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脉是大周最大的山脉,其主脉支脉几乎占领了大周三分之一的土地, 而大周的母亲河曲江有六成河段流经深山险岭, 一般说到深山险岭时指的正是太行山脉。
眼前这条大河属于曲江的河段之一,其叫什么名字不知道, 毕竟在太行山内没有人会来居住, 也没谁闲得发慌去给一条河起名字。
整条河宽有四五十米,水深不知几何, 两岸山高耸入云地势极为险峻。虽说深山内资源丰富,但很难想到这里会有人开船进来,除非......
“山里定是发生了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才会引一这些人。”安东阁眉头皱得极紧,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引得人不顾危险深入这山中?
“更奇怪的是看这样子来的人还不少, 以留在现场的痕迹来看进来的船还不只一艘。”安虎也附和。
“只是他们为何要抓安成?莫非成儿正好看到了什么不成,所以对方才会杀人灭口?”安执最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这事众人也想过,只是一时没有头绪,照理来说安成只是为了逃脱荣家那些蠢货才不得已进入山中,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应该不会太深入山中才对, 毕竟谁都知道山里危险进去就是死, 一般情况下在进入山里之后都会寻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以逃过村民的追击, 通常情况下这种做法才符合逻辑。
可现在却有一个最致命的问题, 那就是安成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如此深入太行山内部的?食物实力以及随时会出现的危险等等等等这些问题安成又是如何解决的?
“你们说,会不会是这样,不是安成自己进来而是被人带进来的?”
安居突然说道,这话犹如一把锤子狠狠的将众人面前拦着的那面墙给击碎, 众族人面色顿时变了。
安荣神色严肃的叫道,“老烛,你快过来!”
远处正砍树做木筏的一名四五十岁的族人连忙将手中的刀交给另一个族人,快步走过来问道,“啥事啊老荣?”
安荣道,“你快些将荣家村附近地势画出来,越清楚越好,速度要快些。”
“好嘞。”安烛一听也没问为什么,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张大粗布,用特意烧制好的炭条在上面画着什么,初时还看不出来到底画的是什么玩意,等一刻钟之后就见那粗布上所画的东西已经完成,认识就知道安烛画的正是安荣所要求的荣家村附近地势图!
安浩然知道安烛这位长辈,对方在族人是很有名号的人物,族里进山打猎画的地图大多是出自他手。
此次进山找安成的安家人都是安家族老们特意挑选出来的,有特长的人不少,安烛就是其中之一。
此人打猎能力或许比不上安荣,但其的绘画和记忆能力却是名列前茅的。只要是他走过的地方或者看过的地图他都能记下来,当初给安成送亲的队伍就有安烛,在荣家村时他们这些送亲的人打着让大家吃好喝好的名义进荣家村附近的山里打猎,明面上是给出嫁的安成撑场子长脸面,事实上是查看荣家村附近地势环境。
这并非的是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目地,而是安家人的习惯,走到哪都要熟悉地形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去不掉的习惯,常年在山里行走的他们对于熟悉脚下的地势有着很病态的执着,因为很多时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往往能借由熟悉地势的优势逃脱。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习惯,瞧,眼前不就用到了吗?
“白源村与荣家村可说是处东南两个方向,白源村处在南方位,这里地形没有那么复杂曲江也不流经此处,而荣家村附近则不同,大家看这里。”众人顺着安荣的手看过去,就见安荣正指着粗布上的一条标示着漂流的弯曲线条,“这是曲江所属的一条支流名阳山河,由太行些一些支脉汇集而成最终流入到曲江,由于地势的关系处于深山中的某段河段正好一有部份离荣家村附近的山势比较近。”
安执面色阴沉的道,“如此看来成儿定是在慌乱中逃入山里,所行方向正是那段河流,若这时正好遇到有船经过的话......”
安执没有说完,但众人都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假设在有追兵的情况下惊慌无措逃入山中的安成在危及时刻看到有船时定是会求救,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安成看到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人,这是出于求生本能之下的做法。
般上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求下了安成,安成上了船平静下来之后有可能会发现船行的方向不对于是想下船,也有可能是发现船上的人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才让对方下了杀心灭口,如此一来安成的逃脱和被追杀也就说得通了。
当然可能事情比他们所想的要复杂或者更简单,但眼前情况并不是弄清事情是否简单的时候,目前来说他们已经确定了安成是坐着船进了山里内部,因为在船上食物以及进山的时间就大大缩短了,除去这点之外他们也肯定了来者不善这点。
“玉叔,不知河段流向哪里?”安浩然问道。
安烛仔细回想了下才回道,“这条河段流经三个地界,分别是朝阳城、锦城以及南城,过了南城之后就是入海了。”
安浩然摸着下巴神色沉思,“如此说来船上的人有很大可能是这三城之人了。”
众人面面相觑面色都不好看,相比起安浩然来说安荣几人神色要更加严肃,因为他们清楚眼前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与安浩然不同,他们都是出过村在外历练过一段时间的人,对于大周的国情比安浩然要了解得多。
大周对于地界管制非常严格,从一个地界到另一个地界无论是行商、改籍还是外地为官去走马上任,只要不是在出生地都要经过官家放可并发放通行令牌方可到其他地界。
打个比方,有个出生在朝阳城的玉子要到外地行商,他的目的地是南城,那么他就要在朝阳城府衙获得令牌方才到别的地界去行商,如果没有官家发放的令牌在手那此人就算去了南城轻则被赶回,重则压入大牢,上面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有地方想造反而起到的防范手段。
大周皇朝如此做说来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大周开国皇帝本身就是在地方造反掀翻前朝才拥有了现在的大好江山,而对方最初的手段正是派遣心腹到各地去搅乱局势安插棋子,其中细节先不提只说最后结果,由于布局得当到最后之争时才险险登上皇位坐上这江山宝座。
自己本身就是用这下作的手段从前朝手中夺走江山,于是也疑心别人会用同样的方法抢走自己的江山,为了防止此事发生就有了这种管理制度。
像这种大形船都是有严格登记的,无论对方到底有没有官家发放的通行令牌,就眼前留下的线索来看那些船怎么看怎么行迹可疑。
船上的人大概是朝阳城、锦城以及南城的人,也用可能是其他地界的人,只是不管是哪个地界的,对方神秘兮兮的进到太行山内的行为本身就不一般,这山里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管对方是谁,我们得先把安成找到。”安荣转而拍了拍面色疲惫的安执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们总不会让自家人吃亏。”
安执沉声道,“我是担心那护着他的人会出事,毕竟那些家伙一看就不是善茬,都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他们情况怎么样了。”
若是没有人护着安成怕是早就等不到他们的到来了,这个事实让众人心中一紧,同时也知道时间不等人,越早找到安成他们越好。
“老维!”安虎站起来高声喊了一声,“做出木筏还要多长时间?”
“附近用来做木筏的木材并不多,还得到远些的地方找找看,要是能早到大概天黑之前可以做出来。”人没看到,但是从树林子里传出的声音很是中气十足,“没有木材大竹子也可以,竹子比木材要好办多了。”
并不是所有木材都适合做木筏,四周的树木要不是太沉浮不起来就是密度不够载不了人。别看山里树多就以为什么树都可以浮在水上,要知道做木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大竹之类的。”安虎站起来就要向山里走去,安居等人也没白站着跟着他一起行动,多份人多份力量。
安浩然一看就知道长辈们是想在天黑前将木筏做出来好出发,晚上出发虽然有风险但也减少了被发现的风险,毕竟他们并不知道对方的船是否还在这河上行驶,要是对方已经停下并且河岸有人看哨的话白天就不利于他们行动了。
安浩然也想帮忙,但问了几处地方都被挥手赶走了,就连已经拿到手中用来绑木筏的藤条也被抢走,用族人们的话来说就是,“我们大老玉子们都在这里哪还用得着你一个小辈来帮忙,难得进到深山里面,快去一边玩吧,看看风景也好。”
安浩然无语了,敢情在长辈们看来他是来玩的啊。
见长辈是真不想让他动物无奈之下安浩然只能这里看看那里转转,所有人都有事做就他一个人闲得发慌感觉有些无聊。
哦,如果不算他还要忙着阻止怀中黑猫乱动的话是挺闲的。
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这样安浩然自己都看不过去了,瞧见远处的胖子已经开始生火打算做饭了。毕竟这么多人的伙食若是不早点怕是天黑了都吃不到饭耽误出发,所以通常情况下胖子都是很早就开火了。
说到吃安浩然目光放到眼前的河流上,老实说他自己也很久没吃到新鲜肉类一时有些馋,山里不是没有野兽,只是为了赶路长辈们是能不停就不停,吃食上也是以带的干粮为主,安浩然自己空间手环内的吃食经过这几天的消耗已经所剩不多,如今看到河就想到吃鱼,这一想安浩然就感觉饿了。
坐在石头上的安浩然低头看向怀中的黑猫问道,“猫叔,你想吃鱼吗?”
黑猫眯着眼享受少年摸毛的舒适,“吃鱼?唔......想。”
鱼有营养,他老婆这么瘦一定要多吃鱼才行。
“那今晚就吃鱼吧。”安浩然笑笑,抱着在怀中打滚的黑猫走到河边,只是站在河边一时又犯难了,怎么抓呢?
下河?不知河水的深浅安浩然自己也不想这个时候冒险。
就在河边抓?拜托,河这么大水这么深,哪条鱼会那么傻自己跑边上玩等着被人抓啊,别以为鱼没有抓就是傻的,除了人会吃鱼还有动物也吃鱼呢,山里头的动物就没有不精的。
至于说钓鱼一来没有钓具,现做也麻烦,二来钓鱼收获不确定,若是只钓上来一两条这么多人怎么分?做鱼汤光喝水能饱吗?
长辈们工作量大食量也大,不多吃点肉类怕是无法得到好的补充。安浩然想帮些忙自然就不会只弄一点出来光好看,再怎么说也要让人吃饭不是。
“想多抓些鱼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只是一时想不到罢了。”黑猫看着少年纠结的神情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转了转眼珠子心中有了个主意,“想知道怎么快速抓鱼吗?”
安浩然眼前一亮,“自然是想的,猫叔可有法子?”
黑猫双眼眯着,掩下眼中的笑意,“告诉你可以,但你得给奖励。”
安浩然眨眨眼,不解问道,“你要什么奖励?”
黑猫尾巴一勾,脑袋微抬看向少年,“亲一个。”
安浩然的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蹿红,双眼闪躲不敢看向爬在自己胸口的那只□□,“......能不能换一个?”
“不行!”黑猫哼哼道,“你可是我老婆,浑身上下都是我的照理来说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当然了哥还是希望你主动点的,而且亲一个就能得到抓鱼的法子,这条件不亏吧?”
这样算怎么都感觉不对吧!安浩然在心里吐槽,见黑猫坚持不换所谓奖励的样子只能无奈的争取道,“只亲脸,不然就算了,等会和长辈们一起进山打猎去。”
黑猫一听只亲脸脸都黑了,哦对,反正他脸就是黑的也看不了来,想再说点啥但当他视线落在少年红透的面容上面色又暖和起来,心中微叹放软了语气,他也生怕逼得太紧把人给下到了,只能慢慢来了,“好吧,那就只亲脸。”
对方语气有些不情愿,但安浩然听了却松了口气,然而对上黑猫的双眼时又有些退缩了,可他被黑猫盯着呢,这时要再说不他还真的相信黑猫会生气。
拼了!安浩然暗暗打气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就眼一闭心一横,红着脸一副上战场的模样对着黑猫的毛脸亲了上去。
......啊咧?
这触感不对啊......
微微睁眼放目的是一双带着笑意的暗黄□□眼,安浩然迷茫的眨眨眼,在感觉到双唇被热热的湿湿的软软的东西给舔了一下之后面色顿时暴红,吓得他手一抖将黑猫给甩了出去。
看着某猫笑眯眯餍足的神情安浩然哪还不知道自己被黑猫给耍了,他又羞又怒的对黑猫低声怒道,“说好只亲脸的!”
黑猫在空中一个翻转轻巧的落在地上,笑嘻嘻的看着少年,“没错啊,你是亲脸了啊。”
“可是!”那明明是嘴唇,而且你还舔了!后面那句安浩然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因为有长辈已经注意到这边了,而且真要讲出来他今后都要没脸没人了,安浩然感觉自己被耍了,“猫叔!”
“好嘛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转头。”欣赏够了少年面容羞红的样子黑猫就不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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