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暮暮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醒来,身边的人说什么,她根本听不清楚,脑海里一直就是蔡思琪被撞飞的画面,血,全部都是血,于是不断地呕吐,吐到苦水都出来,滴食不进。
接连几天,感觉自己的世界很安静,即使身边的人一轮又一轮地换,她两眼无神,毫无焦距地总是看着窗外,总是吃了吐吃了再吐。
她的家人,还有公公婆婆全都赶了回来,大家轮流着照看她,同事朋友也不断送来问候,她还是毫无反应,像个木偶娃娃一般。
钟母红着眼睛坐在床边看着一动不动的暮暮,泪水止不住地流,“暮暮,你倒是醒醒啊,思琪那孩子走了,你也变成了这样,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你也别说了,她需要时间。”钟父在一边安慰着。
两个长辈似是一夜间白了头,苍老了许多。
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过了半月,这天暮暮醒来,终于开口说话,“我想喝水。”
钟母赶紧给她倒了杯水,双手颤抖着递给她。
“妈,你怎么在这啊?”
钟妈妈一时怔住,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是感冒了而已吗?刚才思琪还说我可以出院的啊。你怎么来了?”
“暮暮,你别急,你怎么了?啊?”
看着暮暮迷茫的眼神,钟妈妈更加着急了,“医生,医生~……”
不多时,暮暮看着病房里的医生,眉毛揪得更紧了,医生在她身上查了又查,她终于忍不住,“妈,你们干嘛啊。”
暮暮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么多人挤在她的病房里,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才决定要回家,要跟贺晨说离婚,她不想要再这样过下去了,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医生来给她检查,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在医院。
许久,钟爸爸跟着医生走了,钟妈妈坐在那里忍不住地落泪,“暮暮,你想哭的话,就哭出来,不要憋坏了身子。”
“妈,可是我为什么要哭啊?”
“孩子,你怎么那么命苦啊。”说着把暮暮抱在了怀里。
“妈,你有事说清楚啊,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
“思琪,思琪,他走了。”钟妈妈哽咽着。
“走了?下班走了吧?”
“你……他,他再也不回来了。”钟妈妈像是安慰小时候的暮暮一般,又焦急地看着她。
这时的暮暮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脑子一阵疼痛,双手捂着头,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妈,你什么意思?”
“妈,你说思琪去哪里了?”
“我只是在做梦对不对?”
“我一直在做梦,我告诉自己快点醒来,可是我总是醒不来。”
“妈,你是不是也在我的梦里?”
“你把我摇醒好不好?”
贺晨进门就看到暮暮抓住钟妈妈的手臂一个劲地晃动,自言自语,像是要不到糖的小孩,哀求着。
然后看着她大喊大叫,拼命地喊不要,他忽然失去了进门的勇气,悄然地走出了病房,身影落寞。
有些转身,一别经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