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是分开睡的。昨晚我们不也是住在一起,如果照你这般想,那我们岂不……如果你想要那样的话,我并不反对!”他坏坏地望着我。
“你!……”我脸烧得厉害,“以前的哲华不是这样的,在美国生活了五年,都变坏了!”
“我坏吗?”他一把抓住我,“那就坏给你看看!”
我“啊”地尖叫,只叫了一半,就被他用唇堵住了。
我们到达盲校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因为我告诉哲华我们以前都是走着去的盲校,他便坚持要走着去。一路上,给他讲着他以往的点点滴滴,和当年一样,两个小时的路程走得不知不觉,很快就到了。
盲校的老师一眼就认出了哲华,象见了久别的亲人般地激动,对他身体的复元和眼睛能重见光明感到万分高兴和惊叹!学生们在老师的牵领下热烈地欢迎着我们的到来。
在他们的簇拥下,哲华参观了整个盲校,经过琴房的时候,老师指着一小间一小间琴房里的钢琴告诉他,这是学校用他捐赠的钱购买的钢琴,专供爱好音乐的孩子们学习和练习,老师说着,从跟在她身后一个挨着一个牵着衣襟的孩子中牵出一个约莫八岁的小男孩:“小杨杰是学得最好的!”
哲华蹲下身子握住小杨杰的小小肩膀,定定的看着小杨杰。小杨杰的眼珠微向上斜着,露出了一大半的白眼球。他歪着头,倾听着身边的动响。
我知道哲华此刻心中的感触,他面对这一大群大大小小失明的孩子们,就如同看到了年少的自己,不由自主地在心中默默勾勒着自己少年时的模样。
“来!”他微站起身,牵起小杨杰的手,“我们去弹琴!”
他进入一间琴房,将小杨杰抱到琴凳上坐好,然后坐到他的左边。
“我们四手联弹,好不好?”哲华偏着头问小杨杰。
小杨杰连连点头。
“从全音符到十六分音符的四手联弹,准备好了吗?好,来,预备——开始!”
哲华边弹边数着拍子,小杨杰跟着哲华的节奏,流畅地完整地弹了下来。弹完之后,围在外面(因琴房太小,容不下几个人)的人全部鼓起掌来。
“小杨杰弹得真不错!”哲华亲昵地摸了摸小杨杰的头,“继续努力,永远都不要放弃你的音乐梦想,好吗?”
“嗯!”小杨杰伸出手摸索着,哲华接住他的小手,那小手便紧紧地拽住哲华,“叔叔弹琴弹得真好,你能教我吗?”
“当然能!”
哲华说做就做,他开始给爱好音乐的孩子们上课,而我在外陪着其他的孩子们玩儿。一直到天色已晚,我们才和那些孩子们告别。走时,孩子们依依不舍,在老师的牵领下,硬是送到校门外的路口上才站住。
我挽住他的胳膊,如五年前一般,慢慢走着学校前那一段长长的下坡。
“是不是感触很深?”我问。
“是啊!”他叹一口气,“可惜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刚刚看到那些孩子们,我就在想,年少的我会是个什么样子?你告诉过我,我是因为失明而患有自闭症的,那他们可比我开朗和快乐得多,至少,他们敢于面对自己的命运,敢于与它抗争。而我呢?却闭门不出,浪费掉整整十年的光阴,要不是你,我也许早就不在世上了吧,什么都不会留下!”
“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不是很好么?对了,你去当老师吧!跟着我做售后太委屈你了。或者去创作,实现你自己的音乐梦想!想当初,你可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呢!”
“那你也不做了吧!看着你天天在外东奔西跑的,那么累,我有些于心不忍!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你就呆在家里,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不好!”我摇头,“我不想无所事事地呆着,况且,这份工作我已做了快十年了,虽然有时也厌烦,但是它陪我走过了我生命中最孤独最漫长的五年,所以,我不会舍去它!放心吧,我不累,这些对于我来说,早已经习惯了!”
“那好吧!我明天就去和公司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