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怎么不死呀!连这种事儿你都干得出来?自己兄弟媳妇都不放过……要不是你,晓阳能出走吗?我算是瞎了眼了,怎么会看上你……你把我们姚家害苦了,简直是丧尽天良……呜呜呜……王玉清,你听着,我要跟你离婚,跟你离婚!”
王玉清伸出被铐在一起的双手,狼狈地躲闪着。
“……你这是干什么?离婚上法院!”年轻的公安警察僵着脸冷冷地推开姚晓梅。
车开走了,只剩下恍恍惚惚,依旧哭泣不止的姚晓梅。
吕雨婕穿着入时,头蒙黑纱,悄然默立在江边。
暮色中看不清水的波痕,只能听见潺潺喧哗的水声。 天空已被暮色深染,风过之处,有大朵大朵的薄云,如絮如烟般漫卷游浮。山顶郁郁葱葱的山林,朦朦胧胧,冷漠而又高傲。
江的对面,隐约可见幢幢的高楼大厦透出的闪闪灯光。家家户户都开始享受属于他们的那份天伦之乐。各式各样的,时续时断的杂音,组成了一曲薄暮之歌,融进这寂静的江边,凝铸出一种难以诉说的悲凉。
被黑纱遮住的面部剧烈地颤动,夜色很快水一样浸遍了她的周围,使她愈显孤独与凄苦。
吕雨婕胆怯地迟疑着,终于向前迈了那一步……
吕雨婕死了,带着无穷无尽的怨恨……
陈天律还没有回来。
唐美英正在厨房炒菜,忙得不可开交。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油烟呛得她不时地咳嗽。
玲玲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双手捧着一根火腿肠,摆弄来、摆弄去,怎么也不舍得吃。
陈天律的儿子冬冬,把自己的火腿肠三下两下吞进肚子。他擦擦嘴,馋猫似的瞅着玲玲手中的火腿肠。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门旁,朝外面看看。回身一个恶虎扑食,夺走玲玲手中的火腿肠。
玲玲尖叫起来,她飞奔过去,尽力地往回抢,两人开始撕扯着。
“给我,这是我的!”玲玲说。
“我的,这是我爸爸的钱买的,我的!”冬冬振振有词。 “我的,是我妈给买的……”玲玲快要哭了。
冬冬双手放在腰间,高声地说:“才不是你妈买的,不要脸,你妈是花我爸的钱,是我爸养活你们!”
玲玲自知抢不过他,只好停下手。撅起小嘴,转动着黑亮的眼睛,双手握在一起,抱在胸前,甜甜地求着:“冬冬哥哥,还给我好吗?”
“不给……嗯……给也行!你给我磕头,叫我爷爷,我就给你!”冬冬一只手高举着火腿肠,一只手比划着,神气地说。
“你不要脸,我才不叫呢,给我!”玲玲生气地推搡着他。
“不给!你不要脸,你滚!这是我的家。”冬冬同样推了她一把。
“我的家!”
“我的家!”
两个孩子各不相让,面红耳赤地争吵起来……
唐美英闻声,慌忙地从厨房跑过来,她拉开两个孩子,厉声地说:“别吵了,怎么回事儿?”
“冬冬抢我的火腿肠!”玲玲委屈地哭泣。
“冬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抢妹妹的东西呢?”唐美英蹲下身,双手扶着冬冬的肩,和颜悦色地说:“好孩子,还给妹妹好吗?”
冬冬拉着脸,很不服气地学着陈天律的腔调:“她不是我的妹妹,我根本就没有妹妹。你们走,不准住在我家!”
唐美英很生气:“冬冬,不许这么说,快把火腿肠还给妹妹!”
“不给,不给,就是不给!”说着,冬冬把手里的火腿肠扔在地上,并用脚狠狠地踩得粉碎。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样!”唐美英责怪地推了冬冬一下。
冬冬一愣,“你敢打我?”他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嚎叫起来,两条小腿乱蹬着。
正在这时,陈天律开门进来。冬冬一见,就势滚倒在地上,更是嚎叫不止。陈天律见此情景,勃然大怒,扯着略带沙哑的嗓音:“怎么回事儿?”
“爸爸!她抢我的东西,还打我!我要找妈妈……呜……”冬冬连滚带爬地扑在陈天律的脚下,抱住陈天律的腿高声哭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