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顾衍律早就有所准备。
“年三十,自然要回来。”
“是啊,这是少奶奶在顾家的第一个新年,老爷可是交代过了,要特别隆重,别使了体面,看的出来,老爷很喜欢少奶奶呢。”宁月眉说道。
向凝晚心里雀跃,也写在了脸上,“爸呢,在书房吗?”
“正在客厅里,写对联呢!”
“写对联?很新奇,我们一道去瞧瞧爸去。”向凝晚拉着顾衍律的手,对着他说道。
去餐厅泡了一壶绿茶,端着绿茶去了客厅,看到客厅的桌上笔墨纸砚摆好,红色的镶金的纸张已经摊在桌上,顾荣生穿着酒红色的羊绒毛衣,正手里执笔,笔尖沾墨。
方怡晴站在一边,酒红色的旗袍,外面披着一件狐狸毛的短外套,华贵而雍容,手里还替他研墨,顾衍正素来不喜欢这些国画和毛笔字,所以不在现场也不足为奇。
眼前俨然是一副优雅的图画,当然如果比肩而战的是顾衍律的母亲,那么是多么和谐的画面,想必顾衍律的母亲会穿一件素色绣兰的旗袍,头发绾起来,看到她的照片过,就有一股清冷的书香气。
“爸爸,好雅兴。”向凝晚已将茶水放在了桌上,碧螺春的茶叶,在青花瓷的骨瓷杯中盛开出来嫩芽,与这诗画更成一体。
“阿律和凝晚来了,凝晚看看这福字写得可好?”顾荣生递过刚刚还未干透的福字。
向凝晚瞧了一眼,笔锋苍健有力,“爸爸习欧体,字体方圆兼施,点画有力,笔力凝聚,怪不得阿律的字写得这般好,果然是得爸爸真传。”
顾荣生意味深长地望了这个小丫头,果然不是外行人,“阿律小的时候,总是不喜欢规规矩矩的,所以我教他欧体,他倒是后来有了自己的想法,变成了行书了。”谈及顾衍律小时候,顾荣生眼眸里带着笑意。
这是父子之间的一种默契,方怡晴站在一边插不了话,那时候顾衍律的母亲还在,他们一家三口,也是这样的场景,和乐喜庆。
向凝晚马上迎上了顾荣生的话题,“那凝晚做爸爸的学生可好?凝晚可是个听话的学生。”
“凝晚,写一福字看看。”顾荣生故意考她。
顾衍律站在她身边,望了望她,脱去了外套,她拿过了毛笔,点了点墨,动作手法一气呵成,她左手扶着右手的手腕,笔尖落在了红纸上,点横之间毫不磨叽,行云流水般完成了一幅字。
顾衍律并不知道她还会书法,总是觉得她在文件上的签字娟秀宜人。
不曾知道她的书法才是体现她修养的地方,“让爸爸见笑了,凝晚小时候随爷爷习书法,也偷过懒,所以没有学到精髓,好在现在还有爸爸这位老师。”
顾荣生不住地点头,眼里满是满意的神情,“凝晚自是过谦了,这颜体写得如此好的女孩子现在极少了,颜筋柳骨,颜体讲究是筋脉,颜体讲究的端庄美、阳刚美、人工美、数美,我看凝晚的字都占起了,爸爸是教不了这么优秀的学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