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霍聘的酒意早吓到爪哇国去了。他想这可是严肃的问题,这可是个天大的问题。可是不管这个问题有多大,他的血总往脑门上涌,手也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女人的细腰,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欲火。金梅梅娇声说:“霍总,别怕,别”
一
三城公司有两个股东,省药业集团的股份占百分之五十一,省药业集团经销公司的股份占百分之四十九。三城公司是针对国有企业面临改制而设立的有限责任公司。
那天开集团总经理办公会确定三城公司经理人选时,再过三天就要“光荣”退休的副总经理游公认真地权衡利弊后,提出了总经理的候选人——经销公司的原经理霍聘。理由有三:一是经销公司是三城药业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既然集团公司老总是董事长,那么原经销公司应该有一个人出来任总经理;其二,霍聘是个好同志,虽然有点懦弱,办事也缺乏果断,可他和董事长搭班子,可以取长补短;第三,用这个同志我们集团公司放心。
除董事长邵一才和将要“光荣”退休的副总经理游公外,其他的十二位副总级干部们心里都清楚游公想要干什么。游公的用意很明白,他退休后要进新成立的三城药业公司。如果游公的目的达不到,即将改制的集团公司里,他们中间有相当一部分人有可能会在企业改制中被刷下去。连退下去的游公都有去处了,那么他们还怕进不了三城公司颐养天年吗?于是,他们纷纷附和,同意霍聘同志任总经理,霍聘同志有一向以果断著称的董事长邵一才做后盾,是会创造出人间奇迹来的,邵总有超前意识,集团还未改制就成立一个新公司,为我们大家谋利益,我们会认真、加倍、努力工作,把领导交给的任务完成好。
果然,会议的结果是皆大欢喜,霍聘上任,游公返聘后被派到新成立的三城公司做总经理助理,协助霍聘工作。在后来的药业集团总公司改制时,十二位副总级干部都被邵一才组阁,重新坐在了党委书记、副书记、副总经理的位子上。
游公在集团的心腹得到消息时,气得直骂娘,他说游公被邵一才耍了,游公嘿嘿一笑说:“我早过退休年龄了,进三城公司是最明智的选择。”
二
游公虽六十多岁了,可身体、精神都不错,这次如愿以偿拿着邵董的尚方宝剑来三城公司上任,精神气更是足了许多。游公自己也知道,论水平论能力,他虽有大学文凭、总工程师职称,但在十几位副总中他最差。可论揣摩领导的心思,尔后投其所好,这十几位副总可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要不然,他怎么能从一个小小的办事员在十几年的功夫中一步一个台阶混到今天的位置呢?要不是在“文革”中当过造反派,他游公恐怕早就成了集团老总,或是成了医药管理局的局长。今天的胜利,进一步证明了他的正确和伟大。你邵一才把国有资产捞足了,到今天还不撒手,还想继续捞,我游公为什么就不能跟你学学呢?你吃肉我喝点汤总可以吧。
游公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了三城公司,以董事长全权代表的身份坐在了总经理助理的办公室里。在开会或者是其他场合,游公总爱说这样一句话:董事长太忙,派他来管管这个公司,他会和霍聘同志搞好关系的。
霍聘虽然不想得罪人,可听到这些话心里是老大的不舒服。好在他还沉浸在做老总的那种荣耀和幸福里。在经销公司里,他这个经理是挂名的,虽然是经理,可每一笔开支都得经过邵一才的小姨子。因为这个小经销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是邵一才的小姨子柳敏投入的。
鬼知道,这百分之八十是公家的还是私人的?霍聘有时这样问着自己。这些话他有时也对老婆说说。老婆很实际地说:“你管是公家的还是私人的?那不明摆着是公家的嘛,要不然,为啥柳敏只当会计不当这个经理呢?”霍聘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还是人家邵总聪明,如果他这个小姨子当经理,别人会怎么说呢,就真是私人的也说不清楚了。”
可不是吗,这次与总公司合资组建三城公司,集团投入的现金远远超过了注册资金的百分之五十一,而经销公司的百分之四十九就是那几台破汽车和临时搭建的破库房,那十几间门面还是集团公司为支持三城公司免费借的呢。不过,三城公司将要上马的专利新产品“保春健”及其配方就价值五百万哪!
霍聘知道,经销公司实际上才给专利权人付了三十万,而合同上赫然写着五百万。不仅如此,听游公说,赶到邵一才退下来之前,要想法把经销公司的股份弄大,然后让经销公司控股。
这一切游公虽然表面上称不是十分清楚,可实际上他是最清楚的。
霍聘马上要到三城公司当总经理的消息传出后,许多人都和原经销公司会计、现三城公司主管财务的副总经理柳敏套近乎,又是请客又是送礼。柳敏吃请时总要叫上霍聘,所以,这些天霍聘可真是“革命的小酒天天醉”了。吃吃喝喝可以,可送上门的礼霍聘是坚决不收的。霍聘明白,柳敏能看上他,邵总能信任他,除了他的优柔寡断外,就是他一心为公的优秀品质。
这一天的霍聘破天荒地在家里发了一通大脾气,理由是老婆收了人家的礼。老婆吓了一跳,霍聘和她结婚二十多年了还从未给她发过火呢。她给她的朋友讲过,她多么希望霍聘也像其他男人一样给她发发脾气,也让她感受一下男人的阳刚之气。可是等到男人真的发火了,她委屈地哭了。自此之后,她不敢收礼了。可是这样的状况过了不久,霍聘居然暗示,人家要送礼嘛就收下,但坚决不能收钱。
老婆一听这话,眉笑眼开,高兴得不得了,就想好好的犒劳一下霍聘。可是让她吃惊的是,霍聘面对她那身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肉时,竟然无动于衷。
这二十多年里,丈夫可从来不是这样子。怎么了?他有别的相好了?还是
老婆想了一阵,还是彻底放下了心,她丈夫不是那样子的男人。这二十多年来,他对她可是忠心耿耿、忠贞不贰的。她想,丈夫肯定因为当老总了,工作压力大了,才对她没有过去热情了。她想通后就没再对霍聘说什么。至此后,她对丈夫更好了,因为她马上要下岗待业了,除了对丈夫的放心外,她还要指望丈夫养活这个家呢。
三
其实,霍聘真的有外遇了,这一点他老婆是说啥也想不到的。霍聘和“小红帽”苟合,也像他做总经理那样是自然而然的。
那天晚上,他和柳敏吃请时,他喝多了酒。他喝多了酒的标志是脸红脖子粗,但绝对没喝醉。他看时间不早了,就对柳敏他们说“告辞了”说完起身就走。柳敏要让司机送他,他说:“免了,免了,柳总,门外有相好的在等着我,还是我一个人走吧。”
柳敏扑哧一声笑了,她说:“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连我们的霍总也有相好了!”
大家就笑霍聘,谁都知道,霍聘不好那个,除老婆外,绝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霍聘趁着酒劲,愤愤地在心里骂:“柳敏,你个婊子,除了邵一才,你还有别的男人。你他妈能有男人,为什么老子就不能有女人?”
霍聘这样想时就有点自惭形秽了,他这大半辈子还真没有第二个女人。
这世道说变就变了,过去像他这种不沾老婆以外女人的人是作风正派的好同志,而现在呢,没有情人似乎连男人都不是了。别的女人是啥样子?他不知道。而自己的女人,除了一身白肉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霍总。”一个甜甜的女声在叫他。
霍聘循声看去,半天才认出是原经销公司的业务员金梅梅。因为时常爱戴一顶红帽,外号叫“小红帽”
天哪,这个金梅梅,小毛帽下的披肩发蓬松地披在红色的风衣上,白白净净的圆脸分外的迷人,尤其是涂上淡红色口红的樱桃小口更是让人动心。霍聘第一次在老婆以外的女人面前心神摇荡起来。
见霍聘直愣愣地看她,她灿然一笑,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在他耳边轻轻说:“霍总,到我家醒醒酒去。”
“好。”霍聘不自觉地朝后看了一眼,他多么希望柳敏他们在她身后呀。他妈的,谁说我霍聘没有情人?
霍聘想到“情人”这个字样时,吓了一跳,他站住了。金梅梅撒着娇说:“走呀,我的霍总。”
“你那位呢?”霍聘问和她同居的那个姓梁的男人。
“早赶他走了。”她轻描淡写地说“已经一个多月了。”
“噢。”霍聘放下了心。
他和她打的到了单位分给她的“窝”里。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小居室。
刚进门,金梅梅就倒在了他的怀里。他搂住了这个细腰的女人,不一会儿又猛地推开了她。她惊愕地看着他。
他说:“我怕。”
“怕什么?”
“怕我老婆。”
“她在哪呀?这里就我们两个。”
他一想,也是呀,老婆肯定是不会到这里来的。这时候,霍聘的酒意早吓到爪哇国去了。他想这可是严肃的问题,这可是个天大的问题。可是不管这个问题有多大,他的血总往脑门上涌,手也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女人的细腰,浑身突然爆发出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欲火。
金梅梅娇声说:“霍总,别怕,别”
“怕”字还没有从这个二十七岁的小女人口里说出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咬住了她的樱桃小口。随后,他就自然而然地把这个小女人给办了。
办事时,金梅梅还大叫:“舒服,舒服,太舒服了!”紧接着,她就尖叫起来,双手把霍聘的肩抓得生疼。他不感到疼,而是感到了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淋漓尽致的快感。随着金梅梅叫声的减弱,他也倒在了女人的身边。
突然,他听到了金梅梅抽抽搭搭的哭声。他害怕了,其实她刚才尖叫时他就怕了。他怕被邻居听到,但周身的快意取代了害怕时,他豁出去了。现在,面对哭哭啼啼的她,他又一次怕了。他一下子爬起来,亲她,摸她,哄她,她不哭了。他打开了台灯,认真地擦去了她的眼泪,尔后又摸她的宝贝,这是一个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坚挺的宝贝,像两只待飞的鸽子。他玩这对鸽子时,她笑了。
她说:“你真笨,连这个不会。”说着她就把宝贝送到了他的口里。他就去吃,像小孩一样吮吸,她哼哼叽叽个不停,还闭上了美丽的眼睛。他先是把她跟老婆对比,老婆的胸脯是软塌塌几乎是平铺在胸前的,而金梅梅身上的一切,和老婆身上的完全不一样他又一次扑了上去。
完事后,金梅梅说:“我要去三城公司。”
“行!”
“我要去办公室。”
“行,给你个办公室副主任,怎么样?”
金梅梅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金梅梅很快到三城公司上了班。见她上班了,下岗的哥哥姐姐都来哭穷,让妹妹资助。“小红帽”就一次次地找霍聘,霍聘也就一次次地和她发展着婚外的“恋情”
女人二十几岁是橄榄球,三十几岁是排球,四十几岁是足球。霍聘和“小红帽”认识前不完全明白这句话,现在他彻底认识了橄榄球和足球的区别。实践证明,这橄榄球就是好东西。然而,得到“好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和金梅梅有了那层关系后,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钱不够花了。为了满足金梅梅的欲望,他开始收人家的礼金了,直到后来连大把的钱都敢收了。
于是乎老婆也更高兴了,她不在乎男人与她在床上的实际内容了。她想,只要男人能给家里挣来钱、带来实惠,就是一辈子不上她的身,她也认了。她说啥也不会想到,丈夫已上到了别的女人的身上了,而且乐此不疲。
四
金梅梅没有出现以前,霍聘对邵一才的意见很大。为了让儿子邵强到英国留学,邵一才让小姨子柳敏在账上划走了五十万元。这件事,简直让霍聘忍无可忍。过去的小经销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不管是不是柳敏个人的,可文件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所有只要柳敏同意的开支他只管签字不管用途。
可今天的三城公司不同了,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是药业集团的,是正儿八经的国有资产,既然是国有资产就要按规矩办事。钱你们拿去了,假票据要让我这个总经理签字同意,如果让反贪局知道了,这责任究竟让谁负。
游公就说:“你签你的字,她花她的钱,关你什么事呀,再说了,真要有什么事,责任由我这个董事长的全权代表负责。”
霍聘说:“就怕你负不了责呀,批准人可是我霍聘呀。”
柳敏也不含糊,给他拿来了一万元人民币,他不敢收,还把柳敏批评了一顿。柳敏说这是邵总的意思,他说邵总说的我也不收。柳敏就说我给你存着,你啥时需要了就来找我。
“小红帽”出现后,他找柳敏说了让“小红帽”进公司办公室的事儿,柳敏说,这事儿你得去找邵总。
为了“小红帽”的事,他去找了邵一才。邵总二话不说,把抽屉里的一万元钱拿了出来。
“把这钱收下再说。”邵总说。
“这”霍聘不知邵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钱是好东西,拿着吧,这又不烫手。”
霍聘想,为了“小红帽”我就收下这钱吧。他忐忑不安地从邵总的桌上拿起了这一沓钱。
“这就对了。”邵总起来拍着霍聘的肩说“好好干,从今天开始,三城公司的财权、人事权都交给你,你要放‘小红帽’,那是你的事,跟游公招呼一声就可以了,这个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什么呀?”霍聘似乎在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你实在,不打别人的小报告,可别人跟你不一样。去吧,注意点就是了。”
霍聘倒是听明白了一点点,难道游公会打我的小报告?他想到他为游公报销了的那一堆发票,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不能报的,可柳敏要让他签,他就签了。
这天霍聘路过游公的办公室门口,从门缝里看到了耀眼的红色,他断定“小红帽”在里边。正好隔壁是谈判室,他推门走了进去。谈判室的隔墙是用纸筋板打起来的,所以他听到“小红帽”和游公的谈话声。
“知道不,董事长为啥要派我来?我就是董事长派来管霍聘的,他霍聘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我就让董事长罢免了他。”这是游公的声音。
“不会吧!”“小红帽”说“霍总可是董事长最信任的人。”
“你等着瞧吧。”
霍聘生气地摔门走出了谈判室。
游公听到动静后,就径直来到了霍聘的办公室。他让霍聘在两张发票上签字。
霍聘接过发票一看是两套房子,其中一套是别墅,价值一百三十六万元。
“这房子谁住?”霍聘盯着游公问。
“都是给上面的领导买的。”
“我不签!”
游公吓了一跳。他别说没有见过霍聘发脾气,就是听也没有听说过。
霍聘的脾气是“小红帽”激起他那团欲火之后长的,他仿佛一夜之间具有了一股阳刚之气,从此,他自认为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游公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这公司又不是你的,让你签你就签吧。”
邵一才胡来完全能说得过去,可你游公对我吆五喝六,就过分了。如果任其这样下去,一旦出事,我姓霍的不就成替罪羊了?
他想,到改变这种状况的时候了。辞职显然是不明智的,你也辞不了职。通过你的手出去了那么多的钱,你怎么辞这个职?如果你真要是辞职的话,那就让集团的审计处审计你的财务。审计出的问题肯定不会少,邵总不会放过你,柳敏也不会承认那么多不合理开支的去处,一切都将砸在你的头上。那么,你还到哪里说理去?除非你当初就别上这条贼船。既然是贼船,你开始就别上,你上来了,就别想下去。
想来想去,自古华山一条路,除了写匿名信告状,别无他法。
告状?谈何容易,邵一才的后台不但在市里,而且听说省里也有邵一才的人,你告得倒他吗?几年来,告邵一才贪赃枉法的人大有人在。可是,你告你的,他干他的,谁也没有告倒邵一才。不是告不倒,而是谁都想保全自己,根本不敢在太岁头上动这个土。管他呢,要告就往上面告,给省市领导写信,给纪委检察院写信,即使告不倒他,也让他收敛一些,别这样胆大妄为了。否则,大家都会受累,尤其是他这个总经理会吃不了兜着走。
主意一定,他就动手写匿名信。他这个人很细心,也很小心。告状信写好后,他不在公司里打,而是跑到几十公里外的小县城里找了一家打字店。告状信打好后,他花一百元雇了个中学生,让中学生填写信封、装信、寄发。事情办完之后,他怀着胜利者的心情来到了公司。晚上,他照例又到“小红帽”的家里大汗淋漓了一回。回到家里,他二话不说,倒头便睡。老婆也不计较这些,以为丈夫工作得太累了。不过,最近她可是换了几身高档的衣服呢。这就够了,下岗前,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下岗后,反而手头宽裕了许多,这都是丈夫的功劳。
五
霍聘出差回来就往办公室赶,他有点想“小红帽”了。
他到办公室就感到气氛有点异常,更多的是来自“小红帽”的变化。平时“小红帽”总是在他跟前飘来飘去,给他擦桌子、吸地毯、泡茶,有时还关上门乘势来到霍聘面前冷不丁地亲上他一口。看着笑嘻嘻的“小红帽”霍聘很惬意,是“小红帽”给了他青春,给了他活力,他仿佛回到了二三十岁的年龄。有时候,他忍不住了还约“小红帽”假意去给公司办事,而实际上到她的“窝”里去和她幽会。两人配合得可真是天衣无缝,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磕磕绊绊。当然了,他为红颜而付出的代价也是很大的。柳敏前后给了他近十万元的好处费,有七万多进了“小红帽”的腰包。“小红帽”也很贪,动不动就多报销不该报的发票、打的费。
有一个月的打的费高达一千七百多元。霍聘停住签字的笔问:“哪有这么多的打的费,这个月你的手机费就报了上千元呢。”
“小红帽”亲昵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认真地说:“我存几个钱还不是为了咱俩好,等你不掌权了,我们喝西北风去呀?”
霍聘听到这些,心里乐滋滋的,就大笔一挥把所有票给签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看看表都快10点了,这“小红帽”就是不到他办公室里来,实在等不来他就把内线电话拨到了办公室。他命令秘书道:“让你们金副主任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升为办公室副主任的“小红帽”金梅梅敲门进来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到老总侧面的沙发上落座,也没有像过去一样把本来属于办公室秘书干的活抢着自己干,比如擦桌子、操作吸尘器等等。她进门后在离霍聘很远的地方站住,一本正经地问:“什么事?”
“什么事?”霍聘吃惊之余有点反感,他反问道“你说什么事?平时你可是不用我叫就主动来了。”
“我病了。”还是冷冷的声音。
“噢?”他有点想原谅她的意思了“出差几天真不知道你病了,对不起你什么病?”
“那个地方病了。”还是冷冷的声音。
“啥病?”
“妇女病。”
“是嘛?”
“是。”
“那你先去看病吧。”
“小红帽”走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很快,这种不对劲在各个方面表现了出来。本来是属于他签字才能入账的发票,现在用不着他签了。这一点对于霍聘来讲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他总是怕出点什么事。可是这签字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助理游公。如果是邵总签或柳敏签,这是很正常的事,反正他也不想再冒这个风险了。可是签字的人是这个公司里最没有签字权的游公,这显然是一件极不正常的事情。还有,他的豪华桑塔纳座车换成了普通型的,而游公却堂而皇之地坐上了他的那辆豪华车。
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把电话打到了邵总的办公室。
邵总很客气,婉转地告诉他,他与游公的矛盾已经很深很深了,这样子很危险,因为游公在调查他,而且掌握了他的好多事情,有财务上的,有生活作风上的,等等等等。为了化解这个矛盾,先暂时由游公做一些具体的工作。他呢,还是总经理。要想得他开,要他给自己一个面子,等把药厂的机器设备安装好后,再调整三城公司的班子。
邵总在电话上讲了足足有四十分钟,霍聘除了连连应声,还能说出什么来呢。他终于想通了,就让这个游公去管吧,免得引火烧身,烧了别人也烧了自己。
这之后他盼着两件事。一件事是“小红帽”的病马上好起来。这几天“小红帽”从不回家,说是在什么地方看病,让他别找她,等病好了她自然而然就找他了。开始他相信了,可是“小红帽”的言行举止令他生疑。她老是躲躲闪闪的像躲艾滋病一样躲着他,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他就更产生怀疑了。
第二件事是告状的结果。开始还听说市委有关领导要和邵一才谈话,谈的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告状的事却悄悄传开了。结果是一个月过去了,非但没有把邵一才怎么样,还听说要把邵提到医药管理局去做一把手。对于这个结果,霍聘已经没多大兴趣了,反正他也不管事儿了。可是,他要知道这些奇怪事情的起因。是不是邵总怀疑他告状了?不太可能。是姓游的老家伙在捣鬼?游公捣鬼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就凭他游公就能把霍聘整倒?
他去问柳敏,柳敏说不知道,临走时柳敏说:“今后你用人要小心点。”
用人要小心点?他问自己,用错谁了?游公?那是邵总派来的,用错“小红帽”了?对,是不是“小红帽”出卖了他?
怀着一肚子的疑问,霍聘决定悄悄去“小红帽”家里探个究竟。
果真是出鬼了,游公大摇大摆进了“小红帽”的家,尔后那门就像他过去进去一样“咚”一声碰上了门锁。
好在是一楼,霍聘就来到楼后的窗户前看,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点也看不见。看不见就听吧,里面的电视机声音大,人说话的声音倒是能听到,可就是听不到他们说的是啥。
难道说“小红帽”投进了游公的怀抱?这不太可能,游公六十多岁了“小红帽”才二十七岁,她会看上一个糟老头子?
谜底是“小红帽”果然和游公上床了。“小红帽”那一声声的尖叫从窗户传了出来,像一把剑一下下刺进了他的胸膛。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那熟悉的尖叫声还是一声声的从窗户里传了出来
六
在霍聘怎么也想不明白“小红帽”的所作所为时,总经理助理游公笑呵呵地来了。
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这个死皮赖脸的东西!这个霍聘在心里骂着游公,紧绷着脸盯着游公。
“权力这个东西是一根魔术棒,它可以变出许许多多你想要的东西。譬如说吧,金钱,女人,房子,车子,等等等等。”游公仍然是笑嘻嘻、慢吞吞的样子。
“男人的魅力来自于权力、金钱、个性。你可以一日没钱,但不可以一日无权。同时,你还要有点脾气,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软不拉叽,过去人都说你软弱,无主见。我不这样看,我觉着你很有主见的,那天你不给我签字,给我发了一点点小脾气,我觉着很对”
“所以,”霍聘忍无可忍了“你就厚颜无耻地夺人所爱,和比你女儿还小的女人上床?”
“说得对!”游公依然笑嘻嘻地说“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这个道理几十年前我就懂,只可惜你不懂,我就现身说法让你明白,女人不可信,你要相信女人那可要坏事儿的。”
“我不懂什么?你说清楚。”
“拿‘小红帽’小金来说吧,她见你有职有权,就主动勾引你,跟你上床,但她发现你的权力转移到我这里了,就又九十度的急转弯,转到我这里了。这就是这个女人的本性。当然了,老牛想吃个嫩草草,这也是一个原因,同时,小金也确有难处。不过,这个女人实在是靠不住,我虽然吃嫩草了,可是细细一想,我也会看她不起。”
“看不起还跟人家上床?”
“别上火。你信不信,你如果重新掌权,她还会来找你的,如果再换个张公、王公来取代我,她还会和张公、王公上床的。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过去有句话叫‘红颜薄命’,但同时也有句话叫‘水性杨花’。这都是说女人的。前者我认为是女人自身的因素造成的,为了钱可以和任何一个男人上床,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赢得男人的真爱呢?后者是说女人这样做是生存的一种本能。所以,你不能怪她的,当然也犯不上为这样子的女人动真,甚至大打出手。
“要改变这种状况最有效的法子就是你手中要有权、有钱。唯有这样,女人才排着队跟你上床。男人的成功也恰恰就在这里。”
游公见霍聘脸上的怒色明显没有了,心里很得意,继续说道:“你瞧瞧,真正的贪官是吃香喝辣洗牛奶,豪赌一下不足怪,怀里搂的是下一代。所以,一句话,你要想活得好,就要有权、有钱、有后台”
霍聘不得不承认,游公讲的是高论。没有权“小红帽”就会背叛你;没有了钱,老婆会唠唠叨叨,埋怨个不停;没有了靠山,你就得受游公这些小人的气,看来关键的关键还是要有后台。自己的后台不是别人,就是那位自己看不上眼的集团董事长、总经理邵一才。邵一才的后台就是市里、省里那位自己不认识的达官显贵。
这样一想,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小红帽”你就等着吧,等着老子怎么收拾你个小婊子!
一想起“小红帽”霍聘就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游公的话又不无道理。游公是个啥样子的人呢?游公之所以是“光荣退休”他的那点光荣历史霍聘还是一清二楚的。“文革”中,游公是药厂一名小小的办事员,他参加造反派后,一夜之间成了厂革委会的主任。文革结束后,他被下放到车间去当技术员,这一当就是十年。改革开放以来,他凭着聪明,一步步地从车间副主任、生产科副科长,干到了副厂长。1992年成立集团公司时,他被邵一才组阁到了集团的领导班子内。按分工,游公负责对外项目部的工作,整天吃吃喝喝,有时也借工作之便到国内国外游游山玩玩水。虽没有做出过什么出色的成绩,可也深得邵一才的赏识。游公也曾负责过几个项目的谈判工作,可是,每次谈判都是无功而返。所以,集团内部的人对他的评价是:游公管了一辈子项目,到临退休了连一个项目也没弄成,国家的钱可花了不少。这种说法还算是好听的,还有不好听的呢,说什么游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有什么游公的“德性不好,一贯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有游公“私心太重,阿谀奉承、溜勾子、拍马屁是一绝”等等。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深得邵一才的器重,常常委以重任,这次到三城公司就是一个例子。名为总经理助理,实际上已经是凌驾在总经理头上的不是总经理的“总经理”了。
所以,霍聘就琢磨,是什么原因促使游公一步步得到领导的信任呢。通过今天的交谈,霍聘才明白过来了。那就是如何找靠山,如何争权力,如何捞钱。有靠山了就能有权力,有权力了就能捞来钱,还能捞来女人。这就是游公文革之后一路不倒的奥妙,也是为官之道、生财之道。
霍聘突然开窍了,仿佛权力、金钱、美女正在向他频频招手呢。
七
游公在观察着霍聘,他发现霍聘已经适应了目前的形势。现在的霍聘看他或看“小红帽”时,已经明显的没有敌意了。也就是说,霍聘已经没有工夫去跟谁过不去了,他在思考,他在挖空心思地考虑权力的问题了。他顾不上跟游公、“小红帽”计较了。这是游公所希望的。
见火候已到了,游公又来找霍聘“谈话”见游公进来了,霍聘还从老板椅上走了过来,霍聘主动伸出手和游公握了握,说:“游总,请坐。”
“不客气。”游公也开始正人君子了“副总经理早退休了。不是总,现在是助理,哈哈,霍总,你就叫我游助理吧。”
霍总?霍聘吓了一跳,游公居然称他“霍总”还让他叫自己“游助理”这就对了嘛,你个游公,这下才摆对了自己的位置。
霍聘给游公冲了一杯茶,递到了游公的手里:“请喝茶。”
“谢谢。”
“甭客气,游、游助理。”
“这就对了嘛。”游公还是笑嘻嘻的。
游公吹开茶叶喝了一口,放下了杯子,仍然是笑眯眯的。他问:“霍总,你听到邵总提升的事了吗?”
“听到了。还听说有人告了邵总。”
“是呀是呀!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干的,邵总有哪些不好。可是,上面的领导还是信任邵总的,要不为啥还提他任局长呢?正厅级,过去是副厅。”
“这就叫吉人自有天象。”
“是呀是呀,霍总。哎,霍总,你不想往上升升?”
“我升升?往哪升?升集团公司的董事长,还是总经理?”
“这有什么奇怪的?邵总马上去当局长了,他的位子就要空下了,听说他正在挑选接班的人选呢。”
“人选?几位副总、三位党委书记和副书记,能轮上我?”
“这就不好说了,邵总还是特别信任你的,你的工作还是很不错的嘛。”
“可我还是个副县级干部,一下子升副厅,不可能!不可能!”霍聘头摇得像拨浪鼓。
“完全有这个可能。”游公喝下一口茶说“这就要看你的了,看你想不想往上升。”
“这还用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那天的话我认为非常正确。”
“这就对了,现在的关键是邵总,组织部我可以去给你说。记住,邵总有决定权,组织部只不过是考查考查、听听意见而已。”
见霍聘想明白了,游公就说:“邵总这人你清楚的,钱他是不会要的,再说你也没有那么多的钱,你要想别的招数。”
为了这个别的招数,游公把霍聘拉到了省消防总队一位参谋的办公室里。
参谋见老朋友带人来了,握过手自然介绍说:“鄙姓尤,尤三姐的尤。参谋,‘参谋不带长,放屁不带响’。就是说,我这个参谋只‘参谋’,没有权,要办事,老游,你可找错人了。”
“没错,我们霍总只让你参谋一下,就给他测个字吧。”
“好说。”尤参谋说“我这个人只会给人当参谋。”
霍聘按尤参谋的意思,随便写了一个“红”字。
尤参谋说:“好好好!霍总,这个字主鸿运高照,也注定了你这事儿和女人有关。‘红’字,左边是绞丝旁,是男人,右边是工,是女人。男左女右嘛,找一个工人出身的女人最好。但你这事儿也有点小麻烦,你要办成这件事,必须在女人身上打主意。三十六计里有美人计,你不妨用用美人计。”
“美人计?”霍聘自言自语问自己,用美人计?游公讲这次提升的关键是邵总,邵总不缺钱,也不缺女人呀。除了小姨子柳敏,他还有好几个相好,据说还包养着两三个呢。
“这个人有好多女人,用美人计恐怕不成吧?”霍聘问尤参谋。
“准成。”尤参谋说“正因为他有女人,说明他贪色,对于一个贪色的人来讲,越好的女人他越喜欢呀。”
“明白了。”霍聘抱拳相谢“谢尤参谋指点迷津。”
回到公司后,游公给了霍聘一张纸,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地址和电话。游公交代说:“这两个人一个是‘小红帽’的前夫,一个是在你之前和她同居的男人。你去调查一下,一来证明我游老头说的是真话,二来你不妨在‘小红帽’身上打打主意。反正这样子的女人你利用她一百次也不亏心。再说了,你这是给她创造攀高枝的条件呢,她定会乐意的。”
霍聘很矛盾,他担心“小红帽”不会答应,另外,在心理上他也很难接受这个现实,毕竟他深爱过这个女人。可是,游公说的也不无道理呀,对于这样一个女人,就利用她一次又何妨。同时,他所认识的女人中,没有谁比“小红帽”更漂亮、更年轻、更会来事儿了。
主意一定,他也就坦然多了。他又想,游公为什么要帮自己,我上去了,他未必能当上三城公司的总经理呀。看起来他剥夺三城公司总经理的权力、勾引“小红帽”是有这么深的用意,游老头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这样设身处地地帮我?为什么?为什么?
霍聘在纸上写下了上面的字,而且问号一个比一个大。
八
按照游公的字条,霍聘先后找到了“小红帽”的前夫于定和前情人万良。于定为了生计租了一辆出租车经营,每天早出晚归,很是辛苦。于定告诉他,他和“小红帽”1998年秋结婚的,开始他们的感情很好,后来常常为“小红帽”购新衣而争吵。于定实在没有办法就辞去公职开饭馆,想赚钱满足“小红帽”的虚荣心,然而,于定天生不是经商的料,由于经营不善,不但没有赚到钱,还背上了不少债务。这个时候的“小红帽”就没有过去那么爱于定了。于定很生气,就打了“小红帽”“小红帽”就借机跑到做生意、近来买彩票获取了十万元大奖的万良家里,与万良同居了起来。其实在这之前“小红帽”就跟万良勾搭上了。
找到万良,万良一听说“小红帽”三个字,就气得大骂:“这个婊子货,骗去了我好几万元钱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霍聘知道,万良说的这个“别的男人”恐怕就是自己了。他从于定和万良口里知道“小红帽”确实是个见异思迁、嫌贫爱富、虚荣心极强的女人。
知道“小红帽”的这点历史后,霍聘决定利用“小红帽”来实施美人计,至于能不能爬到集团公司老总的位子上,那的确是一个未知数。
这天早上刚上班,他用内线电话把“小红帽”叫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小红帽”仍然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不往前挪动一步。
“怎么?怕我吃了你?”
“有啥话你就说吧。”
“往前走!”霍聘见她那样子就生气了,大声说道。
“对不起,我还有事。”“小红帽”说完转身就想走。
“你给我站住!”霍聘真生气了,一声断喝。
“小红帽”吓了一大跳,这个从来没发过脾气的人,今天居然发火了,而且火气如此之大。
霍聘后来怎么也不明白他那天为什么会那么厉害。霍聘三步并两步走过来,一把扯过“小红帽”重重地把她抛进了沙发里。
“小红帽”惊恐万状,害怕地问:“你,你要干啥?”
一见“小红帽”怕了,霍聘的气也消了,他平静地坐在了老板椅上,直愣愣地盯着“小红帽”看着她的反应。
“对不起,”“小红帽”说“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我确实有难言之隐。”
霍聘于是就教育起“小红帽”来了,教育了一阵,他切入了正题。
“你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你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
“能,一定能。”霍聘就把“美人计”的计划全托出来了。
“小红帽”越听眼里的光越亮,最后她干脆起来给霍聘泡了一杯新茶,最后她蹲在了他的身边说:“我一定,一定帮你这个忙。”
“有什么条件呢?”
“把我办公室主任前面这个‘副’字拿掉就行了。”
“这事不是游助理说了算吗?”
“他游助理还不是听集团老总的。”
“行。”
“小红帽”想亲霍聘,被霍聘一把推了过去。
“干啥呀?”“小红帽”过去锁上了门,走过来抱住了霍聘的胳膊摇着“霍总,你别生气嘛。”
霍聘故意不理她,揶揄说:“我早不是老总了。”
“你是,你是嘛。”“小红帽”把霍聘的肩头抗了抗。
霍聘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那是太不坚决了,见“小红帽”这样,就不吭声了。是啊,他还是喜欢这个女人的。
“说话呀!”“小红帽”干脆抱住了他的肩膀,撒娇说“我还是爱你的。”
霍聘绷紧的神经松弛了,就像酷热的夏天里一阵轻风吹过,他全身的每一个部位都特别的舒服。
“小红帽”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问:“霍总,你不想汗流浃背一次?”
霍聘终于没有守住最后一道防线,他把“小红帽”抱在了腿上。“小红帽”妩媚地笑了一下,把红嘟嘟的嘴唇贴在了他的嘴上。
“小红帽”这一招真灵,又一次弄得霍聘心神摇动起来,一段时间来的屈辱、愤怒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小红帽”的一室一厅里,他“汗流浃背”过之后,疲惫地躺在“小红帽”的身边。他在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他想“小红帽”肯定不是过去他爱过的那个“小红帽”了,对,她就是一个妓女,或者是一个工具,是他比较喜爱的一个工具,他要用这个工具把邵一才俘虏过来,让他永远当自己的后台。
他还想,等手中有权后,他要物色一个比“小红帽”更好更漂亮的女孩子做情人,气死这个“小红帽”让她知道一下我姓霍的绝对不是好惹的。
九
霍聘发现,邵一才走进包厢门时就瞪大双眼看“小红帽”霍聘忙把“小红帽”介绍给了邵总。
邵总握着“小红帽”的手连连说:“好,好,小金主任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呀。”
霍聘还注意到“小红帽”在和邵总握手时还龇了一下牙,邵总看到了“小红帽”的牙齿,松开了手。
“小红帽”甩着手说:“邵总,真有劲儿呀,把我的手指头都捏扁了。”
邵总一语双关地说:“那东西能扁呀?你功夫再到家也不可能扁呀。”
霍聘忙请邵总坐下,又把“小红帽”推到了邵总的一边,说:“小金,邵总酒量差一点,你要多喝一点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邵总越发红光满面神采飞扬起来。他不多吃菜,只是一个劲地讲笑话、说故事,逗得“小红帽”嘻嘻哈哈,好不快活。
霍聘知道,邵一才对“小红帽”已经是很满意了,心里不由得一阵难受。他希望美人计能奏效,也害怕美人计成功。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也许会鸿运高照,连升三级,当上集团公司的老总。可他又不愿意让“小红帽”这样可心的女人陪着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睡觉。游公早知道他会这样,给他打了一支又一支的预防针。他也早就想通了,这个女人不值得他喜爱。可是,眼看着自己最爱吃的一块肉让别人吃了,他心里仍旧不是个滋味。
邵总已经和“小红帽”开始猜拳了“小红帽”输了不喝酒,要让霍聘代酒。
霍聘说:“我有个法儿能让你不喝酒。”
邵一才就问:“啥好法儿,说出来听听。”
“好。”霍聘说“小金要么喝酒,要么亲邵总一口,这由小金自己选。”
邵总说:“好法儿,金主任呀,你选吧。”
“小红帽”说:“霍总哟,你好坏哟。就听你的吧。”说完她把红嘟嘟的小嘴对在了邵一才的左腮上,半天才“叭”的一声,邵一才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红嘴印。
霍聘就笑“小红帽”也笑,邵一才也笑。
笑着笑着,邵一才就把“小红帽”搂到怀里了“小红帽”从邵一才怀里挣了出来说:“邵总,我可是不欠你的酒了。我们接着来,干脆石头、剪子、布吧。”
“石头!”
“剪子!”
“剪子!”
“布!”
这一下,邵一才又赢了,他的右腮上又印上了一个嘴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