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拒绝道。她的意思是不要挤到小朋友把她吵醒了。其他三人却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姑娘是从城里来的?”中年男子王巍问道。
凌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知为何,从一开始看到这个男人,她就觉得不太舒服。
席娟和王巍两人帮着凌然把箱子抬到了上面放行李的架子上。凌然看了眼手表。列车晚点了,现在是晚上八点,原定行驶三个小时到站,现在却还不知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凌然拿出耳机,倚在窗边听着音乐,天色已黑,全然看不见景致。脑海中思绪渐渐飘远。不知多少次开始回荡着小白的话……还有四个月不到了吧?如果小白说的是真的,那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样的失魂落魄,其实也并不是全然的悲伤,更多的是一张本能的对黑暗与未知的恐惧,还有对这个世界认识的那么多的人的不舍。自然而然地,她想到了那个人,如她所想,来到INNE在A市的分公司报到以后并没有见到颜墨城。倒是这短短半个月的打工让她顺利的赚够了回家的钱。
“丫头,你面色不好,过来老爷子我替你看看。”
凌然摘了耳机,诧异地回头。老爷子还在冲她不耐烦地摆手,好像正在施一个天大的恩。
凌然耸了耸肩,走过去。心中却不禁好笑。她说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作为天师的自己貌似也说过同样的话坑人吧。
老爷子端详一阵:“你这丫头天台饱满,却隐隐泛着黑气,可见财帛消伐……”
凌然嘴角抽搐,忍不住打断道:“老爷子,你说的天台……应该是命宫吧?位居印堂。而从面相学十二宫的角度来看,主财帛的应该是鼻梁位置。耸直兴隆,一生财帛富足;偏窄枯削,财帛消伐……”
她话没说完,却见三人都直直的注视着自己。最后王巍惊奇道:“怎么,小姑娘你还是个懂行的?”
凌然心中微微皱眉,觉得他语气古怪,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随意卖弄:“没有。我只是喜欢看一些杂书。”
老爷子却似全然未曾听到她的反驳一般,忽然道:“丫头,把你的生辰命格报给老爷子我。”
凌然愣了愣:“您是要给我算命么?不用了啊。”
其实,随便把八字报给别人是个很不好的习惯,如果对方真的是懂行的人很可能招来横祸。就算是真心为你算命也未必是件好事。要知道,老人有这样一个说法:命是会越算越薄的,福禄都会被此磨平。
“那你随便说个字吧。”
“啊?”
“今天碰到了也算是个缘分。你们小孩儿家不信命,老爷子我权当帮忙给你算上一卦。”
凌然嘴角抽搐,感情自己今天真的碰到个玄学发烧友。她拿起手机,微微一顿,输出了自己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字。把手机摆到桌上。
“墨?”老人看了看,微微皱起眉。
“有问题么?”凌然摸了摸头发:“要不我换一个?”
老爷子却只低头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墨”字。凌然凑上去看,虽然很小,却可见笔画之苍劲,她并不习书法,却常要用毛笔沾了朱砂绘制符箓,因此多少也有些了解。也不禁注视着这个老人,认真了起来。
老爷子没有回答。他们三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席娟站起来说:“姑娘让我过一下,我去厕所。”
凌然起身让开,看到席娟身边的孩子还在那里睡的香甜。心中开始奇怪,看席娟的样子并不像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怎么全然不管这个孩子?
“姑娘,你一直看那女人的位子旁边,是有什么东西么?”王巍问。
什么叫东西?还“那女人”?凌然心中奇怪,皱眉刚要开口,却听到车中忽然想起了广播:
“各位乘客好,因临时意外情况,本车将就地停靠一段时间。对大家造成的不便深感歉意。”
“又是要让别的列车先过么?”王巍撇了撇嘴:“慢车都这样。”
车厢还未恢复喧闹,列车中又很快响起了第二条广播:“请列车中所有从事医务工作的人员来餐车集合,谢谢。重复一遍,请列车中所有从事医务工作的人员来餐车集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