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方颢泽跟廖琪琪就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你侬我侬的一对儿。
方颢泽抱胸而笑,说:“廖琪琪,你死了心吧,别掺和他们俩了。叶书冉比你更适合何摧。你在他身边6、7年,却不抵他们俩认识6、7个月,也许连6、7天也没抵过。”
“你让我怎么甘心呢?我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以为下一秒或许他就开窍能把友情转换为爱情的男人,你让我就这么放手,把他给一个或许只是一时迷恋,甚至只是把他当做人生转折期的跳板的小女生?”
方颢泽看着外面那对儿吻得如画一般的两个人,说:“廖琪琪,你输在太自以为是。你凭什么就认为叶书冉是那样的女孩呢?虽然两情相悦,其实何摧追她追得比较辛苦一点儿,而她喜欢何摧更多一点儿。她不是什么稀罕把别人当做跳板的女孩儿。怎么说呢,如若何摧他们家讲究政治联姻,门当户对,叶书冉也是不二人选。不骄不纵正是她的优点。而她另一个让你望尘莫及的优点便是沉得住气。如果我没猜错,你不仅暗讽她,还明着说过你对何摧势在必得。她对你戒心十足,却还算有风度。廖琪琪,就算你不放弃,也别输得太掉价了。”
廖琪琪心又凉又沉。窗外那对携手归来的身影,深深地刺着她的眼。转身回到座位上,瞥了一眼方颢泽,她说:“刚刚你不还说以后会罩着她吗?怎么,玩起虚情假意来了?呵呵,有权有势人家的女儿,的确值得你们花点儿心思。”
方颢泽看着外面那个笑得无比纯净的女孩儿,说:“何摧一时跟你拉不下脸,不代表他可以一直纵容你们俩间的这点儿暗涌。我想,你是很了解他的,甚至比我更了解他,他真心地把你当做人生中重要的一个朋友。你不要到后来连这点儿情分都留不住了。”
“呵呵”,廖琪琪斟了一盅白酒一饮而尽。“朋友啊?你可以是我的朋友,袁烈、陈晨、湘湘都可以是我的朋友,唯独他,我宁可不要。到了你说的后来,我该多绝望,怎么还可能做朋友?”
叶书冉跟何摧挽着手进来。
再回到饭桌上的叶书冉依旧很认真努力地吃东西,几乎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夹过,唯独没碰那道“仙姬”。
“小嫩草啊,我还没有女朋友呢。等你上班了,给我物色个啊。”方颢泽笑眯眯地说。
“要不你8月底去我们学校做迎新的义工吧,从新本科的女生到研究生,从小教工到老教授,随你啊。”
方颢泽“咳咳”假咳两声,说:“我不能给叶老师添麻烦。”
廖琪琪又伸手去拿酒,等她斟完之后何摧先拿了过来,问叶书冉:“还想来点儿吗?”
“这酒外面买得到吗?”叶书冉问。
“买不到。早年的莲花白配方已经失传了,如今这酒是她自称莲花白,也不知道跟早年的莲花白有没有渊源。”见她把杯子端了过来,何摧又给她倒了一点儿。
“不知道是不是符合你们会喝酒之人的口味,我是觉得这酒还行,不辣口。我爸爸就爱尝酒,下次他来,我也请他来这儿吃饭。”
“叔叔来了,我做东就是了。”
廖琪琪不可闻的低声一笑,还是被敏感的叶书冉听到了。叶书冉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廖琪琪挑了挑眉。这个表情,跟何摧还真是像。
借着之前方颢泽说房子的问题,他们谈起了方颢泽的公司。他现在基本上是闲差,虽说是太子,可是上面还有老子和以方夫人自称的香港女人。他们对他说的最多的话是:“你还还要多历练”“这些我们会考虑一下”。“除了他们俩老的,公司大部分人竟然开始以那女人的侄子马首是瞻,我的存在难道是个笑话?”
叶书冉特别认真地看着方颢泽,她有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没有人争权夺利,他们说自己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家”这盘棋。但是方颢泽家里这样的,她也没少听说。她见过真正的意气风发、真正的玩世不恭,所以她分辨得出他眼睛里还有一种叫做“受伤”的情绪,像个小孩子。在叶书启小时候,他每每觉得家人偏向于姐姐而伤心闹情绪时便是这样的。
方颢泽发现叶书冉看他好久,说:“小嫩草,我这么艰难,你都不打算帮帮我?”
叶书冉一笑,说:“我也没那个本事,还不够给你添乱的。我要是有廖姐姐能耐的三成,也许还会斗胆一试。不过你还是要分清情感上的受伤和事业上的受挫。你看看现在自己十指交握的姿势,何摧、廖姐姐你们俩不妨也按照平时的习惯做一下这个动作……你看,你们俩都是右手的拇指压着左手的,说明你们俩是感性的人,而方颢泽你是左手的拇指压着右手的。这表明你是一个理性的人。而你说的话都好像是小朋友闹情绪一样,显然是不太理性的。”
何摧说:“书冉,你的这个动作跟方颢泽一样。”
叶书冉说:“我这个不算数,所以我刚才说了一个前提是‘按照平时的习惯’。我练习了好久把左手拇指压在右手的上面,现在这样反而成了习惯。”
在座的其余三个人都低头摆弄自己十指交握的姿势。叶书冉在想一个问题:像他们这样职场上的人精,是不是总是用后天锤炼的理性来博弈有时候不太适宜的感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