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昨晚。就在程越泽积极地准备着野营活动的道具时,李天啸开着车来到了苏凌打工的台球场。晚上九点钟,正是台球场里生意兴隆的时候,李天啸隔着车窗玻璃,看着苏凌在那里忙里忙外,一会儿给客人拿饮料,一会给客人摆球,忙得脚不沾地,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李天啸的到来。
李天啸没有惊动她,只是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这是程越泽走后,他抽的为数不多的一根烟。不知为何,没了程越泽,他的魂也似乎丢了一半一样,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当然,对苏凌仍然没忘了争取这件事不算在内。
好容易熬到了苏凌下班,李天啸才打开车门,迎着苏凌走过去,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这里?”苏凌一脸的惊讶。她以为傲气的李天啸会从那天起不再管她的死活了呢,看来,自己低估了他。或者说,对他还不了解。
“事情还没有解决,我怎么能当缩头乌龟?”李天啸话里有话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他打开了车门,苏凌只得钻了进去。
“那天是我们太冲动了,不该去找你,也不该把那些对你说,我向你道歉,忘了那些话吧。”苏凌待李天啸启动了车子,及时地向李天啸传达了自己的态度。她之所以这样说,是不想李天啸再为自己操心。就像那天与青雨所商议的那样,她们要学会自己拿主意了。
“呵呵,这么快就想把我扫地出门了?可惜啊,我觉得还不到时候。”李天啸不以为然地冷笑了一声说。闻听此言,苏凌脸上一惊,她迅速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李天啸也看了她一句,笑了笑说,“害怕了?我有那么可怕吗?”
“别乱来啊,你是知道我脾气的,你要惹到我,我可是会把你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的。”苏凌及时地威胁着。李天啸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坏笑。但他没有接话,而是直接紧踩了油门,把车一口气开到了苏凌家的小区附近的一块空地上,才停了下来。
“为什么在这里停车?”苏凌心如小鹿乱撞,警惕地问。
“下车吧,我想和你做件事。”说完,李天啸径直先下了车,又来到车的另一侧,给苏凌打开了车门,又一伸手把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的苏凌从车里像拎小鸡一样地拎了出来。
“喂,喂,你在做什么?不是谈谈吗?为什么动手动脚的?”苏凌被他“拎”的过程中,一叠声地高声喊着。以往,他总是要“谈谈”,但这次,却说要“做”,他到底要做什么?苏凌心中的不安瞬间袭满了全身。
“不,这次不是谈,是做。”说完,李天啸把苏凌拽出来后,直接“砰”一声关上了车门,然后把苏凌的身子往车门上一推,苏凌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也随之“砰”一声撞到了车门上,“啊——”苏凌的惊叫刚刚出口,剩下的余音已被李天啸吃了。是的,他要做的就是这个。他已经厌倦了每一次都不欢而散的“谈谈”,他要用实际行动试探苏凌的内心……
李天啸就这样霸道地吻上了苏凌的嘴唇。在苏凌完全没来得及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贴了上去,他看到了苏凌因为惊恐而瞬间睁大了的双眼。事到如今,他才不愿花心思去琢磨苏凌眼里的惊恐中到底有没有情愿的成分,他只是听随着自己的内心指示,把眼一闭,双手扶住苏凌正在拼命躲开的头,狠、准、稳地吻了下去……
苏凌彻底眩晕了,不是因为享受,而是因为惊吓、羞辱又一时逃脱不掉而产生的眩晕。她的头被李天啸的双手死死地捧在中间,不能动一动,她的嘴里发出“呜呜”的抗议声,但旋即又被李天啸把这尾音吃掉,稍带着一起吃掉的,还有苏凌的呼吸。所以,在那十几秒钟的狂吻里,苏凌觉得自己简直要窒息了。她用双手拼死撑开了李天啸如老虎钳般的拥抱,在李天啸稍稍放松之际,挣脱出身子,拼命朝前方跑出了百余米,随即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苏凌!!”就在她身后看着她逃跑的李天啸吓得赶紧跑了过来。此时,他才感觉到了自己的鲁莽是对苏凌如此大的伤害。在酝酿这件事之前,他以为实际行动会加深彼此的了解与感情呢,但目前看来……好像自己的这次行动与原意要背道而驰了。
“你走开!!滚开!!”苏凌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李天啸吓得赶紧抽回了要去扶她的手。他看到了苏凌由于愤怒与惊恐而变得苍白的脸,他看到了苏凌眼神里对他的惊恐与防备,他还看到苏凌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了前胸的动作……李天啸在那一刻,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是后悔的崩溃,是恼恨的崩溃,是不知如何是好的崩溃。
苏凌在地上坐着,双手护胸,与两米之隔的李天啸足足对峙了十分钟,才浑身颤抖着爬起来。李天啸也跟着站起了身,苏凌却在他站起身的同时,又惊恐地回过身看了他,待确定他没有进一步行动的意思后,才一步步地向远处挪去。这时,李天啸忍不住在原地乞求道:“苏凌,你别害怕,我没恶意,我只是想……只是想……”
“你别说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苏凌说完,仍然保持着对他的警戒,直到退到一个拐角处,才转身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到了自己家门口,把门擂得山响,里边的苏星吓得赶紧打开了门。苏凌拼命挤进去,“咣”一声关上了门,立即上了门闩。
李天啸立在拐角处,呆呆地看着苏凌像躲瘟疫,躲魔鬼一样躲开了自己,心中恼恨交加。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原来对女孩子们惯用的用实际行动试验和征服女孩的策略在苏凌身上彻底失败了,而且败得体无完肤,败得一抹涂地。他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脸面去见程越泽。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