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静恬说:“唐杰俊可不是那种人。”
她父亲说:“是不是那种人,谁知道呢?男人心,万丈深,不是几年夫妻就能看出来的。”
唐杰俊站在旁边,虽然知道她父亲在半开玩笑,却也不乏当真的意味儿,心下就隐隐有些不高兴。
索性夸大其辞地说:“本人是吃喝嫖赌什么都干,行了吧。”
钟静恬白他一眼说:“你也许离这些恶行差不远了。”
唐杰俊一声拜拜,拖出车子走了。他故意把双脚跷在车把上走,表现出对岳父的极度不恭。只听得岳父在后面骂道,滚你妈的!
钟静恬对唐杰俊身上的另外五千元钱心存芥蒂,她怀疑他是否有存私房的可能。这种戒备之心是她把钱烤干交给唐杰俊时表现出来的。
她说:“阿伟真怪,什么地方不能放,偏偏把钱放在你这里。”
唐杰俊方寸不乱地说:“因为他信任我,觉得放心。”钟静恬一阵莫名其妙地冷笑。
唐杰俊又说:“也许这笔钱有特殊用途。要不我明天就给他送去。”
钟静恬不再说话了。唐杰俊把钱放进装稿纸的抽屉时,就连他自己也糊涂了,绞尽脑汁瞒下这笔钱究竟干什么用呢?
翌日早晨出现了冻霜,唐杰俊带着钱神使鬼差地到师大去了。把刘亚琴从宿舍叫了出来。刘亚琴问约她出来干什么,唐杰俊说并没有约她出来,他是糊里糊涂到学校去的。刘亚琴就笑他有心无胆。一时觉得山城无去处,两人后来还是来到了文联办公室。进门后刘亚琴就像归家一样,顺手把门关紧了。唐杰俊责备她不该关门,有人看见他带个女人进来多不好。
刘亚琴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唐杰俊说:“你是学生。”
刘亚琴说:“我们系里谈恋爱的打胎的各样都有。晚上女生宿舍的话题叫你惊讶,男生宿舍则不堪入耳。”
唐杰俊问:“你怎么看待这种现象?”
刘亚琴说:“正常。”
办公室有张钢丝床,刘亚琴将它展开,擦去由来已久的尘土和蜘蛛网,然后铺上一层厚厚的报刊杂志,又把冬天使用的海绵门帘垫在上面,然后她就躺上去了。养神的样子像极度疲惫之后的小憩。
唐杰俊说:“你睡觉,我看书。”
刘亚琴说: “你把我约出来就是陪你看书么,我不来不是更清静些么?我只想知道你约我出来干什么。”
唐杰俊说: “我记得你说过要买什么东西,需要钱,我给你带来了。”
刘亚琴说:“我确实需要钱,但我并没对你讲过。”
唐杰俊说: “那是你忘了。”刘亚琴就笑。
唐杰俊说: “别不好意思.”他走过去坐到钢丝床上,把钱塞到她口袋里。
她问:“静恬姐知道吗?”
唐杰俊说:“她当然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隐瞒收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