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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真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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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吵闹闹的干什么, 还让不让老夫静心施针!”宋老撇到冒冒失失冲进来的凌关, 神情极为不悦。

    “方才外边出了点小事,打闹到您了, 还请勿怪。”凌关自然是急切的想知道自家阿爹的情况,但他不是毛头小子,性子也不冲动, 且有些习惯刻在了骨子里, 是以虽然担忧但也没失了礼数,行了一礼又连忙陪不是方才问起老人家的情况, “宋老先生,我阿爹现在怎么样?”

    凌关自打过招呼后目光一直落在床上的老人身上, 宋老见了心中不由得极为羡慕凌老太君有个孝顺的玉子,一想到自家那性情冷淡的徒弟就心肝疼, 果然别人家的孩子就是好啊。宋老相自家徒弟和凌关对比着,发现无论怎么比都是凌关比较窝心, 因而对凌关的不满之色便也消散了, 然而一想到凌老太君的病情神情就严肃了起来,眉间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情况并不容乐观啊......”

    “怎么会!今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午间的饭食阿爹还比以往多用了点,气色也好了不少,怎么突然又病倒了?”凌关本就因宋老严肃的神色给弄得心中不安定,咋一听情况不乐观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床上昏睡的老人额头上满是冷汗,面色苍白无一丝血色,身体还是不时的抖动, 明显正受着一些不能忍受的痛苦,瞧着自家阿爹那干瘦的身躯正受着煎熬,凌关只想以身代之。

    “老夫还未说完!”宋老不满对方打断自己的话,撇了眼凌关,随后便拿出银针来施针,道,“老太君年纪已经不小,身体本就弱,精气神不如年轻之时,再加上这一两个月来病痛的折磨身子更是大不如前。这种病老夫到现在都还没多少头绪,反复无常极为折磨人,只能压制不能根除让病人极为痛苦,老太君能拖这么长时间全靠心中的一口气在支撑,如今心神放松了这口气也就散了,没了执念再加上吹了风受了累便引得病情复发。”

    因为这口气散了的缘故,这次的病痛来得比任何时候都猛烈,老太君怕是快不行了。最后这一句话宋老没说出来。

    老实说凌老太君能坚持这么久宋老也很惊讶,这个古怪的病发作时能让人浑身痛苦不堪,一入睡便常常梦魇,叫人睡不安稳,时日一长便是精壮年也都坚持不住,但凌老太君生生挺过来了,还一挺就近两个月,着实让人震撼。

    凌关听了宋老的话看向床上眉头不自觉紧皱,一脸苍白无有血色的老人身上,老人家的心愿是什么?不就是想看一看小外孙吗?如今那孩子回来了,可他却倒下了,等了这么多年心中有无数的话未来得及说,更有那么多事还未来得及做,若现在倒下了,心中有多遗憾啊......

    想到老人家时常对自己说的话,凌关心中心酸不已,他不能让自家阿爹带着遗憾离开,转头对宋老无比诚恳的求道,“宋老,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请您一定要救我阿爹!”

    “老夫既然来了就自会尽力而为,你站一边去,妨碍到老夫了。”宋老嫌弃的摆摆手,让他一边待着去,别打扰他施针。

    凌子辰他们几个小辈无法插.上话,只能在一边着急的看着。看着床上越发瘦弱的老人凌子青眼眶又红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神色焦虑不安,眼瞧着又要哭出来了。

    安浩然仔细听了听,发现凌子青是在向为老人家祈祷,再对比一下从进来起就没什么心绪波动的自己,感觉很不孝啊......

    安浩然摸摸鼻子,甩掉脑子中不合时宜出现的脑洞,目光再次看向床上的老人家,想了想后退了几步,趁无人注意的时候走到桌上放着的碗上,用手沾了沾里面还温热的药汁,尝了尝。他眉头紧皱,思所片刻又看向床的方向,眼眸中闪过丝疑惑。

    黑猫扯扯下朵,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又闭上。

    ‘药有问题?’

    脑海中传来的声音让安浩然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从症状上来看药没问题,只是我还未学多久药理有可能看错,若是能把到脉的话把握会大些......’

    他才跟着二祖父没学多久,虽然将二祖父给的医书都记下来了,但医术这种东西可不是死记硬背就可以的,若无实践一切都是纸上谈兵,是以他虽然感觉不对却并未莽撞。虽然没有把到脉,但安浩然光看着老人家身上的气息就直觉不妙,生气太弱了,便是外界有些微的灵气进入身体滋养,还是没起到效果。显然是老人家这病不轻,否则一般的病痛在灵气的滋养下,早好了。

    再观察会吧,安浩然心想。他又走回床边的方向,察觉到一道目光看向自己便也看过去,见是那顾名便冲对方微微点头,接着便走到凌子青身边。凌子青离床的位置有点远,但也能看清,这里除去凌子青其他人都是玉子,他也不好往那边凑。

    顾名也点头回应,清冷的目光扫过桌子上的药,回过头又继续仔细看着宋老的施针手法,但这时没有波动的眼中却多了丝认真。

    宋老不急不缓的施针,他一边施针一边和身边的顾名讲解为什么要在这里施针,顾名听得很认真,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要是别人拿自家阿爹当教学材料凌关一定得怒,但眼前这却不敢,还得小心翼翼的对待着,毕竟这位是神医,得罪不得,还得小心供着。只要能医好老人,凌关不在意这点小事,再者宋老也知道分寸。

    宋老抽出一根银针,对顾名说道,“名儿,你可看好了,这是此套针法的最后一针,也是最重要的一针,这一针的力道不能过大,但也不能太小,全看病人病情来定,否则前面都会功亏一篑。为师之前教的你都应当记下了,现在你好好看为师的手法认真感受......”

    “等等,别扎!”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住银针,同一时间一道极为好听的声音响起。

    宋老正要下针,但还未扎进去就被人给拦住,自他成名以来五六十年无人敢拦他,再心平气和宋老也有些生气了,看向拦着他的人时一愣,随后神情更加的不满,“宁公子这是为何?”

    众人都在小心翼翼的看着,连呼吸都放轻放轻再放轻,就生怕打扰到宋老医治,因为完全没想到会有人这个时候出来捣乱,一时间没有人开口。

    “然儿,你莫胡闹,宋老正在给你外公看病呢!”凌关皱眉,看向安浩然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说出的话也带着责备。

    “表弟,我们到一边去吧,宋老先生正在给爷爷治病,不要打扰他。”凌子青也知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拉着安浩然就要走,但无论他怎么拉安浩然都不动,看了看头上顶着黑猫的安浩然,有些急了,“表弟,我们别在这看着了,出去等消息吧。”

    安浩然没动,轻轻的抽就挣脱了凌子青的手,另一只手却依旧捏着银针不让针落下,转头看向凌关便知道对方生气了,心下有些无奈,也知自己此举不妥,但是想到这一针落下去可能的后果,便神情认真的说道,“玉舅,这一针不能下,若此针落下去,外公情况怕是会不妙。”

    宋老脸色黑了,他最大的逆鳞就是自身的医术,一个小毛孩质疑自己的医术,这让他怎么开心得起来,“宁公子学过医,若是你觉得老夫不行大可以自己来。”

    说罢就收回了手,一逼你行你上的样子。

    安浩然,“......”祖父啊,是不是人老了这么孩子气?他说什么了他?

    “宋老您别气,然儿只是小孩子,说了什么不该说了还请您别放心上。”凌关脸色一脸,连忙对宋老道歉,宋神医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若不是宋神医在,老人家现在能不能躺在这里都不知道,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来胡闹,“然儿,快和宋老道歉。晚间你还未用饭,玉舅看你今也累了,还是让凌其带你下去用吃点东西好好休息吧。”

    这意思就是在赶人了,安浩然看着其他人不赞同的目光,也知道此举动过于冲动了,只是他心中还有疑惑,若不亲自看看不放心。

    安浩然未理会过来‘请’他去用餐凌其,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收回捏着银针的手,转而手指搭在老人手腕上,把起脉来。少年神色平静,给人把脉的动作很是流畅不见一点生疏,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祥和气息,让人见了无比心安。

    宋老目光微闪,心中不悦之色减少了一点,但还是因被打断诊治而对安浩然带着不满,所以语气也不怎么好,“倒是老夫眼拙,居然没发现宁公子还会医术。”

    安浩然仔细察看完老人的脉象,察觉到宋老的不悦忍着去察看瞳孔舌苔的冲,连忙运转真元从道台内抽出一丝微小得几不可见的真元,小心翼翼的输入老人家体内,完事之后便收回手,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便微微笑了笑,对宋老说道,“易之姓宁,家中做药材生意,俗话说医药不分家便学了些皮毛,并不精通。”

    这话倒是没错,安浩然对外用的是宁安药行小公子的身份,自家就是卖药的,会点医术无可厚非。

    凌子辰不做声,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

    安浩然也未等别人说话,站起来向宋老和凌关小子行了一礼,“方才是易之鲁莽了,见外公身上那么多针心中担心,生怕外公痛着便脑子一热打扰了宋老先生行针,还请玉舅和宋老先生原谅易之,易之下次定不会再犯了。”

    “然儿,此事你做得有些......”凌关皱着眉正打算和安浩然说些话,宋老却摆了摆手,打断了话头。

    “罢了,既然宁公子是担心长辈,那老夫也不能抓着不放。”宋老到底是医者仁心,不想再浪费时间,只想着快些将老太君的病情压制,也没拖拉直接换了根银针继续下针。

    见宋老没生气凌关松了口气,心中对安浩然的胡闹不满,但看到那张与自家弟弟长得相像的脸便叹息一声,不忍心责备于他,再说孩子也是担心老人,看着那么多针扎身上一时吓到了,便出声安慰道,“你外公会没事的,别担心。”

    “嗯。”安浩然点点头,退到了一边,有那丝混元真元在,老人家应当能撑得住。

    凌子青走到他身边安慰他,“表弟,你别看爷爷身上扎了很多针,但是一点都不痛,你别担心。”

    安浩然笑道,“莫非表哥你也扎过针?”

    凌子青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一看到那长长的银针我就害怕,我才不扎呢,我又没生病。我只是看爷爷都没喊过一声痛,便想着应该不痛的吧,毕竟爷爷是很怕痛的,他都说一定是没问题。”

    “嗯,应该是,是我太担心了。”安浩然心想,扎针的确是不会痛,但那是一般情况下,对现在的老太君却是折磨。老太君年纪不小再加上经过病痛的折磨,整个人就像是狂风中的残烛,之所以还没熄灭完全是因为狂风和残烛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那平衡感就好比烛火外面罩了层灯罩,只是这灯罩是脆弱的,一小点异动就会让灯罩破碎烛火消失。

    安浩然让凌子青先别说话,凌子青也知道这个此时不是聊天的时候,也便不再开口。安浩然便将注意力放在老人家那边,见宋老针扎下去的瞬间昏睡中的老人表情闪过丝痛苦之色,但这丝异样很快变消失,随之老人苍白的脸上多了丝血色,表情了安祥了几分,显然病痛被压制住了。

    见此安浩然心下一松,有用就好,他还担心那丝真元起不到作用呢。

    宋老在那套针法快收针的时候才把他们放进来,安浩然本未在意,但之后看到所扎的穴位和后面宋老施针的手法,发现这手法极为熟悉,仔细一想这不就是药老交给他的那套吊命用的针法吗?没想到除了药老还有别人在用。

    只是宋老的行针手法和药老教的有些不同,但大致是一样的只有几处行针的顺序有所改变,说不出哪个更好,毕竟安浩然也才学没多久。因为觉得熟悉,所以安浩然便多注意了几分,时刻关注着老人家身上气的变化,然后他察觉若是宋老最后一针扎下去,以老人现在的情况体内平衡一定会打破,到时便是勉强救回来对身体也是极大的损伤。

    随着宋老最后一针下去,凌老太君呼吸平稳了下来,冷汗也不再冒了,众人见了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行了,回头我再开个药方,先吃两剂,若情况有好转再换药方。”宋老边收针边道,他年纪也大了,就算平时注重养生也不再像年纪的时候,一套针法行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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