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白源村之后这两天邓小经感觉生活终于有了盼头,他们一家不再为了那十多口人而辛苦的干活, 却只得到一两口不能够饱腹的饭食, 甚至辛苦了数十年到最后还被亲人所埋怨,怪得他们吃得多还不够努力, 他原本以为父父玉兄弟们会理解他, 事实却是因他的无能而连累到了夫人和孩子,天变之后自家夫人的反抗以及亲人们的反应让邓小经真正对那个家死了心。
同意跟着夫人回他父家是因为不想自家父父玉兄弟三天两头上门, 绝了关系了那个家还如此做为让邓小经连最后一点温情都被消磨掉了,这个老实人彻底的对那个家没了一丝感情。还有一点就是为了让两孩子读书,邓小经只是个农夫, 但也知道只凭他一个人是供不了两孩子的,一辈子都不可能, 为了能让孩子出人头地邓小经做出了这一生最大的决定。一家人离开邓家村跟着来接自家夫人的安家人去白源村安家,邓小经没有想到那时只是单纯的为了离开伤心地的他在很久很久以后会无数次庆幸自己当时的这个决定。
来白源村的路上邓小经还有些担心,担心安家人不会接受自己,但是他发现自己错了,在外名声剽悍极不讲理的安家人是真心的好, 一路上对他们很是照顾不说, 回到白源村还给他们安排了房子, 吃的用的都是安家人一家一家凑的, 到来白源村的第一天晚上一家四口久违的吃上了一口肉,桌子上还放着几颗两孩子从来没吃过的糖。这些顿时让这个从早到晚做苦活累活还被父父亲人嫌弃的玉子终于流出了眼泪,那天晚上,这一家四口抱在一起哭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门被敲响, 邓小经以往都起得早,但也许是心中的担子终于放下来了一家四口这一天都晚起了,有人来敲门他们才醒了过来。开门一看是自家夫人的两个玉兄带着几个安家人过来。
邓小经听着他们说话,迷迷糊糊的跟着那些说话很直笑得很豪爽的安家玉子们在外头转了一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那天做了些什么,等回到家听到自家夫人的声音后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牵着的正抱着本三字经舍不得放开的两孩子,和自己怀中安家人划给他的地契,这个老实的玉子用那双粗糙的双手捂着脸低低的哭了起来。
“夫君别哭了,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邓小经听到自家夫人安里这样安慰着,从小就没感受多少关爱的他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温情,他的父父们和玉兄弟们无论他多么努力都不给他的关爱,而这几天安家人却让人真正感受到了这些。
邓小经这个快四十岁的玉子完全放下了脸面哭嚎着,把近半辈子的恨和怨还有苦都哭了出来。
安里陪着他,眼眶发热,两孩子抱着书本也跟着哭,直到门外听到动静还以为他们家出什么事儿来敲门的安家人过来这一家了才不好意思的抹着眼睛站了起来。
哭过之后心情好受了些,邓小经是老实本份的,有了田地就闲不住,觉得自己不能白拿安家人的东西,就打算多努力些回报安家人,于是这两天早起贪黑的去干活,相比起在邓家村那种无力苦闷感现在干活则有了希望,因为这是为了自己一家而努力,邓小经很高兴。
来到白源村的第四天邓小经照样早起,带着自家夫人安里在田里下种子,安家人给了他们二十亩田地,田地都是好的虽然有安家人帮忙但邓小经觉得总不能一直靠着别人,想着两夫夫多辛苦一点就不用安家玉兄们总来帮自己了,他若有空也可以去安家帮忙。
正埋头苦干呢邓小经便看到不远处和他们聊着天的一个安家人突然放下手中的活招呼他们赶紧回村,邓小经感觉很奇怪,怎么就不干活了?难不成村里发生了什么不成?正要问问情况却被安里拉着向村子方向跑。
邓小经向来老实话少,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安里做主,见自家夫人面色严肃要是以前可不会问,可现在他觉得自己欠了安家人太多恩情,于是便开了口,询问起自家夫人是否出了什么事。
安里道,“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叫我回去,不过看起来不是什么坏事儿。”
邓小经一听便不再问,不是坏事就好。
而且自从前两天晚上自家夫人被安家族老叫去之后就和平时不一样了,神神叨叨的对安家很是推崇,邓小经也被他影响着。有时他还看到自家夫人盘腿坐着闭眼睡觉,夫人说他在练功,还说等时候到了他也能练功了。邓小经对此不懂,只是傻傻的笑着点头应了下来,但心中对于练功却没多少想法,他没什么大的心愿,只想着不再让夫人和孩子过着饿肚子的日子就行了。
......
肖孔是读书人,性子身来温和从来不与人眼红,可是对于欺负了自家夫人和祖父的村民们肖孔却免不得生出了怨气。安加身上不过是有了光而已,为何那每天见面的村民做得那么过分?
天变时看到安加身上的光肖孔是有些害怕的,可看到夫人看着他的如同小兽一般不敢靠近的眼神时肖孔却只剩下心疼,这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夫人啊,要是他也怕的话自家夫人该有多难过?他赶走心中那让他厌恶的念头,专门安慰起自家夫人来,晚上不让他出门,小心的不让别人发现有异常。
可还是出了意外,当知道自家夫人身上的异常被发现时肖孔感觉自己呼吸都要停了,他匆忙赶过去在混乱的人群中看着自家夫人剽悍的护着自家痴傻的祖父身前,不在意砸在自己身上的石头菜叶,在自家祖父被砸却突然开口骂人的夫人时肖孔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同时也对这些疯子一样的村民感到气愤。
在看到自家夫人为了不让祖父被砸到没有躲开而被弄出一头血时书生瘦弱的身躯第一次暴发强大的力量,怒吼着推开面前拦着他的那几个村民,在众人的围攻阻拦下艰难的将夫人和祖父带走,回到家之后关起门来不让嚷嚷着要抓妖怪的村民闯进来。
自家夫人连自己头上的伤都没有顾只关心自己有没有受伤,肖孔感觉鼻子有些酸,拉着夫人给他清理伤口。家事和农事都是夫人在做,平时肖孔只是在村里教书,家务活做得不多,是以伤口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反倒是将夫人弄得疼了。头一次肖孔感觉自己没用,身为玉子连个伤口都处理不好,这让肖孔很是愧疚,但自家夫人却反过来安慰他。
“夫君你是读书人,平时只要教书挣钱就好了,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而且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我不在的时候祖父可是你在看着呢,嗯,还有你按摩技术不错,这么看来你还是很有用的。”
自家夫人这话也不知道是安慰还是挖苦,肖孔感觉自己更无能了,“夫人啊,难道为夫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吗?”
安加想了想,“也不是,至少你长得比村里的人都好看,不然当年我也不会看上你了。”
肖孔哭笑不得,还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他还真庆幸自己长了张不错的脸。
就这点没什么用的对话让两人对外头狂叫的疯子们少了些害怕惊慌,两人手握着相互为对方提供力量,好有勇气面对着前方无路的未来。
之后的日子自然是不好过,村民们都疯了,居然认为是安加的原因才会引来天变,如果不把安加杀了灾难就会降临在他们头上,用石头锄头来砸他们家的房子,好在肖孔家有点钱房子是村中少有的几家砖瓦房,没那么容易坏,但是经过几天的消磨也没差了,窗户屋顶破烂得厉害,要是不注意还会被突然掉下来的碎书给砸到,肖孔一直盯着自家祖父,就生怕他受伤了。看着自家一片狼藉的家,肖孔头一次感到这从小长大的村子的可怕,依稀能透过门缝看到外头那一张张扭曲可怕的面孔,顿时感觉自己浑身发冷。
肖孔拉着安加,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一旁拿着个木块在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老人,同时想到还好祖父痴傻了,不然老人家要是看到这一幕该有多伤心啊。
村民有人来游说,肖孔听着那人说什么只要将安加交给他们就放过他与祖父,这把他当什么了?居然想让他用自家夫人的命来换他与祖父的,这怎么可能?!
听着对方的话肖孔温和的脾气再也保持不住,头一次破口大骂,读书人骂人都不带脏字,外头那人被他骂得体无完肤,灰头土脸的离开。
转身就看到自家夫人惊讶的看着自己,肖孔感觉有些尴尬,他方才说了脏话怕是吓到夫人了。哪想自家夫人回过神来还崇拜的看着他,说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发现他也是会骂人的,还以为读书人都是屁都不放一个的呢。
肖孔满脸黑线,自家夫人说话怎么这么直接?什么叫屁都不放一个,这话也太过直率了,嗯直率。
原以为人被骂走了他们也就消停一些了,没想到事情越发的严重,第二天无数人围在他们的房子外面要强攻。肖孔气急了,看着村长带着村中强壮的玉子们拿着锄头斧头嚷嚷着让他放出安加,别让大家伤了和气之类的恶心话。
肖孔要出去理论,去被安加拉了回来,“夫君你别去,就你这弱鸡样出去就是个死,看我的。”
肖孔没拉住安加,看着对方出门心中一跳,连忙跟着出去这一看之下心跳都要被吓停了,原来只这一会功夫外头就已经乱成了一团,自家夫人不知道从哪找来的一把亮澄澄的细长大刀向那些村民砍去,砍人不算嘴巴还不饶人,骂出口的话就连肖孔都觉得村民们是十恶不赦的人。
原本担心会闹出人命让事态变遭的肖孔很快发现,自家夫人看着凶残但下手却有分寸,只用刀背将人砍晕没怎么见血,除非对方太过分夫人才会下点力气。肖孔感觉有些心惊,他从来没见过自家夫人如此凶悍的模样,更不知道对方居然有这么好的身后,但他并没有怕反而担心自家夫人的安然,他知道自家夫人这是为了自己能在村中生活才会如此做,只是这样一来自家夫人日子就难了,名声肯定是臭了,得罪了全村人能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还是问题,他与夫人生活十多年,不想放弃对方。
安加射手当真是好,一转眼就将围在自己身边的玉子给打趴下了,村长见事态不对将晕过去的人带走,迫于安加的剽悍一群粗玉子骂骂咧咧的又走了,看着逃走的一群人安加啐了一口收起刀向肖孔走来。
肖孔只顾着看夫人有没有受伤,都忘记问对方是哪来的刀和哪里学会的刀法了,心中担忧着此事的影响。
“夫君,要不咱们离开这里吧?”
肖孔听到自家夫人的话有些犹豫,肖家世代生活在这里,祖辈都是埋在这山中的,所谓落叶归根所有人都很看重在乎,一般情况下没有谁会抛弃自己的根,因为在搬到别的地方不一定会被人接受。可是现在情况越发的不妙,肖孔知道不迟早要离开,可是他一时也有些不好下定论。
安加理解他,这也只是担心自家玉夫和祖父会因他而受伤害才这么一提,要是村中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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