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冉去人事科报到之前给魏老师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魏老师说:“你十点钟的时候再去,我待会儿去学校,跟人事科再打一声招呼。”
多出来一个小时,叶书冉没什么事做,就决定去校园里散步。不知道是不是她刚来,跟其他的人时间上还不能同步合拍,所以她出来进去几次,都没遇到什么“邻居”,又不能走廊里一有声音,她就故意出去把自己展览给别人或者是参观别人。
三楼开始应该是男教工的宿舍了,因为叶书冉听见走廊里有浑厚的歌声,唱着《亚洲雄风》,她忍不住噗嗤一笑。正好左边第一间的门帘呼地掀开,一个人探出半个身子,看见叶书冉,说:“这位同学,过来帮我一下。”
不用问就是在叫叶书冉,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装作没听见,继续右转下楼去。刚下了两阶,听见后面有人非常不高兴地喊到:“这位同学,不是让你过来帮个忙吗?”
叶书冉停下来,转过身淡淡地看着他,说:“不太方便吧?”这个男的穿着一个跨栏背心啊,露出来的肩膀和胳膊肌肉结实,长得也说得过去,就是个子矮了些。也许学校的守则上没有“男教工不得以任何原因叫女学生单独进教工宿舍这一条”,但是她自己的守则里有。虽然自己也是一名教工了——一会儿办完入职手续,但是刚刚他不是说“这位同学”吗?那么他就应该有和女同学相处的分寸不是?
这个男教工一愣,说:“没事儿了,你走吧。”
叶书冉点了点头,觉得应该对他笑一下以示抱歉,毕竟自此开始出来进去见面的机会不会少,可是她硬是没挤出一丝笑容,俩人反而尴尬地互看一眼,那男教工先放下门帘回去了。
刚刚绕了没多会儿,叶书冉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何摧。他问:“办完入职手续了没有?”
“还没呢。魏老师说他先去校办再打声招呼,让我十点钟的时候再过去。”
“你要是办了入职手续又住在学校,的确不做点事情说不过去。待会儿你要觉得工作安排得不满意,就说要想想。”
叶书冉笑,说:“这么拽不好吧?”
何摧也笑,说:“这叫一劳永逸。咱们是用了点儿特权进这个学校,不过你一定不是唯一的一个。阿姨和叔叔安排的,我不好插手,按我的意思做个副院长的助理是没问题的,因为恰好法学院和经管学院今年都提了新的副院长。
“助理可不是我这种毫无经验和资历的人能做的,不敢打这个主意,看看学校的安排再说。而且我觉得今天不一定会安排具体岗位,到处打打杂还差不多。你现在有空?”
“刚刚忙过一阵,等咖啡呢,提提神。”
“我都闻到咖啡香了呢。要不要买一个咖啡机放家里?”
“不用,你不在的时候我大多喝茶。在公司的时候偶尔喝杯咖啡。”
“喝茶跟我有关吗?”
“你的味道。”
叶书冉听到这一句,脚下一顿停在树旁,他的声音柔柔的,她的心软软的,眉眼间暖暖的。她仿佛闻到了咖啡与何摧的味道。
两个人又聊着腻歪了一会儿,其实也就3分钟,一杯咖啡由端到他的办公桌上到被何摧喝光时间。结果两个人再见就是60个小时之后了。
叶书冉到人事科报到,魏老师也在。办了手续、填了表格,魏老师说具体的岗位先没有办法分配,反正你也来了,今天、明天去一趟昌平的大学城。我们学校今年的大一新生全部都在大学城那边住宿、上课,所以假期里学校首先要把这件事情规划、安排好,各院系都得抽调专项负责人。今天我正好过去,可以开车带着你去看看,了解一下工作内容,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做的话,法学院的这边就参与一下。
叶书冉说没问题。去了大学城,中午吃饭在那里,晚上5点往城里边走,赶上下班高峰,一路走来一路堵,一开始叶书冉还能和魏老师聊聊天,后来就有些晕车,不想说话。她出发之前跟何摧报备过自己要去昌平。到了傍晚,何摧发短信跟她说,晚上如果跟合作伙伴一起吃饭太晚,就不过来找她,自己要好好吃饭。她一晕车就更不愿意低头摆弄手机,索性回了一个“好”,就把手机放在包里。
魏老师对叶书冉的表现很满意,看得多、做得多,说得少,但是思维和执行的逻辑性是相当的强,对人和气,又不娇滴滴。带了她一天,甚是满意,觉得她是个做管理工作的好苗子。只是她家人的意思是让她在学校里工作一年,主要还是要创造求学环境,将来还是要走进司法界的。不错,J大的法律也是全国闻名的,只是这孩子来了北京这地界,底子还是薄了些。
这一晚,何摧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打电话给叶书冉,说:“我真是赶不回去看你了。一顿饭吃到现在,宾主尽欢,现在正情绪高涨,打算陪他们转场。你第一天的工作顺利吗?”
叶书冉只说:“顺利着呢,你尽管踏踏实实忙你的,回头见面咱们再说。”
何摧似乎有些惆怅地说:“可是我没想到你刚来不到一个星期,我就有一整天都看不到你的时候。”
叶书冉说:“那有什么呀,我可是做好了当周末情人的心理准备的,现在我已经非常知足了。”
“嗯?你这么说是不想我的意思?”何摧低声不悦地问。
“不是不是,我都想了你一天一夜了。”叶书冉知道何摧虽然酒量还不错,可是专会清醒着磨她。
“那我现在让人去接你,你回家等我?”
“明天我还要再去昌平,魏老师说这边如果有人去的话,我可以结伴,运气好点儿还可以搭车。明天你不是晚上没有事了吗?你可以过来找我啊,我又可以请你在食堂吃饭了。”
何摧低笑,说:“吃完食堂再陪你打水、上自习吗?如果明天晚上没有事,跟你汇合之后出去玩儿,再跟你吃一顿好的。”
结果第二天叶书冉自己坐长途大客去的昌平。到了下午何摧又心急地说晚上还是早回来不了,昨天跟那些合作伙伴谈了新的项目,没想到他们趁热打铁,今天又请了主管部门的几个头儿,其目的不言而喻的,他只能亲自出马。何摧磨了她半天让她回家去等他。叶书冉虽然很是动摇,可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商场里那个小朋友的妈妈说:“今天他闹一回便满足他,下回这招就成了他的法宝。不答应,只会变本加厉。”自己的意志本来没那么强,如果经不住何摧的磨,以后她便轻易会被自己、被他磨掉坚持,她也就离沦陷不远了。或许,何摧也在认为她的坚持很快会被瓦解。的确会,但是却不能够那么快。
何摧有些闷闷不乐。但是,他也只能说:“好吧,我尽量能赶在十点之前去看你。”
叶书冉没法再把“不必,你早点回去休息”这样的话说出口。既是因为自己也好想见到他,也是因为她怕他误会。
傍晚上坐长途大客回城,叶书冉本来好两次坐到座位,可是这个时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老人家上上下下,遇见老幼病残孕专座的人都视而不见,叶书冉就站起来让座。到了下车的时候,她自己的腿都疼了。琢磨着如果一个假期都要这样跑来跑去,不如在那边申请个临时宿舍。可是再一想,这样何摧恐怕会相当不高兴。那么远,想见一面都要穿城的。这两天在学校门口转,她研究了一下校园附近的公交,去何摧那里还真的有直达车可坐,虽然有二十几站那么远,总好过总是打车吧?
到了晚上,叶书冉给何摧发了两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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