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离了算了。反正也没有孩子。”唐美英很干脆地劝她。
“离婚?”钟静恬的身子微微一颤,“不……不……我不能离。你知道吗?为了和他结婚,我顶着多大的压力呀!这才两个多月,就……我不敢想。如果离了,那些风言风语也把我杀了……不能离……”辛酸的泪水,慢慢地涌出早已发红的眼眶。
“静恬,你有工作,你怕什么?嘴长在他们身上,谁愿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考虑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是为他们活着,怕什么?现在离婚的人多着呢,不都活得挺好……”唐美英同情地望着她,极力怂恿着。
钟静恬痛苦地思索着,她双颊发青,眼圈儿红殷殷,她咬紧牙关,坚决地说:“不能离……死也不能离!”
唐美英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她扭头望着窗外,夕阳的余辉已在对面的山顶上隐退,荒凉的山岗问笼起一层暮霭。
唐美英慢慢地站起身:“静恬,我该回去了……”
“美英姐,再陪我一会儿,好吗?”钟静恬揉了揉因哭泣而酸痛的眼睛。脸上被泪水洗刷过很不好受。她木然地动了动嘴。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踹门声,两人大惊失色,不约而同地往外看。客厅的门又被一脚踢开,随着一股寒气,陈天律醉醺醺地闯了进来。他圆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钟静恬,用手一指:“你……是什么东西……骗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你……这个……大骗子!”
钟静恬和唐美英相继从沙发上站起来。
钟静恬紧张地瞪大眼睛,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手按在胸口上,莫名其妙地看着丈夫。
陈天律怪异地半张着嘴,歪着头,目光醉然然地飘向唐美英吃惊而清秀的脸。他的表情奇妙地变得深沉,眼睛闪着炽烈的光,急步上前,伸出大手一下子抓住唐美英的手,嘴里喷着酒气:“啊!你……什么时候来的?走,上楼,我们好好谈谈……”
钟静恬顷刻间目瞪口呆,思想僵硬,只是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天哥,你松手!你喝醉了,别这样!”唐美英很尴尬,慌乱地挣脱出自己的手,不安地对钟静恬说:“我……我走了……”
“别走,我求你……人活着不能没有希望,你……就是我的全部,救救我……让我离开这肮脏的生活……”陈天律趔趔趄趄,带着哭腔地苦苦哀求着唐美英。
钟静恬眼神变得阴郁焦躁,脸色苍白。她醒悟过来,又羞又怒,冲到陈天律身边,使出最大的力气,扶住了摇摇晃晃的陈天律,急急地问:“天律……天律,你这是干什么?”她的鼻尖上渗出细汗,喘息急促地看着唐美英,“美英姐,你快点走吧!”
“别走!”陈天律嘴角一抽,狠狠地推开钟静恬,吼道:“你给我滚!”
钟静恬重重地跌倒在沙发前。
“静恬!”唐美英本能地去扶她,却被陈天律拦住。他踉跄地挡在唐美英面前,呼吸急促,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唐美英的脚下。眼里冒着某种强烈的渴望,声音重浊、艰涩:“我求你别走!我们好好谈谈……我心里一直想着你!别……别走,你知道我这几个月是多么苦啊……别走,求……求你,我……给你磕头……”说着头就准备往地上磕……
钟静恬气得羞愧难当,不顾疼痛猛地站起来,奔到陈天律面前,举起右手照准陈天律的脸狠狠地一记耳光,大声喊道:“你站起来!站起来!你要不要脸了?”
“你敢打我?哇……”陈天律就势一屁股坐在地上激愤地嚎哭起来……
钟静恬送走唐美英,把窗前看热闹的几个小孩赶跑,疲惫地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瞅着倒在地上的陈天律。 此刻,陈天律躺在水泥地上,嘴里吐着粗气,痛哭流涕。
钟静恬感到心酸,慢慢地走上前,蹲下身子,心疼地说: “都是我不好,起来吧,地上太凉……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让人笑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