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你说说,是哪个缺德的混蛋这样坑害呢?”“夫人,我根本就没见到过人影,不敢瞎说。”小重无奈地说。佘大杨听了母亲在骂自己,表情很是难看的。他怕被人发现自己的那副不自在的样子,就把脸转向一边去了。佘修成听罢就朝水桶走去,要看个究竟。他把水桶倒过来一看,果然那两只水桶的底部确有个新钻的洞被布捻子堵着的。这样一来,佘修成就更加确信了这是儿子的恶作剧。这时,佘夫人还在唠叨着说:“小孩子家可不能撒谎,要是有错快给老爷认个错也就算啦!”佘大杨一听母亲的口气有些软就抢过去说:“我们谁也不要信他的那些鬼话,也不要把他赶走完事,因为那样做就太便宜他了。咱们不能轻意饶过了他,起码也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让他好好地长长记性才是。”“适可而止吧!”佘修成实在忍不下去了,大声说。之后,佘修成又对牛重天说:“缸破了就破了吧!反正有人不想让你担水。以后,破缸能装多少水就装多少水吧!我看还能装小半缸水,够你用的就行了。”佘修成又转身埋怨儿子说:“我告诉过你,少给他安排些活。他这点点岁纪,你就让他用那么大的水桶担水,能担得动吗?你都这么大了,你行吗?”“我是少爷,干吗要担水啊!”佘大杨反驳了父亲一句。“那个给木桶钻洞的人,不应该在桶底下钻洞。如果在水桶的中部钻个洞,盛半桶水小重天就轻松多了。不过砸水缸的水平还是满高的,砸破了的缸还能装半缸水,足够小重天自己用的了。”老爷诙谐地说。佘大杨听了父亲的话,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因为他知道这件事已经被父亲看穿了。“你们可知道这缸水弄来的是多么得不容易吗?人家是一瓢水一瓢水地把桶舀满,再用自制的小车把盛满水的桶拉回来舀进水缸里去的。这里边的苦和累你们知道吗?”佘老爷满动感情地讲给他们母子听。佘大杨听了这话心里也有点感受,说:“是不易,那他怎么弄的水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你妹子亲眼看到的,错不了。”老爷刚说完就后悔自己说漏嘴了,接下去又说,“这件不用说大家都明白了吧!都走开吧!这里的事由我来处理,你俩就别再操这份心了!”佘大杨听了父亲的话灰溜溜地离开了。佘夫人听了老爷的话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站在那里没有动,两眼看着老爷脸上的那种表情仍然难以理解。佘修成看见夫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就说道:“走吧!回去后我再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好吗?”“孩子,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干的。这有可能是别的调皮孩子干的,和你无关。一切都过去了,再不要去想这件事了。”佘修成见夫人走了转过身来对小重天说。佘修成看到了这里的变化,觉得这个孩子太能干了。于是,就对牛重天关心起来。他问这几天吃的怎么样?能不能吃饱?然后,佘修成走进了小重天睡觉的地方。他发现牛重天没有铺的盖的就说:“我这就去让佣人给你把被褥送过来。”牛重天从看到老爷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他很善良。现在听了他说的话,看到他办的事以及对自己的关心,让小重天动容了。“谢谢老爷。多谢老爷给我洗了冤。”他说着给老爷跪下来了。佘修成扶摸着小重天的头说:“你好好地干活,我会好好待你的”第四天,佘大杨发现那口水缸已经被修好了,装满了水也不漏。他仔细地看了看,人家是用藤条扎好的,既不难看还能使用。父亲已经不让他担那么多的水了,可是人家还照常把水缸弄满了水。这小子太聪明,人也实在能干,能让自己有了点点的愧意的这还是第一次,能使自己有所感触的人他是第一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佘大杨竟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给牛重天找来了一副小木水桶。不过恶人终归是恶人,在日后的日子里他仍然时常捉弄小重天。牛重天在佘家人过得就是这么艰难,生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的。
光阴荏苒,转瞬十年过去。这一天,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夜幕将要降临时,牧牛人披着晚霞,手中挥动着牧笛翩翩而归。牧人是谁?那便是牛重天。现在的他已经长成既健壮又英俊的大小伙子了。他赶的不再是十年前的三头瘦牛,而是成群的,头头膘肥体壮的牛群。这时,牛重天远远地看到一位美丽的妙龄少女站在佘家的大门口。他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这美女很有可能就是佘家的那个从没露过面的大小姐佘柳儿吧!是的,她就是那个十年来只闻其名,未慕其面的大小姐。佘柳儿这个名子,牛重天很早就知道的,还知道她比自己小两岁。关于她为什么总不露面?这在牛重天的心里一直就是个大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