝这个东西。”钟心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
王庸面色一肃,严厉的说:“不行,必须要喝!你想死,老师也不能让你死!这可是救命的灵丹妙药。”
钟心委屈的嘟起嘴,道:“什么灵丹妙药,分明就是你胡乱采到的一些草药。”
“怎么是胡乱采到的,老师弄这些都是有依据的。就说这个青蒿,东晋医书里就写‘青蒿一握,水一升渍,绞取汁服,可治久疟’。久疟就是疟疾,古代人就靠着这么一个玩意救活了无数人。相反,几十年前的越战战场,却有大量的美帝大兵跟越军死于这个华夏一千年前就解决了的病症上。你说这东西厉害不厉害?”王庸板起脸,说。
“真的?”钟心狐疑的问。不过还是被王庸所说给说服,端过了碗。
凑到鼻子前小心翼翼的一闻,却是迅扭过头去,差点呕出来。
“全都是柳树的腥涩味,难闻死了!青蒿治疗疟疾也就算了,你加柳树皮是做什么?”钟心捏着鼻子,瓮声瓮气说。
“柳树皮是退烧用的。你知道阿司匹林吗?”
“知道。感冒热吃它最管用了!”钟心点点头。
“阿司匹林化学名叫做乙酰水杨酸。而这种乙酰水杨酸其最初来源便是来自柳树皮。古苏美尔人的泥板上就有用柳树叶子治疗关节炎的记载。古埃及的医书里也记载了用柳树皮、树叶涂抹身体,可缓解关节炎和背部疼痛。而被尊为“医学之父”的古希腊著名医师希波克拉底曾把柳树皮磨成药粉让病人服用。希波克拉底从柳树中找到的镇痛药就是阿司匹林的原型——水杨酸,并把它写进了自己的著作中。可以说,没有柳树就没有阿司匹林。你还觉得它无用吗?”
王庸时刻不忘自己老师职责,就地给钟心普及起知识来。
只是王庸却没好意思说,自己其实在医学方面只是一个菜鸟。能知道这么多也全靠平素的阅读积累跟职业原因。
至于柳树皮跟青蒿混用会不会减弱药性,王庸就不敢保证了。
怀着多喝点总有用的庸医念头,王庸残忍的一笑,猛地捏住钟心小嘴,强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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