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孩子才是他们心中的头等大事。
吹了蜡烛许完愿,廖华提议让云疏和白冰两个人一起切蛋糕。没有人异议。
月华如水。
夏日的晚风吹来,带着难得的清爽,夹着满园的草木花香,真真是个沁人心脾的夜晚。
浅色衣衫的云疏,浅色长裙的白冰,云疏把白冰圈在怀里,四只手叠握在一起执起刀,缓缓把精美的蛋糕切开。
刀身划过蛋糕,柔柔腻腻的质感,扑鼻奶油的浓香。
白冰脸上是羞涩的笑,贴着云疏胸膛的背上已被汗微微浸湿,云疏却是一脸的怡然自得,只凑在她耳边悄悄戏谑道:“很紧张?”
白冰点头之际却是红了脸。
好不容易切完蛋糕,白冰挑了两块,拿碟子盛了恭敬地捧给云疏的爸爸和妈妈。云疏则是挑了两块,恭敬地捧给白冰的爸爸和妈妈。并未商量过,做的却极默契极自然。
“妈妈,医生叮嘱您少吃太甜的,这一块水果多,您吃这块。”云疏孝顺道。廖华笑着连连点头,又抬眸去看白伯文,白伯文亦是满意地笑了笑。妻子的目光一离开,白伯文也微微转开了目光,笑容抿在唇角却是没有扩散开来。
这两个月,他静静看着云疏和冰冰之间的相处,他亦希望冰冰是幸福的,他亦知道云疏是个好孩子。然而,有一个人是他不得不想到的。那个人看似悄然退出了,但有谁知道冰冰心里是怎样想的?
那个人放下身段以完成父亲遗愿的理由把他从监狱中救出来,救出来之后就功成身退再没出现过。但那个人和冰冰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宁愿牺牲巨大的利益替冰冰把他找回来。还一再请求他不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尤其是冰冰。
只是,高捷南和冰冰关系的异常,他相信不仅仅是他——就凭高捷南在婚礼上对冰冰的一番话,云疏,廖华,包括云疏的爸爸好妈妈,都该有所察觉。但为什么所有人都竭力避开,极力促成冰冰和云疏呢?
他探究的神色滑过所有人的脸,此刻,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悦的,包括那天在高捷南面前惊慌失措的冰冰,冰冰轻轻咬了一口云疏递过的蛋糕,仿佛很开心的笑起来,云疏宠溺的替她把垂落耳边的头发掖在而后,不让那些飞扬的小发丝在蛋糕上摩擦。
冰冰,你真的可以不把高捷南放在心里?白伯文心里悄然叹息,还是你只是为了我们高兴呢?
白冰察觉到白伯文的注视,抬眸向白伯文看过来,遇到白伯文满脸的探究,心里没来由的一慌,仿佛被人参透了秘密似的,急忙又把眼睛移开。不妨一口奶油卡住喉咙,用力咳了起来。
惊得云疏忙到了水去喂她喝,白冰就着云疏的手喝了大半杯才慢慢把蛋糕咽下去,不再憋得难受,可是脸已通红,眼中泪珠也隐隐憋出来。
“怎么不小心?”云疏心疼地埋怨,轻抚着她的背。
白冰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敢看白伯文的眼睛,低了头,不知为何想起了高捷南,心头没来由的一痛,眼中酸涩,泪珠更是“吧嗒”“吧嗒”落得更欢了。
白伯文望着云疏关切心疼的神情,终于挑起眉转过了眼睛不再看白冰,却遇上了廖华责怪的眼神。他心头一紧,廖华是知道这一切的吧,那为何还是一路支持冰冰和云疏一起的呢?是不是就像廖华所说,云疏会对冰冰好的,但她又怎么断定高捷南不会对冰冰好呢?
“伯文,推我回去休息吧。我累了。”廖华打量着丈夫的神色,忽然道。白伯文点点头。
云疏的父母相视一笑,也携手回去。
不大的花园,花好月圆,突然间变成了良辰美景。
白冰不知何时已是伏在云疏怀里低声哭泣,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理由,哭起来就像一场连绵不绝的春雨,没完没了起来,不过反正云疏一言不发地陪着她。
“傻丫头。”
过了很久,云疏挑眉一笑,喃喃道,俯身低头,把脸凑在白冰脸上轻轻磨擦着,柔柔地吻着白冰脸上温温咸咸的泪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