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府前一日,富察福晋竟派人特地去钮祜禄府传了话。
说温晚年纪小,特允她带贴身丫鬟一并入府去,另因府中不能给她设宴,故而允她多带一个箱子进府,也是府里的重视之意。
艾善虽然很高兴,但还是谨慎的问了问另一位一起入府的格格戴佳氏,是否也一样
来的太监也不为难艾善,收了荷包,就利落的回了,戴佳氏年纪大些,丫鬟就不带了,只带了内务府给的,但箱子是也可以多带一个的。
艾善这才放心,送走了传话的太监,就赶紧去告知伊尔根觉罗氏和温晚。
“福晋的话”伊尔根觉罗氏又惊又喜。
“福晋果然是个贤德大度的人。”
“丫鬟就带含珠吧她伺候你多年,也是很细心的。以前以为是侧福晋,可以带丫鬟进去,所以那时候就问过她了,她也十分愿意。”
“她家中母亲早逝,继母一心卖了她,她也是心中清楚,所以不肯回家,若能进去伺候你,以后你给她指个婚事,她这辈子才算跳出了火坑了。”
“既然如此,听额娘的。”温晚点头,没有反对。
然后看起来很是欣喜的含珠又来磕头表示会好好伺候温晚。
伊尔根觉罗氏还赏了她一只镯子。
也算是皆大欢喜。
至夜里,自然是一家子又一起用了晚膳,两个哥哥赶不回来,看起来不甚圆满。
温晚劝慰眼眶都红了的两人“书里说,至满则亏,可见太过圆满也未必是好事。”
“只要两位哥哥功成回来,自有相见之时,我这里有书信两封,并礼物两份,还请阿玛转寄两位哥哥,让他们莫要牵挂与我。”
“我们一家子,各自努力安好,方能不负彼此。”
伊尔根觉罗氏忍不住落了泪“虽说如此,可以后再见你,不知道要多难。以前你养在宫里,也是一年能见半年的”
艾善打断她“你莫要这样的作态我觉得女儿说的对,我们各自好好过日子,彼此才能都放心你只管着以后赴宴玩耍,给你自己相看两个儿媳妇去”
“温晚,你莫要担心家里我也不爱做官,你两个哥哥已经有了打算,不必你再去争取,且我们家祖上也是有不少财物传承下来的,日子好过的很。”
“只是阿玛帮不上你什么,你万要一心顾好自己”艾善说着端起一杯酒来。
温晚也举起了酒杯,她杯子里头是果酒。
“额娘也不用你担心”伊尔根觉罗氏一并举杯。
一家人碰了杯,眼神对视,一切皆在不言中。
许是因为喝了两杯果酒,温晚夜里难得不太清醒。
她躺着,一只手拨弄着挂着的明珠串子,一边唤翠翠。
“翠翠。”
“在。”
“没事。”温晚笑的意味不明。
她只是借翠翠,把她拉回现实。
借来的亲情,不该沉迷。
第二日一早。
温晚被早早唤醒准备。
古代婚嫁中的,请全福娘子梳头,开面,母亲为女亲穿嫁衣,上妆,点眉,盖头盖上之前,女子当尝福果,抱福瓶,最后外头三次催妆,方由兄弟背上花轿
这些流程。
温晚统统没有。
只是伊尔根觉罗氏为她疏通了头发,开了脸,刘嬷嬷为她梳了一个两把头,头上的首饰繁琐精致了些。
衣裳只是橘红色,料子都没敢用那最好的云锦,只用了蜀锦。
伊尔根觉罗氏绣工不佳,所以这衣裳也只是亲手缝了一枚珍珠花儿上去罢了。
自然也没有盖头,只手里捏了一条同样橘红色绣着鸳鸯的手帕。
福果倒是吃了,还是偷偷的,伊尔根觉罗氏亲手喂的就是一枚点心。
咬过一口后,剩下的要留在闺房。
而后便听到婆子来催了“福晋,戴佳格格的轿子已经出发了。”
戴佳氏住的远一点,她出发了,温晚也该上轿子了。
外头两个大箱子,红绸子都不能扎,只是平平无奇的放着,每个箱子旁边站着的六个小厮方能显出箱子的分量。
温晚由含珠和春然扶着站起来,伊尔根觉罗氏不舍的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说话,应该是怕一开口,眼泪就止不住了。
温晚也没有说话,只是回应的握住了她的手。
“福晋,格格该出门了。”何嬷嬷小声提醒。
温晚上轿子前,当在正堂,拜别双亲。
伊尔根觉罗氏,亲手牵着温晚,一同到了正堂。
艾善已经穿戴一新等着了。
他只看了温晚一眼,就有些坐不住了,可到底克制住了“吾儿,长大了”
伊尔根觉罗氏被刘嬷嬷扶着坐下。
温晚端端正正的跪了下去。
“儿此去,望阿玛额娘,餐汤锦食,忧愁不沾,岁寒加衣勿念儿”
伊尔根觉罗氏闻言差点痛哭出声,她捂住了嘴。
艾善撑着,摆了摆手“去罢。”
“望我儿,此后,前路顺遂,岁岁无忧。”
“女儿,拜别。”
温晚郑重的磕头,然后何嬷嬷跟含珠,扶起了她。
吉时已到。
该上轿了。
通往大门的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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