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仪器里喷出浓烈的黄色雾气,朱翊凯将白小舟扶起来:“屏住呼吸,这烟有毒!”还没走出去两步,他的意识就开始模糊,左膝一软,单腿跪下。不行,他不能死,他还要保护小舟和思齐,如果没有他,这两个家伙一定撑不过去。
双眼像糊上了一层糨糊,一切都朦朦胧胧,依稀看见白小舟抱着自己,慌张地喊着什么,然后,黑暗崩塌下来。
正值上课时间,周围空无一人,烟雾笼罩着这片本就偏僻的角落。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黄雾中走了出来,脸上戴着防毒面具,来到三个倒在旋转木马旁的少年身旁,从衣服里拿出了三根针管,里面吸满了毒品,只要一针下去,性命就能终结。
他抓起朱翊凯的手,正准备将针刺进他的静脉,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他大惊,侧过脸去,看到白小舟那张冷笑的脸。
“来杀我们之前,你该做好功课。”她说“那样你就不会死得这么惨。”
他看见她右手的皮肤下浮现一条条黑色丝线,像一条条毒虫,钻进了他的手里。他大惊,往她胸口踢了一脚,将她踢飞出去。被她握过的地方浮现五个漆黑的指印,他发了疯似的挠自己的皮肤,这一挠,竟然把皮撕了下来。
剧痛令他忍不住惊呼,腐败从手腕开始,往肩膀上蔓延。他从衣服里拔出枪,面目扭曲地对准白小舟的额头。白小舟抬头盯着他,轻启朱唇,嗓音轻柔:“你很快就要死了,你的每一寸肌肤都会腐烂,如同古时候的凌迟。”
他本该开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的食指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眼睛,那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耳朵里轰鸣,像某种魔咒。
“与其痛苦而死,还不如死得干脆些。”她笑起来,笑容如同罂粟,美丽而有毒“用这把枪,结束你的痛苦吧!”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将枪口塞进自己的嘴里,枪声响起,鲜血四溅。
白小舟满意地看着地上的血迹,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她俯身捡起从朱翊凯身上跌落的手机:“你是在侮辱我们吗?竟然派个这么愚蠢的杀手来?”
对方沉默,似乎在疑惑这个原本笨笨的女孩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个模样。
“你不是说了要给我们一个机会吗?怎么,后悔了?”白小舟冷哼道。
“我是说过要给你们一个机会,但我并没有说你们在闯关的时候不派杀手过来。”对方说“何况,杀手并不是我们派的。”
“那是谁?”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你们在用我们的命豪赌。”白小舟说“现在我的命价值多少钱了?”
对方沉默了片刻:“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我只是没有你想得那么笨而已。这些杀手是豪赌的客人们派来的吗?他们派杀手算不算坏了规矩?”
“规矩?你懂什么规矩!在这个游戏里,我就是规矩!”对方的语气终于从机械化的冰冷变成了不可一世“你的命已经价值上千万,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女猎物能达到这个数字,我要恭喜你。”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让我的生命价值得到体现?”白小舟眼角有了一丝怒意“你说木马肚子里有开启下一关的钥匙,钥匙在哪儿?”
“钥匙就在木马肚子里。”
白小舟穿过烟雾,捡起那只木马,马肚子里有一个纸团,她取出来展开,发现那是一栋建筑的平面图,内部结构非常复杂,仿佛有无数密道盘根错节,纠缠不清。
“这是李氏公馆的结构图,剩下的六道关卡全在李氏公馆内,祝你们好运!”对方挂断了电话,白小舟脸色阴沉,斜了一眼泰姬陵,走过去将里面的监视器拔了出来,狠狠扔在地上,一脚踩碎。
她脑子清醒了,忽然觉得很害怕,她觉得刚才的那个人不像自己,却又分明就是自己。人们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为什么她的性格会如此多变?
荀子说过,人性本恶。或许,她本来就是个腹黑阴狠的人,只是之前生活圈子太小,日子风平浪静,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也许,这样更好,这个世界太危险,人还是要狠一点的好。
她将图纸塞进口袋里,扶起两个昏倒的少年,她不会认输的,她一定要完成这个游戏,然后,想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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