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片刻的慌神,接着,她紧紧地将它握住,然后缓缓地倒进了液瓶之中,冰蓝色的液体溶进透明的液体之中,也瞬间变得透明,就如同不存在一般。
看着那与西蒙澈相似的容颜,攸文芊有片刻的慌神,不,她不可以因为那个男人有片刻的迟疑,他和他的父亲都是嗜血的恶魔,他们的手上都沾满了她亲人的鲜血,他们都该死。
她就要杀死她的仇人了,为什么她的心口却如此的难受,脑海里闪过西蒙洌的话,“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用你的手杀死西蒙雄,比起用我的手杀死西蒙雄,会让西蒙澈痛苦很多倍。”
他会痛苦,他会有多痛苦?会比她失去自己所有的亲人还痛苦吗?
为了让他痛苦,她已经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还将他视如妹妹的西蒙雪害的变成了植物人,现在,她又要亲手将他的父亲杀死。
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清澈的眸子里一片灰白,攸文芊将液瓶重新挂起,接着,有些颤抖地将那针头插了进去,当看到那透明的液体缓缓地流淌,就要进入到西蒙雄的血液之中。
她的手颤抖的有些厉害,她是一个杀手,她的血本就是冷的,况且,她现在要杀死的,是她的仇人,她不可以再犹豫。
脑海里,西蒙澈的容颜挥之不去,当她在他的心口射下那一枪的时候,他的表情是那般的震惊与痛苦。
猛然将那针管攥住,拔掉,攸文芊的额头冒着细密的汗水,床上的男人睡得依旧安静。她不觉冷笑一声,她居然还是没有杀死他的勇气,只因为他是西蒙澈的父亲。
脑海里闪过父亲还有母亲,姐姐的笑容,他们是那般的美好,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不是一样绝情地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目光不再有犹豫,攸文芊重新捡起针管,想要将它插回去。
窗口却忽然多了一个人,西蒙洌站在那里,讥诮地看着她,“你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说着,他走到了攸文芊的身边,将一把手枪递到了她的手心里。
那把手枪,是她从西蒙澈那里要来的。
“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来结束恶魔的生命好了。”西蒙洌冰冷地一笑,接着从她的背后缓缓地抱住她,大手扣住她的手腕儿,将她的手指放到扳机上。
“女人果然是感性的动物,芊儿,承认吧,你爱上了西蒙澈,因为爱他,你连他的父亲都舍不得杀死。既然你没有勇气,我来帮你。”西蒙洌目光阴沉地看着床上的男人,他曾经给过他无数的温暖而又美好的童年。
可那些都敌不过,西蒙雄杀死他父亲带给他的痛苦。
叔叔,我父亲还有雪儿的母亲,已经在天堂等了你很久了,现在我就送你过去,跟他们团聚。
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西蒙洌握着攸文芊的手缓缓地收紧,攸文芊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只要想起西蒙澈那哀伤而又绝望的眼神,她的手便像被上了发条一般,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力气。
“我……我做不到……”攸文芊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心底一片凄然,她居然无法杀死自己的仇人,她还有什么面目去面对自己冤死的亲人。
“相信我,你可以的。”西蒙洌贴在她的耳边,强迫她握紧枪柄,“杀死他,就可以让西蒙澈痛苦,你那么恨他,那么狠西蒙澈,现在便是你报复他们最好的时机,勇敢的女孩儿,开枪吧。”
攸文芊不住地摇头,想要后退,门外忽然响起剧烈的敲门声,西蒙洌的眼神一冷,接着他邪肆一笑,好戏现在就要上演了。
他握住攸文芊的手缓缓地用上力气,攸文芊已经无路可退,她看着床上与西蒙澈相似的容颜,眼神中爱恨交加。
“碰!”的一声响声,她的世界陷入一片平静,洁白的床单上晕开耀眼的红,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仪器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握住她的小手的力气消失,西蒙洌眼中寒意渐渐地散去,他只轻轻地摸了摸攸文芊的脸颊,接着淡淡一笑,“看,杀死他,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容易。”
攸文芊只觉双腿有些发麻,她究竟怎么了?她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杀死西蒙雄吗?为什么真正杀死他的那一刻,她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沉痛地闭上眼睛,攸文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门被人用力地撞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