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思昨晚一夜无眠,却偏又要在罗俊彦面前装得若无其事。走在茶市的大堂电梯外,谢天娇刚好和她一起等电梯。
谢天娇似是经历了一番痛苦挣扎,最后还是忍不住对白云思说道:“白小姐,你好。”
“天娇,你好,这么早上班了?”白云思虽然不喜欢谢天娇这个人,但是她怎么说也是罗俊彦10多年的忘年之交谢辉煌的女儿,不看僧面看佛面,对谢天娇还是客气得很。
“白小姐,你不觉得昨天江楠和大老板……”
“好了,这件事是意外,我不想再提。”
“最怕你以为是意外,其实不是,就糟糕了。”
“不是意外?”
“啊,你想想,我们酒店开业还不到半年,电梯定时维护,一直运作都很好,才用了 几个月的电梯怎么会突然就坏了呢?”
“设备要坏就坏,没什么奇怪的。”
“可是,听说江楠和设备科的那些人很熟的。”
“天娇,这不能代表什么。”
“反正啊,我就是觉得江楠像是存心安排的。上次,她在山上迷路,大老板找到她,背她下山,这一次,电梯坏了,她和大老板……”她抬头看了眼脸色已经很不自然的白云思,心中暗暗偷笑:“不是巧合,难道说她们真的天生有缘分?”
“你胡说什么?”白云思指着西餐厅的方向:“如果你能把说事非的能力用在工作上,我想,会比现在好很多。”
“对不起,白小姐,我唐突了。但是,你真的要小心,江楠她真的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白小姐,我是为了你好,不想你和我一样。”
“闭嘴,回去。”
白云思赶走了谢天娇,心里却越来越不安。那一次,江楠在山上,是俊彦背下来的吗?他对她,那种天然迸发的怜惜只是巧合吗?
罗二这几天恼火得很,把手中的香烟盒丢到地上,还踩了两脚,罗俊彦从地上捡起他扔下的纸盒:“老二,这是我的办公室,你要污染环境,也请你回你的房间好吗?”
“可是,我真的气死了。”
“有什么可气的?”
“你说,最近,是怎么回事?”
“嗯。”
“我要是查到是谁在造谣生事,我割了他的舌头。”
“你割了人家的舌头,要说的人始终会说,这种话也传了几年了。你还烦恼什么?”
“啊,我们就一生都背着这顶帽子?让人笑话,我们是靠着白明坚,才有今天。最可恨的是,现在人们一直在传,如果不是你追了白云思,我们一定没这么好的日子过。哎,我们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做舞男,说得也太难听了。”
“说说而已,何必较真。我要是像你一样,早气死几十年了。”
“可是,我们明明做得这么好,这几年甚至是白家都要看我们面色了,为什么还要这么传?”
“人的嘴巴,本来就专挑贱的说。我要是找个穷人家的女孩子做女朋友,别人也笑我没本事吧。”
“可是,总比被人说成吃软饭的好。”
罗二的烦恼说来也很无聊,最近,一本畅销杂志刊登了金源酒店的专刊,本来是很荣耀的事情,但是,通篇字里行间都充斥着暗暗的讥讽。
把他们两兄弟当年的发迹史写得不堪入目。直言是因为攀上白明坚这个靠山,才有今天。至于白云思,也是罗俊彦的一局棋。
这话,其实够毒的。
每一个男人成功的路上,大多都有着某个不足为外人道有因由。但他一旦成功了,最恨的便是有人重新去挖这些见不得人的理由。
罗俊彦当年是说服了白家注资,但毕竟只是一笔生意。过了若干年后,与白云思的交往,也是郎才女貌的结合。
被人们一传唱,便成了另一个版本。
当然,最可恨的是,不光是外人这样认为。
白家,尤其是这样认为的。
白明坚不止一次的提醒罗俊彦:“做人不能忘本,没有我白明坚,你罗俊彦还在街边卖牛杂。”
这样的屈辱,罗俊彦能一笑置之,但罗二却不能。
今天,他在楼梯间听到伙计们议论这件事,很自然的便暴跳如雷。
罗俊彦把罗二赶出门:“你啊,去见一见江楠吧,只有她,可以让你安静一点。”他推了罗二出去,转头望着窗外。从金源向外望,名店鳞次栉比、广告招牌闪烁耸立、人来车往,华灯初上,眼看又是一夜不会轻易落下的繁华。
是他罗俊彦亲手缔造的繁华,不是任何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