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绰朦朦胧胧似有预感,但从父亲口中确切的知道她要做太子妃了,她还是难以相信这是真的。但父亲高兴的劲证明那是真真实实的了。虽然她跟太子只同行了一段路,凭着女性的敏感,她知道太子迷上她了,他的眼神,他的话语,他的举止无不透露着这一信息,但她以为这只是为旅途寂寞解闷而已,等他一回到上京,一旦分别,他就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提亲了,而且是皇上亲自发话,这不就跟圣旨一样,不得不从了。
而且太子也很不错,身体瘦弱,但仪表堂堂,举止轻佻,但放纵有度,言语亵慢,却不失礼数,不能说萧绰没有心动的感觉,可是她总拿他和韩德让相比,这一比她心里就慢了。(谁又能与她的韩大哥相比呢?)
见萧绰没做声,萧思温喜道:“好了,还是我们的绰儿有福气,一下子跃入龙门了。我早就说过你命好,有福相,果然,我说的不错,绰儿马上就是太子妃了,再就是皇后,皇太后啊,一生享不完荣华,用不完富贵。”
“我听说,我们萧家有人与韩德让订了亲,那人是谁,是我吗?”萧绰冷冷的问。
萧思温一怔,随着问:“你听谁说的?”
萧绰说:“没听谁说,自己猜的。”
萧思温舒了一口气说:“是,我家与韩家订了一门亲,但那不是你,你小他那么多,能是你吗?”
“那是谁?”
“这与你有什么相干,反正不是你。”
“是大姐吗?”
“除了她谁还合适?”
萧绰端坐不动,泪流满面。
萧思温慌了,害怕了,他说:“绰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萧绰擦掉泪水,说:“是的,阿爸,我是高兴,我高兴才流泪的。阿爸,我想休息,你出去吧。”
萧思温退了出去。
过了两天,一行宫人吹笙鸣乐,敲锣打鼓牵驴赶马拉着大小车辆担着担子朝萧府而来,塞街充巷熙熙攘攘,行人却不得过,看热闹的更是层层叠叠,压肩叠背,闹哄声一浪高过一浪。那车辆,挑担皆披红挂绿,包覆着宫里专用的锦缎,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宫人进了萧府,萧思温笑逐颜开的迎接。不久,那大小车辆,各种担子均进了萧府。不久,整个上京都知道:当今太子要娶太子妃了,太子妃就是萧府三闺女。
“简直是卑鄙下流,背信弃义。”韩匡嗣连那三彩玉女扑蝶瓶都摔碎,可见他已恼怒万分了,仆人从没见他发这么大火,纷纷躲开或抢着搬救兵——喊韩夫人来。
韩夫人跑来时他摔东西,一只漆盘“嗖”飞出门外,险些砸中了韩夫人的头。“哎呀,我的妈呀,你今天怎么了?你的精神劲好啊,扔了这么多东西,这要花多大的力气啊。”
“哎,气死我了,我,我摔死他。”韩匡嗣义愤填膺,他又抓起一只茶盅又要扔出去。韩夫人忙抓住他的手,他挣扎了几下,但那茶盅终究没扔出去,被韩夫人夺了下来。
“简直是卑鄙下流,背信弃义。”
“谁惹老爷生气了?”
“还能有谁?还能有谁?就是那卑鄙下流,背信弃义的萧思温。萧死瘟,我咒他染瘟疫死。”
“他?它不是你的好兄弟吗?”
“呸,谁跟这背信弃义的人是好兄弟?他配做我兄弟吗?”
“他惹你了?”
“何止惹了,简直气死我了。”
“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韩夫人吃吃地笑道:“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韩匡嗣怒火腾腾,抓起茶盅一扔扔的粉碎说:“笑什么笑,我都气死了,你还笑。”
看来这回是真的生气了,韩夫人止住笑说:“到底为什么?惹你发这么大火。”
“他萧死瘟竟要把女儿嫁给太子了。”
“人家嫁女儿与你何干,就生这么大气。没请你去喝酒?”
“他把我的儿媳要嫁给太子。”
韩夫人吃了一惊,问:“什么?他要把我的儿媳嫁给太子,嘿,德源的媳妇跟他一样,太子哪里看的中?”
“不是德源的,是德让的。”
“德让的?德让什么时候要娶媳妇了?”韩夫人疑惑地问。
“德让未过门的媳妇,就是萧思温的三闺女,从小就许配给德让了,现在萧思温又许给太子了。”
“哎呀,你这老东西,难怪平时我为德让的婚姻急,你却‘悠哉悠哉’地叫,原来你早瞒着我给德让订了亲,让我干着急,你好看笑话,是不是?”
“不是,我与那萧思温,不,萧死瘟给德让定亲时有个约定,萧绰不到十五岁,谁也不能透露订亲的半个字,没想到他竟留了这么一手。”
“他,萧死瘟这么这么不讲信用,走,找他理论去。”
“找他理论,理论什么?与太子争女人,找死呀!”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是委屈德让了,可怜他还傻痴痴的跑到南京去找他媳妇哩。”
“遭瘟疫的萧思温。”
萧绰与太子订婚的消息,让另一个人同意义愤填膺,他就是耶律斜轸。他知道三弟韩德让如何爱她,他也知道萧绰对三弟一往情深。然而,再牢不可摧的感情也经不住权利的敲击,权利稍一接触它,几乎不费力气,它就粉碎了。看起来再高雅的人在权利面前也变得俗不可耐。他几乎看清了所有人趋炎附势的嘴脸。他想起萧姿,她几乎让他重新陷入漩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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