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死扶伤这四个字,就算没有随着陈南生的脑袋一起被子弹打爆,也随着白素英一起被判了无期。
悲惨的童年再次出现在脑海中的时候,陈凤喜的笑声嘎然而止,冷声说道:“心怀慈悲的是佛,救死扶伤的是华佗。我不是佛,也不是华佗。如果没钱,请你离开!”
“老板,不知道我能不能说句话?”
就在在苏牧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张长弓站了出来。
得到陈凤喜的眼神示意之后,张长弓这才恭敬地走到了陈凤喜身旁,毕恭毕敬地说道:“老板,是这样的,这位苏小姐是青元疗养院的特级护工。您不是一直都嫌按摩椅按得不舒服吗?如果可以的话,是不是考虑让她留下来做您的护工兼助理来还清余下的钱呢?”
陈凤喜皱了皱眉,一脸鄙夷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得连胸都缩水的苏牧瑶说道:“这么瘦,哪有力气按摩?”
“有的有的,我有力气的,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苏牧瑶激动地叫道。
陈凤喜将信将疑地瞥了苏牧瑶一眼,将雪茄放到烟灰缸之上之后,便是起身趴到了一旁的病床上,沉声说道:“如果你能把我按睡着了,我就考虑老张的建议。”
张长弓朝着苏牧瑶使了个眼色,苏牧瑶连忙擦干眼泪站起身跑到了床旁,已经举到半空的手在看到陈凤喜那件价格不菲的衬衣时停在了空中,怯怯地说道:“陈医生,您能把衣服脱了吗?”
“事儿真多!”陈凤喜不耐烦地嘟嚷一句,直接起身脱下了衬衣。
当那横七竖八满的疤痕露在眼前时,苏牧瑶当时就被吓傻了。
她是一个特级护工,护理的都是非富即贵,其中不乏那些伤痕累累的老红军。陈凤喜身上的伤痕,和他们比起来只多不少。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多数伤疤竟然和那些老红军一样,是子弹和炸弹留下来的。特别是那几处新伤,明显就是子弹擦伤的痕迹,这让苏牧瑶禁不住就好奇起来。
“还愣着干嘛,快点儿啊!晚饭之前要是我还没有睡着,你以后就不用来了!”陈凤喜不耐烦地叫了一声。
“嗯。”苏牧瑶哪里还敢继续迟疑下去,朝着手心吹了口哈气,双手合十的猛搓起来,待掌心搓热之后,她这才将热呼呼的手掌放到了陈凤喜的脖颈上。
在听到苏牧瑶搓手的时候,陈凤喜就已经知道她是一个专业人士了。只是没有想到,她会专业到令他浑身松驰的地步,背部似乎都不像刚刚那么疼了。
什么是专业人士?就是在做专职工作的时候会忘记一切。就像现在的苏牧瑶,她完全忘记了刚刚陈凤喜对她的刁难,就如同给那些病人按摩一样,十分的专注。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那头如同青丝一般的青发都一点点儿打了缕。直到张长弓拍她肩膀的时候,苏牧瑶才停下了动作。
“嘘!”张长弓小心翼翼地嘘指一声,拾起了一条羊毛毯子盖到陈凤喜身上后指了指门口。
苏牧瑶心理神会地点了点头,擦了擦额头的热汗,蹑手蹑脚地跟着张长弓走出了房间。
“张叔,谢谢您。”一出房门,苏牧瑶就感激地朝着张长弓鞠起了躬。
张长弓很是绅士地笑道:“为漂亮的女士解决困难,是一个绅士应尽的义务。况且,如果你留下来了,我也能少做很多事情。”
苏牧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跟着张长弓走下楼梯的时候蓦然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看着张长弓问道:“张叔,陈医生的身上怎么那么多伤疤?而且还有好多都是新伤?”
张长弓不急不慢地说道:“有在索马里留下的,也有在阿富汗留下的,那些新伤,都是去年在利比亚救助难民时留下的。”
“他是战地医生?”苏牧瑶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打死她都没有办法相信楼上那个生活极度奢侈的吸血鬼会是一个不顾安危而救难民于水火的战地医生。
张长弓点了点头:“算是吧,不过老板从来不说他是战地医生,他说自己只是借着战争来锻炼自己的医术而已,从大学时期起,老板就一直在战地医院锻炼学习了。”
说实话,苏牧瑶根本不相信陈凤喜是一个战地医生,她更愿意相信张长弓刚刚的那番话,这个家伙到那战火纷飞的国家完全是为了练习医术,为回国之后当一名榨取别人钱财的吸血鬼做准备。可是,为什么非要跑到生死没有保障的战争里去练习呢?
苏牧瑶百思不得其解地跟着张长弓下了楼,当她走进那二百多平米的厨房里时,她又一次傻眼了,电视的厨师大赛的现场都没有这里边的烹饪工具齐全!
张长弓洗了洗手,微笑着问道:“苏小姐,老板晚上想吃日本料理。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苏牧瑶好奇地问道:“张叔,您是厨师吗?”
“我曾经在七星级酒店做过厨师长。”
“唏……那您这一月得多少工资啊?”
“三千块。”
“三千!怎么这么少?”
“衣食住行老板全包了,还包括帮我定时检查身体,对我这个孤家寡人来说已经不少了。老板说过,等以后我要是不想干了,他会连工资带利息一起给我。”
“不是吧,您到现在都没领过工资?”
“领过,来得第一个月领过。以后都没有,在这里工作,我没有花钱的地方。现在算算,这五年里已经在老板那里攒了快二十万了呢。等我不干的时候,估计攒得钱也够我进养老院的了。”
苏牧瑶有些无语,准确点儿说是很无语,连七星级酒店出来的厨师长在陈凤喜眼里每月才值三千块,那她能值几个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